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剛上山，不知道山上禁止吸菸。”
以爲玉靈討厭煙味兒，我一邊解釋一邊想把煙掐了。
但我沒想到她竟然對我伸出一隻手：“沒人說山上禁止吸菸啊，你抽的什麼煙？粗的細的？來，給我拿一根。”
我當時又有點蒙了，用那種茫然的眼神看了看守玄。
但守玄只是用那種無奈的語氣說了句：“不是用雪蓮葉跟幾樣靈藥烘乾給你做成菸葉了嗎？你怎麼還願意抽這東西。”
“廢話，人家菸葉裏有尼古丁啊，你那破藥材裏有嗎？”
這時候我也把煙掏出來了，玉靈也特熟練的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然後‘啪’的打了個響指，那煙就自己燒了起來。
我看她深吸一口氣，接着臉上出現那種陶醉的表情：“啊，就喜歡這種一氧化碳過肺的感覺，等什麼時候再下山我非得再捧一箱子煙回來。”
她那老煙鬼的樣兒差點給我逗樂了。
感覺這娘們兒行，一點都不古板，我覺得自己得跟她好好相處，說不定能在她身上得到點有用的消息。
“小師弟，衝這根菸的份上我給你個忠告。”
玉靈吐出一口長長的煙霧：“在心宗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人會怪你，丹陽師祖性子溫和，你師父和我爸他們師兄弟幾個脾氣更是一個比一個好，要不然也不會被欺負成這樣了。
但是遇見意宗人的時候你最好夾着點尾巴，他們那邊脾氣可都不怎麼好，尤其那幾個渡過天劫賴着不飛昇的老不死，還有那些渡過幾次四九雷劫的散仙，可是欺負起同門晚輩來一點不留情面的。”
守玄‘嘶’了一聲：“你瞎說什麼？”
“我哪句話瞎說了？”
玉靈狠狠翻了個白眼兒，然後她直接拽着我胳膊：“走小師弟，我帶你去藏經閣參悟道書，咱不搭理他。”
本來我也不願意跟守玄這老古板待在一塊，趁着現在玉靈拽我，我肯定是裝作招架不住的樣兒被動跟她走啊。
守玄也沒攔着我倆，只是喊了聲：“別給你小師弟看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剛入門，先讓他參悟天心錄前三卷，還有藏心冊前五卷就行了，聽見沒？”
“聽見了聽見了，囉囉嗦嗦的。”
她拽着我跑出房間，來到院子裏掐了個指決，默唸幾聲咒語。
片刻後，我看見右手邊那座假山開始晃動，隨後朝兩邊裂開一道十米左右的縫隙，縫隙盡頭就是一扇門，上面用古篆書寫着‘藏經閣’三個大字。
玉靈這時候鬆開我：“往裏走就是藏經閣，進去之後不準用法術啊，萬一弄壞裏面的典籍，丹陽師祖可能不會罰你，但肯定會把我爸打個半死。”
“不能不能，我也不會法術啊。”
訕笑一聲，我跟在玉靈屁股後面往裏走。
她也真是個話癆，那嘴閒不住的跟我叭叭：“我爸就那德行，成天唸叨什麼心宗意宗都是崑崙弟子啊、意宗前輩也是咱們的前輩、得尊重長輩啊之類的，煩得要死，尊重尊重，都被人騎在脖子上拉屎了還尊重個屁啊？”
我一聽她起頭了，就緊趕兩步走到跟她並肩的位置：“師姐，我看你好像對意宗那些前輩意見很大啊？”
“呵，那就是羣不修德行、爲老不尊的王八蛋，上次我奉丹陽師祖的命出去意宗辦事兒，有個叫白星子的老不死還出來調戲我。”
玉靈滿臉膈應的表情：“一千多歲的老怪物，跑來調戲我這個八十多歲的小姑娘，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厚着臉皮說出那些污言穢語的。”
我心說你也挺不要臉，八十多歲好意思說自己是小姑娘。
但我嘴上肯定得順着她：“嗨，是挺不要臉，但是也能理解。
畢竟他在山上修了一千多年道，當了一千多年的老處男估計早憋壞了，好容易見到個像師姐這麼漂亮的小姑娘，那能不見色起意麼？”
“老處男？你太擡舉他了。”
玉靈那嘴都快撇到耳朵根兒了：“白星子跟白虛子這倆師兄弟，當年就是因爲強暴了紫極宮的一位女弟子才被天劫毀了身子，不得已修成散仙的。
而且就算修成散仙后這倆老不死也沒消停過，你去打聽打聽，意宗那些女弟子哪個沒被倆老流氓調戲過？”
說着說着玉靈給自己說來氣了，嘴裏咬牙切齒的唸叨：“當時白虛子去關外的時候，白星子怎麼沒跟着一起去呢？要是倆人一起被那個顧言弄死就好了。”
聽見自己名字的時候我還愣了一下，心想這聊着聊着咋還帶上我了？
不過這時候我也找到切入點了：“誒玉靈師姐，我有個問題，意宗那邊像白星子這樣的人有多少？咱們心宗就沒這種高手嗎？”
“渡過天劫，強行留在人間沒飛昇的老不死有七個，渡過三次以上雷劫的散仙有九個，意宗那羣不要臉的就指望他們在背後撐腰呢。”
玉靈一臉不忿的樣兒：“跟他們比起來，咱們心宗的前輩都太老實，一個個都是渡過天劫就飛昇，沒一個願意留下爲晚輩弟子撐場面的。
反正現在的情況就是，論實力，咱們心宗除了掌門師伯之外一個能登上臺面的高手都沒有，要不是因爲藏經閣在咱們這兒，那些上古祕寶也都在掌門身上，意宗早就把咱們給徹底吞併了。”
一聽玉靈說這話我眼睛當時就亮了。
那些所謂典籍我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但那些上古仙器，比如山河社稷圖跟降魔寶菉之類的，隨便掏出來一件兒就能讓人的戰鬥力提升一個檔次啊。
不行，我感覺自己來崑崙一趟絕對不能白來，必須給自己撈點好處回去。
剛想跟玉靈打聽打聽那些仙器是在丹陽身上啊，還是被他藏在某個角落，但這時候玉靈忽然停住腳步：“咦，小師弟，你今年多大歲數了？”
我沒明白玉靈的意思，順口回答：“我今年三十九了。”
然後玉靈就皺了下眉頭：“那不對啊，按說現在你修成元嬰了，樣貌應該會有變化纔對，可是你爲什麼看着一點都沒年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