“你說我沒臉,那你又多有臉?”
楚袁氏見大家都目光異樣地看着她,一時又不服氣,就揪着楚星河鬧了起來。
“你弟弟才成親就能只交一半賺頭到公帳,你呢?”
“你成親幾年連兒子都三歲了!”
“你這些年爲家裏幹了多少活兒,承擔了多少辛苦,你落着什麼了?”
“我們大房買點啥不是要找娘說,能拿到多少錢還不是娘一句話?”
“以後他們二房買零嘴、買衣料想買啥就買啥,你呢?”
“我進你們楚家門也沒少幹活,沒少省喫儉用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她新進門的憑什麼,既不洗衣煮飯也不照看田地?”
“不過說了個做豆皮的法子,如今一家人都捧着她,除了早飯啥也不做了。”
“她這是當媳婦嗎,她這是千金小姐呀!”
“以前明月在家都沒她這麼養尊處優呢,她憑什麼佔盡好處,到是我處處捱罵!”
楚袁氏大概是這些日子心裏憋了太多不甘,越說越委屈,從低聲啜泣到失聲痛哭。
楚揚本來挨着唐簡在喫飯,這時見娘在哭有些驚愕地看着她。
突然,他溜下凳子跑過去拉着她衣袖。
“娘,不哭!揚兒乖,娘不哭了!”
孩子睜着一雙可憐巴巴的淚眼,卻在極力安撫着他的孃親。
唐簡微微抿起嘴角,沒有說話。
楚默雲捏起了拳頭,眉宇緊緊擰起,心裏有股抑鬱的怒火無處發泄。
楚星河更是黑了臉,怒視着哭鬧訴說委屈的媳婦,心想她委屈得真是莫名其妙。
如今家裏不就得了弟媳的法子,才能每天少則幾十文、多則幾百文乾貨賺頭?
還能白得弟弟倆口子寫故事的賺頭幾兩銀子,還要怎樣!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唐簡冷冷看着楚袁氏。
見兄弟倆都氣怒難言,外婆外婆和大舅也是一臉陰沉,卻沒有說話。
她有些心氣難平地開口
“大嫂怕是覺得,我們二房都欠着你的?我們應該將寫故事的十五兩銀子都送給你做體己?”
“當初說好的,家裏邊做乾貨賺錢,我們二房不再從公帳拿錢用,三十多兩的債務我們二房承擔。”
“我提供乾貨做法的條件,就是不再負責中飯和其他家務。”
“當初一家人在一起說好的,孃親口同意的,你也沒反對。”
“怎麼,如今說反口你就當之前的話都沒說過?那就分家啊!”
“照你這胡攪蠻纏、貪婪成性,我是跟你過不下去。”
唐簡赫然起身,朝楚志豪和楚張氏行了禮,一臉嚴肅地看着他們。
“今天要麼休了攪家精,要麼分家,要麼我自請下堂!”
“你憑什麼說休我!我爲楚家生了兒子!你進門還沒一個月呢,會賺錢了不起呀!”
楚袁氏也渾身帶着怒火蹭地站起身。
楚揚本來挨在她身邊,這時也被掀了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受到驚訝頓時“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你夠了!”
楚星河猛地一拍筷子,起身就是一巴掌扇在楚袁氏臉上,怒瞪着她。
“不想喫飯就滾回屋去!”
他轉身將孩子抱了起來,摟在懷裏輕輕安撫着。
楚張氏走過來將孩子接了過去抱着,也陰沉着臉看向楚袁氏。
“看來你對我這個婆婆不滿很久了,不如回去問問你袁家的娘,她是怎麼當婆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