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程伽南緩緩拿出手機，看着屏幕上的那封郵件，眼淚順着變形的眼眶一滴一滴的滾落下來。
郵件裏是一張看起來極其親密的合照，衣衫不整的女人，眉目含情的男人，緊緊摟着的兩個軀體，曖昧而昏黃的光線......
如果說他們兩個沒有發生什麼，誰會相信呢？
他本以爲，溫妍是被逼迫的，那樣他一定能從溫妍的臉上看到驚慌失措或者是委屈、憤怒。
可是，都沒有。
溫妍看起來是那麼平靜。
這算什麼？她和盛昀知明明已經遞交了離婚手續，爲什麼又會在一起？
她可以跟盛昀知一次一次的親密，卻無法接受自己的一個吻？
程伽南擦去了眼淚，切換到通訊錄，撥了一個名字存成了句號的號碼。
很快，對面傳來了一個慵懶的聲音。
“程醫生啊，考慮好了要跟我合作了？是不是感覺到來自盛昀知的危機感了？他的確比我想象的還要難對付呢。”
“這不叫合作。”程伽南的聲音，帶着無限的低沉和失落：“這只是交易而已，我們各取所需，各司其職。我負責讓他繼續發瘋、失去本應擁有的一切。而你要做的，就是讓他變得跟我一樣…”
“跟你一樣？程醫生，你是要毀掉他？是不是也要來一場爆炸，把他燒一個面目全非？真沒想到，救世濟民的程醫生有一天也會變得這麼狠啊。”
這句話像是一把刀，刺痛了程伽南。
可他的心早都已經麻木了，這種痛不過是一瞬間而已。
的確，他人生的前二十幾年，所有的信仰和宗旨都是治病救人，可是現在，他發現好人不一定能有好報，付出也不一定會被看到，感動和感激，更不會代替愛。
他要的不多，只有一個溫妍而已，哪怕溫妍只會把半個心給他也好。
他已經一無所有，輸不起了，他沒有無限戰鬥下去的力氣了，這一次，他不會讓盛昀知好過。
“這一次，我只要他的一條腿。”
“放心，程醫生既然願意跟我合作，那我一定拿出誠意來，這條腿，就當做我送給你的合作禮物。”
…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盛世大廈樓下。
盛昀知一下車，無數的記者就將邁巴赫重重包圍起來，長槍短炮對着車窗一通猛拍。
“總裁，要不要把這些記者驅散了？”
保鏢隊長小心翼翼地請示，盛昀知緩緩搖了搖頭：“盛家醜聞纏身，記者們想要知道真相也在情理之中，通知他們，一個小時之後我會召開記者發佈會。”
盛昀知揉了揉眉心，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
一個小時後，記者招待會按時舉行。
盛昀知在臺上看着下面烏泱泱的人頭，鬆了鬆領帶，讓自己透一口氣。
“關於盛世集團最近的緋聞，我已經讓我的律師向公衆發了律師函，任何誹謗和捕風捉影的行爲都要承擔法律責任。我希望公衆不要過渡關注我的私生活，不要影響因此到整個盛世集團的運作。謝謝各位媒體同仁的關心。”
盛昀知本以爲，自己對這些記者是有威懾力的，可話音剛落，一大堆問題便砸了過來。
“盛總，聽說你已經離婚了，這是真的嗎？您的婚姻破裂，究竟是因爲第三者插足，還是因爲兩個集團之間有利益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