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是人最困的時候。
東正教總部這這座主建築房間並不多，於是就把羅馬教廷的人安排到了後邊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的別墅區。
先是在索菲亞那打聽到了布魯諾所在的具體房間號，再變成維克多的樣子，又在身上布了幾道陣法，走到他那棟別墅，進去的瞬間，我才發現自己成小丑了。
布魯諾根本就沒睡。
不光是他，下午參與談判的幾個老主教都沒睡，這幫人正坐在客廳開茶話會。
班尼特也在，我出現在房間內的瞬間他就轉過頭來看我。
然後我就聽見了金髮男的聲音：“稍等，我把他們打發走再跟你聊。”
“不是，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找你聊天的。”
我有點尷尬，給金髮男傳音：“我是來殺人的，既然你在，那今兒就算了。”
“殺人？你要殺誰。”
我朝布魯諾那邊仰了下頭：“就坐在你對面那個老傢伙，他今天談判跳的比較歡，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所以我過來借他的人頭用用。”
“……那你也稍等，等我走了你再動手。”
很明顯班尼特的身體現在是由金髮男控制的，身旁幾個主教看他一直往我這看，也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教宗，您怎麼了？”
“沒事，你們繼續。”
班尼特，或者也可以說是金髮男擺了擺手，把目光收了回去。
然後幾個老傢伙又開始叭叭上了，我在旁邊聽了一會兒，無非就是什麼‘東正教這邊給臉不要臉、異端比異教徒更可恨、絕不能同意他們的談判條件、一定要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之類的話。
沒啥營養，聽着聽着就感覺有點膩味。
金髮男對這種場面也有點厭煩，低下頭輕輕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這就是所謂的建制派，擁有很大的權利和地位，卻創造不出應有的價值，遇見事情只會空喊口號，也拿不出解決問題的具體方案。
“說真的，我有時真想用一道聖光把他們全給殺了。”
金髮男跟我抱怨了一句，還是忍不住開口：“所以是想跟東正教開戰？”
“沒錯，必須要讓這些異教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這布魯諾就是個典型的戰爭販子，一說起動手比誰跳的都歡。
旁邊幾個老頭也跟着附和，金髮男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那好，既然都同意，那我給你們一個晚上的時間，好好商量，明天一早把制定好的計劃放到我面前。
記住，一定要詳細，要敲定好以什麼樣的方式、在什麼地點和東正教廷開戰，尤其是要把冥府和天心島的因素考慮進去，我可不想看到冥府和東正教廷聯手對付咱們，亦或是咱們和東正教斗的兩敗俱傷後，被那個天心島撿了便宜。”
這話一說，幾個老主教立馬不吭聲了。
本來麼，剛剛他們說要開戰就有點意氣用事的意思，現在聽金髮男說起冥府和天心島，考慮到事情的嚴重性，心裏那股火‘唰’的一下被澆滅了。
“呵，草。”
此情此景都給我看樂了，我問金髮男：“這幫廢物是怎麼跟東正教廷鬥那麼多年的？在我來看，至少東正教那些主教的能力可比這幫傢伙要強多了。”
“以前還好，自從老教皇死了之後，他們徹底變成了一羣沒有腦子的豬。”
這麼難聽的話能從金髮男嘴裏說出來，可想而知他被氣成了什麼樣。
“你殺布魯諾，是爲了嫁禍給今天那個維克托，以此挑起兩教之間的爭端？”
金髮男又問，我點頭：“沒錯，我就是這麼打算的。”
“那你可以回去了，讓索菲亞提前做好準備迎接羅馬教廷的怒火，因爲明天一早你們就能聽見布魯諾死於非命的消息。”
金髮男的語氣甚至都有點恨不得立刻把人弄死的意思：“走吧，人我幫你殺。”
“不至於不至於，哥，你消消氣。”
我是真怕他一來氣，直接一道天罰把這些老傢伙給滅了：“你這身份，親自出手殺個廢物也不值當啊，還是我自己來吧，你找個理由把會散了就行。”
然而就在我倆說這句話的過程中，幾個老傢伙還是誰都不吭聲，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天，跟沒聽見金髮男的吩咐一樣。
“還愣着幹什麼？我說了，明天早上我要看到計劃！”
這下金髮男把班尼特那股子勁兒都給拿出來了，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拿不出計劃，等回到羅馬，你們就把屁股底下的位子讓出來，換一批有能力的年輕人來接替你們的位置，我要的是真正有能力的部下，而不是一羣只會大喊大叫的廢物，滾！”
要說這幫老頭有多畏懼班尼特的權威吧，我看未必。
但是個人都知道他體內有貓膩兒，所以班尼特一發火，老頭們就沒一個敢不聽的，紛紛起身告退，之後離開客廳。
“樓上第三個房間，你最好把他魂魄也給抹了，省得到時候麻煩。”
金髮男頭都沒擡，就伸手朝樓上指喚了一下。
“抹了他的魂魄？那還怎麼栽贓了。”
我直接在金髮男面前現身，等看清我現在的模樣之後，他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不錯，這也是個好辦法，你去吧，記得用教廷的法術，等明天對簿公堂的時候我也可以幫你一把。”
我懶得用精神力去模仿神力了，直接問金髮男：“要不你借我點神力用用？”
“那還不如我親自出手算了。”
金髮男笑着搖頭，起身走到我面前。
他想把神力渡進我身體裏，結果剛擡起頭，眉頭就皺了一下。
我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兒，剛想扭頭朝身後看去，卻被金髮男開口攔住：“別回頭，免得打草驚蛇。”
“天心島的魔修？”
“是，剛靠近這棟別墅，還沒意識到自己被發現了。”
“媽的，東正教的人是幹什麼喫的？”
我真想收回剛纔那句話，現在看來東正教的人也沒強到哪兒去，兩邊真是一對兒勢均力敵的對手：“那布魯諾這邊就交給你了，這個天心島的魔修我去解決。”
“放心，明早聽我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