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這世上只有溫妍能夠讓他許下這麼衝動而荒誕的承諾。
程伽南的目光落在舞臺上——那個戴着面具唱歌的女人讓他的眼底略過驚訝。
盛昀知忽然指了指臺上的女人說道:“像她嗎?”
程伽南點點頭,心裏已經瞭然,不是像不像的問題,那就是溫妍。
其實盛昀知也一定能看得出來,只不過,在盛昀知的心裏,那個女人已經被他挫骨揚灰,不可能回來了。
所以,即便他覺得有八分像,也不會往那個方向去想。
“你是因爲她纔來這個會所的?你不會是想找一個替身來代替溫妍吧?”
“這世界上沒有人能代替她,死了,就是死了。”盛昀知渾身酒氣,語氣卻異常的清醒。
“忘了她吧。”
盛昀知的目光猛然一頓,忽然抓起酒瓶重重摔在了地上。
“你說什麼?讓我忘了她?”
所有的情緒,因爲程伽南淡淡的四個字而全部崩塌,他以爲自己不會這麼痛苦,可此刻的痛苦像是決堤的洪水。
“我對她就只剩下那點可憐的記憶了,忘了她,我該怎麼活下去?”
程伽南冷然起身,盯着盛昀知的臉冷漠地說道:“不忘了又能怎麼樣呢?她可能不想被你記住,被你記住,對她來說不是恩賜,而是此生最大的劫。”
程伽南轉身離開,盛昀知痛苦地癱坐在椅子上——原來,被他記住也是一種褻瀆和傷害嗎?
臺上,溫妍將剛纔的一切看在眼裏。
歌聲停止,她匆匆道歉兩句,下了臺。
她不想再看盛昀知那賣力的表演。
他在痛苦給誰看?給天上的溫妍看?可溫妍根本不在天上,而是被他推入了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盛昀知跌跌撞撞走出會所,宋祕書趕緊攙扶住他。
“總裁,剛纔接到了一個消息......您現在想聽嗎?”
“少廢話。”
“是,總裁,警方已經抓到了對妲己小姐潑硫酸的人......”
盛昀知停住腳步,冷笑:“在哪兒抓住的?在我家的別墅裏嗎?洛晴可真有能耐,把警察都引到盛家來了,明天的熱搜肯定很精彩......”
宋祕書愣了一下,趕緊解釋道:“總裁,他們抓到的不是洛醫生。”
“不是洛情,那會是誰?”盛昀知甩開宋祕書,鑽進了車裏,煩躁地扯開了領帶。
“洛晴因爲嫉妒,就用下作的手段想要毀掉被我更重視的妲己......這個女人心思城府不是一般的深,而且手上又有點資源,所以,她可能已經知道了妲己在知雲洲過夜,並且被我贈與無限額信用卡的事情......還有比心理不平衡更完美的作案動機嗎?”
宋祕書的眉頭緊緊皺起,不知道該怎麼打斷盛昀知這自信的猜測。
看盛昀知的樣子,好像不可能有除了洛晴之外的第二種可能性。
“盛總,抓到的那個兇手已經認罪了,真的......真的不是洛醫生,那是個三線小演員......她把所有的犯罪動機都交代出來了。”
“你說什麼?”盛昀知強迫自己混沌的意識清醒過來。
“那個嫌疑人,叫......秦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