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話，要看是什麼人說。
從小到大，也並非沒有人看不慣陳凡明，任志雲對陳凡明這個學生喜愛，也很寵溺，可自然也有人看不慣的，可有的人說，陳凡明壓根不在意。
然而謝雲章說，這個話的分量就不一樣了。
正如之前馬鐵全等人說的，陳凡明是把謝雲章當做偶像和目標的，不僅僅是去了京都之後，之前也是。
像雲珩這麼大的時候，陳凡明就能有七級甚至八級的水準，以謝雲章爲目標，那還真不是自傲。
結果到了京都之後被自己的偶像一番訓斥。
最主要的是，謝雲章本就是以身作則的那種人。
這就像是父母教育孩子。
如果當父親的，自己不抽菸，不喝酒，講信用，那麼教育孩子的時候，就很有底氣，孩子往往也就容易產生羞愧感，因爲父親本身就是如此。
倘若父親自己抽菸、喝酒，不講信用，沒擔當，卻整天教育兒子，不要抽菸，不要喝酒，要講信用，父親是過來人云雲。
這樣子，孩子能聽進去多少就很難說了，或許礙於你是父親，孩子嘴上不說，心中則會說，你自己都那樣，卻來說我？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很多人往往把人家有錢家庭孩子的成功歸功於家裏有錢，這其實是很片面的，大多數人其實忽視了榜樣的力量。
父母是京大清大的高材生，是研究生，是博士，這本身對孩子來說就是一種強力的督促。
陳凡明到了京都之後能有如此變化，正是因爲謝雲章的訓斥。
放在之前，陳凡明是絕對不會說出，他不如雲珩這樣的話的。
雲珩有點心虛。
倘若不是該死的面板任務，第一次梁萬明來招攬的時候雲珩就已經跳槽了好吧？
沒想到現在這一點卻成了讓陳凡明這樣的天才都欽佩的地方。
不過說實話，要是真有這麼一位，雲珩也佩服。
人的一生最難的並非享受繁華，而是能甘於平淡。
喫過飯，距離下午的開幕式還有一會兒，陳凡明倒是沒有和雲珩等人一起，而是說了幾句話就和劉默仁等人走了。
雲珩和嶽安雲馬鐵全幾個人一邊走，馬鐵全還一邊感慨：“陳凡明的變化確實相當大。”
“之前我就聽說，謝老訓斥過陳凡明，一直以爲是謠傳，沒想到是真的。”
周志全道。
“謝老德高望重，能讓謝老訓斥，那也說明謝老是很看重陳凡明的。”
嶽安雲緩緩道：“陳凡明既然以謝老爲目標，那麼就應該清楚，謝老能有今天的地位，除了醫術精湛之外，醫德更是讓人敬佩，想要以謝老爲目標，單純的醫術好是遠遠不夠的。”
雲珩沒吭聲，卻不由的想起了他在唐華醫院培訓的時候季風文說過的，謝雲章謝老，望診入神，在給患者診病的時候，尚且四診合參，小心謹慎。
謝雲章到了如此年齡，如此地位，又有着如此水平，尚且如此，這纔是讓人欽佩的地方。
陳凡明之所以能變化如此之大，或許並非只是謝雲章訓斥的緣故，也是因爲謝雲章一番訓斥，讓陳凡明認清了自己，明白了他和謝雲章的差距吧。
“從這一點上講，小云確實了不起。”
馬鐵全呵呵笑道。
“是啊。”梁萬明也點着頭。
張海華禁不住看了一眼馬鐵全和梁萬明。
這兩個活寶。
馬鐵全和梁萬明兩個人因爲雲珩的相愛相殺，張海華是知道的很清楚的。
這兩位對雲珩也真是真愛了。
米詩琳挽着雲珩的胳膊，臉上帶着笑，相當的得意，她就喜歡別人誇雲珩。
......
“我確實不如雲珩。”
另一邊，陳凡明也和劉默仁和程恪兩個人說着話。
“凡明你謙虛了。”
劉默仁道：“雲珩確實很優秀，你也不差。”
“我說的是真心話。”
陳凡明道：“剛纔和雲珩說話的時候我能感覺到，那個人是非常純粹的一個人，他和我不同。”
“純粹？”
劉默仁不解：“怎麼說？”
“雲珩的水平並不低。”
陳凡明道：“可我從雲珩的眼中看不出多少自得，還不到三十歲，換了任何一個人，能有云珩現在的名氣，都絕對不會那麼淡然.......雲珩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麼了不起。”
“這一點我倒是也有所察覺。”
程恪道：“如此年齡，如此水平，如此成就，確實好像沒有那種自己多麼了不起的感覺。”
陳凡明繼續道：“真要說，就像是上學那會兒，有的同學隨便學一學，都能考的很好，這種人往往是很驕傲的，可有的人，拼命的學，成績雖然也很好，可他們卻不自傲，因爲他們知道他們和人家那些隨便學一學就很優秀的孩子不同，他們是靠努力的.....就是這樣的感覺。”
說着陳凡明還有點奇怪：“雲珩如此年齡，應該也是天賦很高的，卻能不自傲，只能說很純粹，他不太在乎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其實陳凡明說的還真有那麼一丁點準確。
得到面板，對有的人來說，或許就是膨脹的資本，是不可一世的資本。
可對雲珩來說，反而是他謙虛的緣由。
真要細說，雲珩上學時候成績不算太好，可並不代表醫學天賦就差，成績和臨牀水平並不能完全劃等號，得到面板兩年時間，雲珩的綜合水平就超過了陳凡明，天資真的不差了。
可因爲有着面板，雲珩一直把功勞都歸功於面板，所以他不覺的自己了不起。
如果沒有面板，他或許還不如徐波，這就是雲珩的真實想法，那麼雲珩又有什麼好自傲的呢？
這就像是大多數窮人家的孩子瞧不起富二代一樣，你們也就是家裏有錢，你父母厲害。
雲珩也是這種想法，是面板厲害，不是他厲害。
當然，有着外掛，卻能如此清醒的認識自己，也確實是了不起的一種。
（本來不想透劇，陳凡明肯定是要被挖的，這幾張的鋪墊就是爲了讓邏輯看着合理一些，這些是必不可少的好吧，要不然人家這麼牛逼，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