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不太在意段雨墨的威脅。
畢竟實力差距擺在這兒,我硬要想走她也不可能留下我。
但問題是段雨墨現在開始懷疑上管正了,我一走了之沒問題,萬一她讓人調查管正,查出什麼蛛絲馬跡來,那管正不就完犢子了麼?
必須先把這件事解釋清楚,於是我搖着頭朝段雨墨走去:“真沒什麼,雨墨大人你別誤會,我對你們冥府的祕密根本沒有任何興趣。
真就像我說的,我是小地方的人沒見過世面,看到冥殿這麼神祕的地方就想進來看看,現在看也看完了,我也就不留下打擾你們了,告辭,告辭。”
說完我衝段雨墨拱拱手,想繞過她離開。
但段雨墨一把拉住我的手:“你站住!顧言,我說過冥殿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要走也可以,交代清楚你跟管正的關係,再讓我喊冥衛來搜搜你的身,如果沒有搜到什麼東西你就可以走了。”
“你認爲我會讓你搜身麼?”
“那你今天就不可能走出去。”
段雨墨也來了脾氣,眉毛一豎:“看守冥殿的人呢?是不是也被管正配合你支走了?好啊,你們跟生人沆瀣一氣,等着去鬼牢裏過好日子吧!”
段雨墨最後一嗓子顯然是用法力喊出來的。
一聲出來直接震的我耳朵嗡嗡響,等反應過來之後趕緊衝上去想捂她的嘴,但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嗖嗖嗖’的幾道破空聲驟然響起,管正,還有剛剛被他騙走的幾個冥衛幾乎是在段雨墨話音剛落的瞬間就出現在我眼前。
看到我跟段雨墨的姿勢,管正眼中的表情是驚駭,而那幾個冥衛則是滿臉驚恐:“雨墨大人,屬下在!”
“在?你在什麼在,我剛剛來冥殿經過大門的時候你們怎麼不在?!”
段雨墨厲聲呵斥着:“私自擅離職守,冥殿裏闖入生人了你們都不知道,等事情結束了再治你們罪,現在過來,把他給我拿下!”
幾個冥衛當時是被矇在鼓裏的。
他們只是以爲跟管正走的過程中冥府了摸進來了生人,又恰巧被段雨墨發現,並不清楚裏面的關節,此時的心態只是後悔跟畏懼。
但管正不同,他顯然想到了其中的經過,知道段雨墨現在肯定已經懷疑上了自己,所以眼下最尷尬的就是他,往那一站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可那幾個冥衛不管,眼見現在正是戴罪立功的好時機,幾個人怒吼着紛紛朝我衝來,一邊喊着:“哪裏來的蟊賊,敢牀褥冥殿,你後半輩子就在鬼牢裏蹲着吧!”
我第一時間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而是在腦子裏權衡了一下。
打贏這四個冥衛興許可以,但想秒殺他們完全是天方夜譚。
而且這裏是冥殿,冥殿絕不僅僅有這四個冥衛,萬一時間拖的久了,被後續趕來的人圍上那我就插翅難飛了。
而且就算打贏他們,管正的身份也一樣會暴露,這肯定是得不償失的。
所以權衡片刻後,我最終選擇了一個最有利的方式。
剛好段雨墨距離我只有幾十公分距離,我沒有理會正在向我衝來的幾個冥衛,直接伸手掐住了她的喉嚨。
“呃?”
一聲帶着疑惑的哼聲響起,段雨墨那漆黑的雙眸中寫滿了驚訝的神色。
她第一時間顯然沒反應過來我這是在做什麼。
但那幾個冥衛看懂了,雖然對於鬼魂來說鎖喉並不能讓它魂飛魄散,但這動作裏面的威脅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冥衛們的動作瞬間停滯,他們中領頭那人伸手朝我喊:“住手,小子,你要對雨墨大人做什麼?”
“做什麼?”
我‘嘿嘿’陰笑兩聲:“看不出來啊,我這是在挾持她,挾持你懂嗎?簡單來說就是綁架。”
回單完這一句後我看向段雨墨:“我該說你是太不把我當回事兒了,還是說你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離我還不到一步遠就敢喊人過來把我拿下,真當老子是那種正人君子不會欺負女人麼?”
段雨墨這會兒是能說出來的話。
她用那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我:“顧言,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敢在冥府挾持我?”
“你多雞……啥啊,哪怕你爹在這我都敢挾持他,還怕挾持你了?”
冷笑一聲,我看向那幾個冥衛:“你們都給我老實點啊,別輕舉妄動,要是讓我感受到你們的惡意,我這手指頭動一動你們的雨墨冥使大人可就沒命了。
她要是沒命,你說段天段閻君會怎麼懲罰你們?所以我勸你們多爲自己的前途考慮,拿着幾百塊錢工資你拼什麼命啊?”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朝管正使了個眼色。
很明顯管正能明白我什麼意思,他進入狀態也是真快,立刻皺起眉頭指着我:“顧言,你個卑鄙小人,脅迫冥使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名嗎?”
我嗤笑一聲:“什麼罪名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你們冥府的人!”
“閉嘴,你不要不識好歹!”
管正怒呵一聲:“你私闖冥府,雨墨大人有大量放了你,結果你非但偷偷從我眼皮子底下溜走潛入冥殿,現在還挾持雨墨,這是正人君子的行徑嗎?你就是一個十足的卑鄙小人!”
管正這句話就算是爲自己辯解了。
我也順着話茬往下接:“我說了,我本來就不是正人君子,再說從你眼皮子底下溜走是我的問題嗎?分明是你管正道行不夠,沒本事你怨誰?
少他嗎廢話,趕緊打開去陽間的通道讓我離開,我安全之後自然會把段雨墨放了,要麼你們就眼睜睜看着她香消玉殞吧!”
除了段天之外,我其實不把冥府的任何一個閻君放在心上。
現在段雨墨在我手上,我想如果段天在,那他肯定不會袖手旁觀一定會出面來救,這樣也能順帶把他在不在冥府的虛實給探聽出來。
至於他出現之後怎麼跑……說實話我暫時還沒去想,也不打算去想,反正燭龍就在冥府,真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他可能眼睜睜看着我死嗎?必不能夠啊!
想到這我心裏也有了底氣,看着段雨墨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玩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