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扯淡，怎麼還能停水呢？”
王子坤有點納悶兒的起身走到廚房，不過人剛進去他媳婦就把門關上了。
知道倆人有悄悄話要說，出於禮貌我也沒故意去偷聽，坐在沙發上等了五六分鐘吧，王子坤才帶着那種不樂意的表情出來。
他坐回到沙發上：“等會兒吧，飯差不多得一小時能做好，你看你想不想喫點別的，或者我現在上外賣整點薰醬、要個鍋包肉啥的？”
“不用，隨便喫點就行，鍋包肉那玩意外賣送過來也不好喫。”
我尋思跟他關係都那麼熟了，也沒啥必要繞，就直接問他：“怎麼着，看這意思是嫂子不太樂意讓你跟我一起去啊？”
“啊，沒事兒不用管她。”
王子坤也挺坦誠，直接告訴我：“女的就這樣，成天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沒事兒剛纔我已經給她嘮明白了，咱倆該幹啥幹啥。”
他都說沒啥事兒了，我也就沒繼續往下接：“那等會兒喫完飯咱倆就走，完了我儘量把過程縮短點，爭取十天八天把事兒辦完，別讓嫂子惦記。”
“行，你可着自己安排，還是正事兒重要。”
王子坤點了根菸，抽兩口之後忽然蹦出來一句：“嗎的，從來沒跟這幫人打過交道，說實話我還真有點緊張。”
“嗨，有啥好緊張的，正好趁着這次機會讓你長長見識。”
之後我就沒再吭聲了，拿起遙控器把他家電視打開看了一會兒。
後來他媳婦把飯菜做好端上來了，仨人坐那吃了幾口，中途他媳婦就回臥室收拾東西去了，等我倆快喫完飯她拎着個小行李箱走出來：“老公你喫完收拾收拾，我先走了。”
“行，我不收拾了，等週末家政過來讓她收拾吧。”
王子坤拿着筷子衝她招了招手：“路上開車小心點啊。”
“知道了。”
臨走之前她還跟我打了個招呼：“那我先走了姜澍，咱下次再聯繫。”
“好類嫂子，等下回再來我請你倆喫飯。”
感覺來的有點太早了，我倆喫完飯的時候其實才中午。
本來我想待一會兒的，沒想到王子坤還着急上了：“飯也喫完了，咱倆出發吧？早去早完事兒。”
“用不着，早去也不能早完事兒。”
我盯着電視屏幕看了一會兒：“誒你說，咱倆要不要先去醫院一趟？”
他問我：“你想去看張琪她媽啊？”
我‘啊’了一聲：“那肯定的啊，除了她也沒有別人住院了。”
“想去我就陪你去一趟唄，多大點事兒。”
王子坤起身，把手機錢包車鑰匙啥的揣兜裏：“走吧，咱倆現在過去。”
“着啥急，你知道她媽在哪個病房啊？”
“那不就一個電話的事兒麼，我又不是沒那倆女的電話。”
他又把手機掏出來想撥號：“這倆女的我估計你也認識，以前還一起喫過幾次飯呢，有一個挺騷的，說啥要跟我處對象，那個叫徐夢媛的你記得不？”
我特麼感覺他好像在跟我臭顯擺呢。
也沒去接話：“主要見了張琪她媽我不知道說啥，再說我倆以前的事兒她媽知道點，等過去之後人家不得問我？”
王子坤就用那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我：“你有毛病啊，說要去找的是你，說見了面不知道說啥的還是你，你到底想幹雞毛？”
我有點不好意思，尋思了一會兒之後跟他說：“要不我就不去了，你幫我去一趟吧，給她媽買點水果、拿點錢啥的。
完了她媽要是不要，你就直接把錢給她交到住院費裏，畢竟我欠着張琪人情呢，雖說這情沒法用錢衡量吧，但是我心裏多少能好受點。”
“不是，你跟張琪你倆現在到底啥關係啊。”
王子坤還是有點莫名其妙：“玩着玩着怎麼又欠上她人情了？你倆現在到底有聯繫還是沒聯繫？”
“你管我倆有沒有聯繫幹啥啊，沒聯繫我還不能看看她媽了？”
“那倒是能。”
王子坤一邊說一邊往臥室走：“我去取點現金，給她拿多少合適？”
我想都沒想就告訴他：“十萬八萬的唄，癌症這病拿少了也沒用啊。”
一聽我說這話，王子坤就在原地站住了：“這麼多現金家裏還真沒有，等會兒出去我找個銀行取點，然後給她媽送過去。”
“不用，我這兒有，直接給她打到住院押金裏得了。”
然後我倆一起從他家出去，往地下停車場走的時候王子坤打了個電話，打聽好張琪她媽住院的病房號，之後他開車我倆奔了過去。
在樓下買了點水果跟營養品，等王子坤上樓我也拿着卡去了繳費的地方，但當我把病牀號報給收費那人，告訴她我要預存押金之後，她那愣了一下的表情就讓我感覺出有點不太對勁兒了。
果然，那護士在電腦上點了幾下，之後用那種疑惑的語氣問我：“36牀不是剛辦完出院手續嗎，欠款也結清了，你還要交什麼錢？”
“剛辦完出院？”
我衝護士伸了下脖：“啥時候的事兒啊？”
她把顯示器轉了過來：“就今天上午啊，你看時間寫的是十點三十六分，從出院到現在還不到倆小時呢。”
我當時腦子裏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張琪回來了。
果然，放在褲兜裏的手機隨後就是一陣震動，那是王子坤把語音打過來了。
接起來就聽見他說：“澍啊，咱倆好像有點來晚了呢？”
我問他：“是不是張琪給她媽接走了？”
王子坤就說：“對，剛纔我跟隔壁牀大姨打聽了一下，大姨說前兩天那牀的閨女過來了，是個挺漂亮的小姑娘，在這陪護來着，然後昨天商量了一下，決定出院回家保守治療去了。
反正我感覺那應該就是張琪，你還記得她家地址不，要不咱倆過去看一眼去？”
其實我挺想去張琪家看一眼的，如果真是她回到省城把她媽接走的，那我也就安心了。
可一想到還有挺多事兒要辦，跟張琪見面又不知道墨跡到啥時候了。
我就跟王子坤說：“不用了，先這樣，你現在下樓咱倆去找崑崙那些道士，去張琪家的事兒不着急，等咱倆回來之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