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程伽南跌跌撞撞地走進一個包廂。
“威士忌，伏特加，雞尾酒，隨便什麼......”
“是，先生。”
服務生不敢拒絕，不一會兒就端上來了各種各樣的洋酒。
程伽南像是喝水一般灌下去，可令他煩躁的是，怎麼喝，還是很清醒，腦海裏還不斷重放着盛昀知和溫妍在車裏的對話。
“盛先生，我會讓你滿意......”
“不，小妍......”程伽南痛苦地趴在桌子上，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力氣。
“小妍，你知不知道，你的不得已，讓我的心好痛啊......爲什麼，你一定要接近那個男人，難道，你還愛他嗎？”
程伽南再次喝光了杯子裏的酒，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傳入耳朵。
“先生，老闆讓我打掃您的包間......而且，天亮了，您是不是該回家了？”
程伽南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他努力讓自己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和溫妍有四五分相似，是和曾經的溫妍相似......
他下意識地抓住了那個女人，緊緊地摟在懷裏。
“小妍，小妍......”
女人掙脫了他的懷抱。
“先生，我只是一個清潔工而已......”
女人低下頭去開始打掃地面上破碎的玻璃。
雖然她盡力低着頭，可程伽南在清醒過來的一瞬，還是認出了她——自小一起長大的人，怎麼會不認識？
“溫......溫婉？”
程伽南脫口而出她的名字，繼而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怎麼會在這裏工作？你不是收到了錢嗎？爲什麼不讓自己過得好一點？”
女人彆扭地掙脫了他的手，怯懦道：“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溫婉......”
“溫婉，是你，我絕對不會認錯，看看我，我是程伽南。”
他抓住女人的雙肩，強迫她看着自己。
溫婉看了他一秒，馬上錯開目光。
她何嘗不知道他是程伽南？
程伽南——粵城的天之驕子，醫學天才，和她一樣，都曾經是頂尖級的學霸。
年少時，有一個雜誌同時採訪了他們，將他們稱爲“粵城未來之光”。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看到自己和程伽南的合影出現在雜誌封面上那一刻的心情。
眼前的男人，是她青春時代藏着的祕密，也是她如今無法企及的夢，更是她一想起來，就會肝腸寸斷的隱痛。
曾經身份尊貴、能力出衆的溫家大小姐，尚且不能入他的眼，現在這個瘸了腿、面色蠟黃還生過一個孩子的清潔工，又如何配和他相認？
所以，上一次見面，她逃走了，這一次，她也是一樣的選擇。
“先生，你認錯人了。”
程伽南拉住要逃走的女人，誠懇地說道：“溫婉，我知道你過得不好，但是，我可以幫你的。”
程伽南眼中的同情，像是一根根針，刺痛了溫婉早已斑駁的自尊心。
“先生，你認識的那個溫婉，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