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一開始你就在利用我？”
這是走出崑崙之前玄貞跟我說的一句話。
我搖搖頭，很真誠的告訴她：“別把我想的那麼壞，我只是覺得你雖說是意宗長老，但好歹還有底線，沒白星子他們那麼缺德，所以纔想着幫你一把。”
可玄貞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底線？我沒想到這個詞會從你祝融駁嘴裏說出來。”
當時幻姬跟佘羅先出發了，不過段天跟王子坤還在，身後還跟着一衆送行的心宗道士
王子坤嬉皮笑臉，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德行，段天稍微好點，但也是擡頭望天，沒一點幫我說話的意思。
感覺這麼說話有點彆扭，我就對段天說：“段前輩，您先帶我朋友下山吧，我跟玄貞說幾句話，等會兒再去追你們。”
“恩，我帶着他先走，你們慢慢聊，咱們在山陰碰面就是。”
之後還沒等王子坤反應過來呢，段天就直接拎着他脖領子飛走了。
“恭送祖師！”
心宗弟子紛紛行李，玄貞也微微彎下腰，低頭示意。
等他們走遠了，玄貞也回身對丹陽說：“掌門，你們先回，我隨後就到。”
沒人動地方，他們的注意力也不在玄貞身上，都盯着看我。
丹陽也是那種戒備的狀態：“不急，我們還是等長老一起回去。”
我當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就用打趣兒的口吻對丹陽說：“掌門，這會兒已經出崑崙了，我要是真有心對玄貞動手，恐怕就算你們在也攔不住我吧？”
“壞人，你可真陰險。”
這聲冷哼是從玉靈嘴裏發出來的，包括她在內，心宗衆人看向我的時候早就沒有期初那種熱乎勁兒了，取而代之的全是防備跟憤怒。
也能理解，當年那件事兒雖說是意宗挑起來的，但心宗死在我手上的也不少，這種深仇大恨不是幾句話就能消泯的。
我也不想解釋這些沒意義的，只是笑着搖搖頭。
要說還是玄貞有力度，她看丹陽不動地方，直接板着臉說了句：“如果不走，那我跟祝融駁就只能換個地方說話了。”
“不必麻煩了，丹青師兄，你帶他們先回去。”
就算是下命令的時候，丹陽還是一直在盯着我：“看在段天祖師的情面上，以前的事就算過去了，祝融駁，希望你日後不要再對崑崙動歪心思，否則我手中的量天尺決不答應。”
我倒不是怕他威脅，主要還是不願意跟他計較：“心宗和我又沒有利益衝突，掌門只要一心向善，我怎麼可能會動歪心思？”
丹陽在我身上掃了幾眼。
他似乎有話想說，但猶豫半天還是憋了回去，最後乾脆一甩袖，轉身離開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笑着對玄貞說：“崑崙的人對我真是恨我恨到一定程度了。”
玄貞冷冷的甩出一句：“知道就好。”
我笑着問她：“那你呢？你也恨我嗎？”
她倒是恨坦誠：“說不上恨，崑崙沒有我在意的人，死在你手上，只能說他們技不如人。”
我繼續問：“既然不恨，那你爲什麼也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
這次玄貞頓了頓，微微皺起眉頭：“但你畢竟殺了我那麼多同門，站在立場上來說，你依然是我的敵人。”
“行吧，敵人就敵人，反正我們這輩子估計也不可能再見面了。”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留下是因爲你有兩件事兒要跟你交待下，第一件是關於意宗的。
除了今天死的那些之外，他們還有不少弟子在山下行走，趁着他們還不知道崑崙發生的事兒，你最好儘快動身去把他們給抓回來，免得夜長夢多。”
玄貞點頭：“恩，這件事我回去之後會跟掌門商量。”
我也‘嗯’了一聲：“第二件事是關於佟樂的，他這個人心思很縝密，手段也挺毒辣，留着是個禍害，我是不建議你們軟禁他，回去跟丹陽商量商量，不行直接把他殺了得了。”
然後玄貞就用那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可他畢竟是段天祖師的女婿、佟若卿的親生父親，也是你未來的老丈人，你竟然要讓我殺了他？”
“那又怎麼了？他做的那些破事兒死了也不冤。”
我冷笑一聲：“你不會真以爲佟若卿對他有感情吧？不光佟若卿，段天前輩也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沒看剛纔丹陽詢問怎麼處理佟樂的時候，段天前輩直接告訴他隨便麼？”
玄貞態度堅決：“那也不行，這件事還是要看段天祖師的意思，我沒資格做主。”
“那隨你吧，反正你們小心點，別讓這老小子給陰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又朝崑崙那邊望了一眼：“哎呦，真是風水寶地啊，整個歐亞大陸的靈脈都聚集在這兒，估計在玄貞祖師的帶領下，有個幾百年，崑崙就能再次恢復元氣了。”
玄貞開始陰陽怪氣兒我：“前提是你祝融駁不再來找麻煩。”
“那邊還有一大堆事兒等着我去辦呢，我哪有時間來找你們的麻煩。”
呵呵一笑，我朝玄貞拱了拱手：“保重吧，等下次渡劫的時候要是心裏沒底就派人知會一聲，我一定到。”
“心領了，路上小心。”
她給我行了個標準的道士禮，片刻後也轉身離開。
我站在原地沒動，一直目送玄貞的身影消失，進入崑崙所在的空間。
她剛沒影兒，我身後就傳來了段天的聲音：“臭小子，心可真夠狠的，剛纔那幾句話要是讓若卿聽見，她肯定不會輕易饒了你。”
我回身呵呵一笑：“嗨，您心裏不也是這麼想的嗎，我只是幫您說出來罷了。”
“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
“那不至於，您都快當我姥爺了，哪有什麼謝不謝的。”
說完這句話我瞥了眼王子坤，給他比劃了個剪刀手。
王子坤心領神會，從兜裏掏出煙盒遞給我：“怎麼說，現在出發去冥府唄？”
我把煙點燃，抽了一口：“別問我，問咱姥爺，姥爺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冥府要去，不過暫時不急。”
段天微微一笑：“有些日子沒見過尹無心了，這次碰巧路過，走吧，咱們先去他那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