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老師,您還懂外科?”
王雪萌有點不自信的問道。
“嗯,懂一些。”
雲珩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解釋道:“我之前在社區醫院,外創傷患者也能遇到一些。”
“真在社區醫院?”
王雪萌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社區醫院這麼牛的嗎?
而且王雪萌如果沒記錯的話,前兩天雲珩還給他們家永飛說,學東西要專心學一樣,不要什麼都想學,最後什麼都學不好之類的。
不是,雲老師您這麼教別人,然後您自己什麼都學的嗎?
“先把患者送科室,然後用藥,患兒的情況也耽誤不得。”
雲珩給王雪萌交代了一聲,然後也出去了。
內科患者醫生診斷清楚,下了處方之後,剩下的也就是等待了。
治病救人的過程其實沒有那麼多驚心動魄,對外科醫生來說,習慣了也就習慣了,來一位患者大家緊張的不行,來一位大家緊張的不行,這也就是新人,老醫生整天這樣,心臟都受不了。
醫院那麼多患者,醫生護士不可能隨時都在邊上看着,過一分鐘查一下,過一分鐘查一下,這不現實。
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治療急症肯定要迅速見效,因爲患者等不起,必須立竿見影,消除危險,可治療慢性病或者病期長的病症,過程是漫長的,是枯燥的。
中醫治病,遇到很多病症,大都是三劑或者五劑,長一些的一個禮拜十天,然後複診一次,無論是慢性病還是急症,三劑藥喫過,如果沒有絲毫起色或者變化,那肯定是出問題了。
雲珩的內科水平已經接近七級了,再加上雲珩細心,謹慎,同時又膽大心細,幾乎能把自己的水平完全發揮出來,患兒的情況雖然嚴重,雲珩還是心中有數的,下了處方,王雪萌盯着就可以了。
“雲醫生!”
雲珩來到外面,整個急診科這會兒都已經動員起來了。
無論是醫生還是護士,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一位頻危,一位重症,這兩位患者送過來,就夠急診科這邊忙的了,更別說還有中輕度外傷的患者。
林朝陽這會兒忙着打電話,調配器材,通知人員,這是住院總的職責。
看到雲珩,林朝陽打了聲招呼:“雲醫生,剛纔陳主任給我說過了,你也懂外科?”
“嗯,懂一些。”
雲珩點了點頭。
“那雲醫生你就在處置室這邊幫忙吧,等會兒處置室這邊肯定是最缺人的,陳主任要上手術,我可能也要跟上去。”
林朝陽給雲珩交代道。
“好的!”
雲珩應了一聲,也沒多說。
這會兒他就是幫忙的,又不是來搗亂的,更不是展示自我的,自然要聽人家安排。
“那行,那我就不和你多說了。”
林朝陽說了一聲,就急匆匆的走人了。
林朝陽走後,雲珩就到了處置室,候着患者到來。
大概五六分鐘,外面就響起了急促的救護車的急救聲,急救車到來,危重患者急診科有着專門的急診通道,患者送到之後,就通過急救通道送往搶救室。
前面兩輛急救車到了之後,後面的中輕度外創傷患者才被送了過來。
一羣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還穿着工廠的工作服,同時跟着來的還有民警。
發生這麼大規模的械鬥,警察比急救車到的要早。
魔都這邊各種工廠比較多,外來務工人員也多,外來務工人員大都是鄉村縣城抱團,爲的是不受別人欺負,所以有時候一旦發生矛盾,就會造成多人員傷亡,前些年,魔都這邊工廠員工之間打架,那是常事,這幾年好一些,不過偶爾也有發生。
處置室這邊,除了雲珩,還有急診科的一位醫生,不過年齡不大,這會兒是晚上,醫生少,剛剛兩位患者已經把急診科這邊還有其他幾個科室的醫生都用上了,可能人手還有點不足,處置室這邊就只能經驗不算豐富的醫生趕鴨子上架了。
“都老實點,好端端的打架?”
警察還在邊上跟着,一羣人有的捂着胳膊,有的捂着額頭,不過都還算硬氣,沒人喊疼。
“打架有什麼好的,打輸了醫院,打贏了牢房,哪個地方是那麼好呆的?”
“警察叔叔,我們知道錯了,咱們先看病好不好?”
有膽大的還和警察說着俏皮話。
“這會兒知道疼了?”
一位民警板着臉:“要我說,就把你們這些人這樣關進去,讓一個個都知道一下什麼叫疼。”
“邊上有座位,找個地方坐下,在外面等着,嚴重的先來。”
雲珩邊上一位醫生上前喊着話。
“坐什麼坐,能站的都站着,老老實實排好隊,這會兒知道坐了?”
有人打算過去坐呢,剛纔呵斥的民警板着臉又開口了,對方只好又起身站着。
“嚴重的先來。”
喊話的醫生又喊了一聲。
“聽不懂話嗎,誰嚴重不嚴重自己不清楚?”
民警在邊上呵斥。
能打羣架,肯定大都是認識的,這會兒兩撥人也涇渭分明的站着,一波站在雲珩這一邊,一波站在另外一位醫生那一邊。
既然認識,這會兒就沒什麼爭搶的,有人就把嚴重一些的推了前去。
“進來吧!”
邊上的醫生說了一聲進了處置室,雲珩也說了一聲,同樣進了處置室,有人跟着進來了。
“胳膊疼?”
雲珩看着跟進來的青年問。
“嗯,胳膊疼,好像不能活動了。”
第一個進來的自然是看上去最嚴重的,額頭流着血,一隻手攔着另一條胳膊。
“馮護士,你給額頭清創,我看下胳膊。”
處置室這邊也配了一位護士,剛纔患者沒到雲珩就和護士聊了兩句,知道對方姓馮。
“雲醫生你檢查你的。”
馮護士三十多歲,算是資深護士了,已經推着治療車走到了跟前,開始給患者的額頭清創。
“來,手鬆開,我看下胳膊。”
雲珩也給對方檢查胳膊。
小胳膊這會兒已經有點紅腫了,雲珩給雙手消了毒,伸手觸摸着,檢查着對方的骨骼和經絡。
“這兒疼不疼?”
“這兒呢?”
“打架用的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