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做手術的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蘇溪第一次提出了疑問。
她直視着衛斯理，等待着答案。
衛斯理同樣看着她，眼睛裏滿是複雜的情緒，良久才說出幾個字，“她是我母親。”
蘇溪眼中閃過一絲驚駭，她沒想過監護室裏那個年輕的女人竟是衛斯理的母親，而且，巴爾克不是說了，衛斯理槍殺了他的父母和弟弟。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蘇溪心中冒出了疑團，她剛要再問，監護醫生跑進來，彙報道：“衛斯理先生，一切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進行手術。”
救人是最重要的。
何況，衛斯理等了十年，他一秒鐘也不想再等了。
他拉着蘇溪的手腕，把她推進手術室，用威脅的語氣說：“蘇小姐，記住你的承諾。”
蘇溪愣了一下，被監護醫生拽進手術室。
手術檯上的女人已經不能再等了，每耽誤一秒鐘，都有可能救不回來。
蘇溪是個醫生，救人是她首先要考慮的，其他的事情可以先放在一邊。她結果監護醫生遞過來的手術服，換上，又戴好醫用手套，準備好前期工作才走到手術檯前。
女人安詳的躺在冰冷冷的手術檯上。
周圍是透明的玻璃，衛斯理站在外面，能看到裏面的一舉一動。他的目光一直追隨着蘇溪，看着她拿起手術鉗，紗布，手術刀在女人的顱頂切割着。
監護醫生也在場，就站在蘇溪旁邊輔助。
他看到蘇溪切開了一個很小的創面，很快就確定了顱內子彈的位置。
“手術鉗。”
蘇溪專注着顱內的神經，伸出一隻手。
助理護士馬上把她要的東西遞過去。
蘇溪握着手術鉗，精準的鎖定了子彈的位置，“鑷子。”
助理護士又馬上遞給她。
鑷子夾住了子彈的尾部，從顱內取出來後，“當”的一聲落在了醫用托盤上，夾帶着一點點血滴，染紅了白色的盤底。
監護醫生驚呆了，他從醫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有人能精準的從顱內取出子彈，而且絲毫沒有傷到患者的大腦神經元。
“這種專注力，不是一般醫生能具有的。這位蘇小姐，她到底是什麼人？”
手術室裏，不單單是監護醫生，還有助理醫生，助理護士全部都驚呆了。
蘇溪看了一下顱內的情況，微微蹙起了眉頭，她伸手說：“紗布。”
助理護士還在驚歎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紗布。”蘇溪正在專注做創面縫合，沒有擡頭，又加重語氣說了一遍，“紗布。”
“啊？”助理護士慌神，立刻把蘇溪需要的東西遞過去。
手術足足進行了四個小時，除了手術室裏的醫生護士在場外，還有玻璃窗外的衛斯理。
他親眼看着蘇溪把藏在女人腦顱裏十年的子彈取出來，隨着最後一針手術線的縫合，蘇溪忽然暈倒在了手術臺上。
“蘇小姐！”
“蘇小姐！”
周圍的醫生和護士大喊着。
衛斯理衝進來，抱起地上的蘇溪問衆人，“怎麼回事？”
監護醫生慌亂的說：“不知道，蘇小姐突然暈倒了，可能是體力不支。”
衛斯理陰冷的看了一眼在場的人，命令他們監護好手術檯上的女人，然後把蘇溪抱出了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