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被他說心動了，但擺着個強大的外援不用多少有點可惜。
於是我打算拉他下水：“我自己肯定是沒信心，但如果你幫我，我想我有九成把握能成功。”
“剩下的一成呢？”
“交給天意。”
“天意……呵呵，天意不就在你眼前麼？”
金髮男笑着搖頭：“我可以幫你，但前提是你必須要先保證自己能說服索菲亞。”
我有點犯難了。
就算我再會畫大餅，再巧舌如簧，索菲亞再被我控制了心神吧。
可讓她配合我幹掉自己爺爺，說服她接受這件事也太他嗎強人所難了一些。
猶豫許久後我告訴金髮男：“實在不行我就還是用攝魂大法影響她、控制她，強迫她按我說的做就是了，單憑一張嘴去說服她我無法接受。”
“這我不管，你想用什麼辦法都可以，我只要結果。”
擺弄着自己小蔥白一樣細嫩的、跟娘們兒似的手指頭，金髮男輕飄飄的甩出一句：“還愣着幹什麼？去做吧，我會讓班尼特帶着人來配合你。
你要做的就是在天黑之前，完成說服索菲亞、除掉米哈伊爾、幫她整合東正教廷勢力這幾件事，如果成功，天黑之後就可以邀請阿爾伯特，我會強迫班尼特同意，這點你不用擔心。”
“那到時候由你來親自出手對付米哈伊爾？”
金髮男點頭：“可以，但你和你的朋友們必須在一旁配合我，牧首的能力很強，憑我現在的力量未必能夠完全壓制住他。”
“當然沒問題，那行，就這麼定了，我去找索菲亞。”
畢竟時間緊任務重，我也不想繼續廢話，不過剛要出門，金髮男又喊了我一聲：“顧言？”
等我回過頭，他向前走了幾步：“我很欣慰看到你沒有在這件事上多猶豫。”
我聳聳肩：“那有什麼好猶豫的，米哈伊爾跟我非親非故，都沒見過幾面，她只是索菲亞的爺爺又不是我爺爺，我再怎麼着也不可能對他心軟。”
“沒錯，困難纔剛剛開始，爲了脫離眼前的困境，我們必然要去做一些你所謂的缺德，但又不得不做的事，就像今天一樣，我們解決不了問題，那乾脆就去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金髮男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所以我希望你能拋棄所謂的道德觀念，因爲在某些時候，堅持這些所謂的道德反而會壞事。
想想你認識的那位殷大師，他曾經也想通過犧牲你的魂魄，來徹底解決藏身在公寓下面的那些魔修，這件事雖說對你很不公平，但這樣做可以保住許多無辜人的生命，你能說他是錯的麼？”
我不知道金髮男對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只能敷衍着回答：“當然沒錯，道心修爲到一定境界的人，胸懷的都是對天下蒼生的大愛，雖說殷大師當初利用我，但我想如果有可能，他一定會用自己的命來換我的命，所以我不怪他。”
但說着說着我又有點奇怪：“這件事都過去一年多了，你怎麼會知道？”
“先去辦正事兒吧，有機會我會慢慢給你解釋。”
不給我再次提問的機會，扔下這句話，金髮男的投影就漸漸在我眼前消失了。
“裝神弄鬼的，真煩人。”
我抱怨一句，然後順着索菲亞的氣息尋了過去。
當時米哈伊爾還沒離開，爺孫倆一個冷臉站着，一個坐在牀上低着頭，看樣子談話進展的不怎麼愉快。
聽見我的腳步聲，米哈伊爾回過頭：“你怎麼還不走。”
“我想在臨走之前再見索菲亞一面。”
“不必了，索菲亞說他不想見你。”
當時葉甫根尼就站在門口，聽見米哈伊爾這話他立刻過來要把房門關上。
不過索菲亞喊了聲：“不，我要見他。”
這一嗓子可算是觸碰到米哈伊爾的逆鱗了，他那火氣‘蹭’的一下冒了上來：“你給我閉嘴！葉甫根尼，去通知大公議會，從今天開始取消索菲亞在教廷內的一切身份、職位，等這邊的事情結束後，你給我好好的在家反省，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他那嗓門大的，震的人耳朵嗡嗡響，這一發火我都有點哆嗦。
但我沒想到索菲亞是真剛啊，她一點求自己爺爺的意思都沒有，反倒慢悠悠的從沙發上站起來：“那從今天開始，我就不是教廷的人了？
好，爺爺我真的要感謝你，感謝你終於肯解開我身上的枷鎖，既然不再需要我，那好顧言，我跟你一起走。”
她邊說邊往我這走，但米哈伊爾怎麼可能讓她如願：“你站住。”
眼見索菲亞不吭聲也不停下腳步，米哈伊爾作勢要去抓她。
那我就不能樂意了，人家姑娘這麼配合，我也不可能讓她失望啊。
於是我直接衝過去攔在索菲亞面前，看我動手了，米哈伊爾探過來的手變爲掌，毫不留情的直奔我心口窩。
我倒沒當回事兒，也出掌跟他對上。
然後我就發現自己小看這位牧首了。
如果說索菲亞和人交手時，需要完成儀式，借用神力對敵人造成傷害，那米哈伊爾根本不需要，人家體內就已經充滿了神力。
灼熱的聖光隨着它的手掌向我襲來，被我掌力中蘊含的靈氣中和掉三分之二，可剩下的三分之一依然衝進靜脈，所過之處一片灼熱的痛感。
直到它在體內梭巡一週，才被經脈中的太陰之力悉數化解，雖說沒受什麼嚴重的傷，但疼痛是真真切切的，內臟也多少瘦了點震盪。
“行啊，牧首大人好本領，佩服佩服。”
我陰陽怪氣兒的恭維他，他也不接茬兒：“放開索菲亞，你馬上離開。”
“呦，我纔出去這麼短一會兒功夫，就有人欺負到我們家顧言頭上來了？”
門外傳來了青青的聲音，回頭看去，她身邊還站着卓逸，以及佘羅，還有幾個日常裝扮的魔修。
青青的語氣多少帶着點殺氣：“牧首先生，你好大的官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