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雲醫生,新年好。”
米詩琳很是失落的走了,她已經有些懷疑自己的魅力了。
哪怕是直男,難道眼睛就是瞎的嗎?
“雲老師,人家米調解員是想和你一起過年呢。”
等米詩琳走後,任學東這才忍不住提醒雲珩。
“爲什麼要和我一起過年?”
雲珩很是疑惑的看着任學東:“我是時間來不及,回去的話明天沒班車了,她可以回去的。”
任學東:“......”
算了,這種男人就讓單着吧。
雖然雲珩對他有授業解惑之恩,這會兒任學東都不想再提醒雲珩了。
“雲珩,那去我家過年嗎?”徐波再次問雲珩。
“不去了吧,就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了。”
雲珩並不怎麼習慣在別人家喫飯或者過年,劉建忠母親那邊是實在沒辦法了,每天去蹭飯,真的很尷尬的。
大過年的在別人家,也很尷尬。
“任醫生呢?”
徐波問任學東。
“我今年也不回去了,正好和雲老師一起過年。”
任學東家也在農村,而且還不在西華市,回去更遠。
“那行,我就不管你們了,我爸都打了好幾次電話了,我不回去不行啊。”
徐波有點惆悵,他其實不想回去的,回去肯定又要被催婚,搞不好老爸還要問在醫院的事情。
還好只放一天假,要不然過了初一,親戚朋友來了,老爸又要顯擺,到時候讓自己給人瞧個病摸個脈什麼的,那可就丟人了。
看來要跟着雲珩好好學點本事了,最起碼還能裝個比,應付一下親朋好友。
“雲醫生。”
雲珩三個人出了診室,鎖好門,對面輸液室最後一位患者也走了,姜豔豔正在收拾,也打算走了。
“姜護士,新年好。”
“雲醫生,新年好。”
姜豔豔也笑着道:“任醫生,徐醫生,新年好,再見就是明年了。”
“是啊,再見就是明年了。”
徐波笑着點頭。
回到四居室,徐波換了一身衣服,就開着車走了,雲珩和任學東則去了超市,買了點幾個菜,又買了兩袋水餃,兩個人回去可以直接煮着吃了。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雲珩和家裏通了一個視頻。
雖然雲珩好幾個春節都沒怎麼回去,不過交平縣距離西華市不遠,沒工作之前,雲珩偶爾禮拜天也能回去轉一圈,倒也不是和家裏幾年沒見。
雲田學也知道兒子今年第一年工作,醫生這個職業平常上班忙,也沒什麼抱怨的,只是叮囑雲珩在醫院好好學,好好工作,當然,也不忘叮囑兒子儘快找個女朋友。
都說知子莫若父,掛了視頻,雲田學還和妻子周月婷吐糟。
“珩珩這個孩子,什麼都好,就是之前把精力都用在學習上了,爲人處世差了些,也不知道怎麼和女孩子溝通,不知道在醫院能不能適應。”
雲珩是勤奮型的選手,從小學到大學,一路都是靠着勤奮走過去的,別人玩的時候雲珩在複習,別人睡覺的時候雲珩在複習。
兒子沒成年之前,這一點其實一直是雲田學值得驕傲的地方,知道努力學習的孩子,那肯定是好孩子。
可等兒子長大了,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雲田學就開始發愁了。
在大多數事情上雲珩倒還好,特別是和女孩子相處,雲珩就顯得情商不夠了,這讓雲田學很擔憂。
“爸,放心吧,我哥那麼帥,而且還是高材生,肯定有大把女孩子喜歡的。”雲姌在邊上道。
“你個小丫頭,知道個撒,你自己怎麼沒給我領個女婿回來,過了年都二十六了。”
雲姌吐了吐舌頭,不插嘴了,戰火點燃到自己身上就不好了。
市區不讓放爆竹,在西華市過春節,其實是沒多少年味的,春晚也越發的沒意思,看了會春晚,雲珩就去書房了,任學東一個人自然也沒意思,也跟着到了書房,研究着電腦上的病案。
年三十都講究跨年,不能睡太早,別人跨年幹什麼雲珩不知道,他工作之後的第一個跨年則是在書房,在學習中度過的。
第二天早上起來,雲珩和任學東兩個人又煮了兩袋水餃。
別的地方如何不清楚,西華這邊大多數家庭年夜飯都是必備水餃,年初一早上也是水餃,或者包子花捲之類的,總之不能喝稀飯,過年喝稀飯,意味着越喝越窮。
喫過早飯,九點多,雲珩這才帶着昨天從超市買的東西出了門,去了屈同文家。
屈同文住的是老小區,以前中醫藥大學的家屬院。
中醫藥大學的校址這些年都變了不止一次了,老家屬院雲珩還真沒去過,屈同文是給了雲珩具體的單元和門牌號的,雲珩進了小區,正找着屈同文所在的單元樓,身後傳來一聲不是很確定的聲音。
“雲珩?”
雲珩回頭,一位五十來歲的中年人笑呵呵的走了上來。
“齊教授。”
雲珩也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很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這位正是雲珩讀研時候的老師,中醫藥大學的副教授。
雲珩沒想到齊志強也住在這兒。
雖然雲珩讀的是齊志強的研究生,不過對齊志強並不感冒。
研究生和導師的關係其實是很複雜的,是師徒,但是卻又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師徒,比尋常的老師和學生的關係近,卻又比傳統意義上的師徒關係遠一些。
一個副教授每年最多可以帶三個研究生,這個對比就要比一個老師面對全班四十多個學生要小的多。
可在實際的相處中,導師和研究生的關係是不是融洽,這種關係能不能長久的維持下去,就要看雙方的磨合了。
畢竟三年的時間,會發生的事情很多,副教授每年三個研究生,年年滿額的話,其實也是帶九個人的。
雲珩考研的時候中意的導師其實並不是齊志強,而是在後來複試的時候跟了齊志強。
考研之前雲珩就瞭解過學校一些導師的情況,聽往屆的人說,齊志強這個人比較勢利,而且貪小便宜,願意選齊志強的人不多,很多人都是實在沒辦法才報考齊志強的研究生的。
後來在和齊志強的相處中,雲珩也是不怎麼受重視的,每次向齊志強請教,齊志強都是應付,後來爲了畢業,雲珩還不得不在徐波的建議下給齊志強買了一些菸酒偷偷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