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
他漠然搖頭：“這些照片是某個神祕人郵寄到教廷的。”
我雖說心裏很奇怪，也挺彆扭，但還是衝他攤手：“好吧，神祕人不神祕人的我不知道，但我覺得這些照片其實也沒什麼。
我說過我早就對索菲亞有意思，你那位叫亞歷山大的兒子，就是海參崴主教安排我去她家住，我對她動心思，去追求她很正常吧？
你孫女沒談過戀愛，我長得也還行，算是對女生很有吸引力那種，她被我勾搭的心動了，我倆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兒也很正常吧？”
他沒吭聲，就一直面無表情的看着我。
我繼續解釋：“沒錯，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對，不該哄騙這個懵懂的聖女去玷污她的純潔，不過最後一步我可沒去突破啊。
再說反正你都答應了，等事成之後就讓索菲亞嫁給我，那我倆提前摟摟抱抱你還用得着這麼介意麼？大老遠偷摸跑過來一趟，多犯不上啊。”
拿起面前那些照片，我裝模作樣的翻看着：“拍的還挺清晰，不用想，這八成是羅馬教廷人做的，他們想拉攏我，就必須要破壞咱們之間的信任。
再不就是你那個孫女，安娜前幾天來羅馬了你知道吧？她不光找我麻煩，還帶着一羣國際刑警把索菲亞關了起來，要我說你真得好好管教管教她。”
米哈伊爾還是不吭聲，就一直是那種陰沉的眼神。
我倒不害怕，就是被他盯的有點發毛：“你要沒啥話說，那我先走了。”
他也不回答，只是又從懷裏掏出來個小物件兒。
好像是個錄音筆，按了下里面就傳出了聲音。
“我已經決定跟顧先生合作了，以後我會竭盡所能幫卓先生在教廷裏爭取利益，以你和你手下的實力，紅衣主教的位置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就可以憑藉這次機會提升自己在教廷的地位，這是一次雙贏的合作，只要卓先生肯配合，以後無論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無條件配合，這就是我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
“我想讓你當東正教大牧首，這話說的還不夠清楚麼？”
“現任牧首是我爺爺，他的身體很好，十年之內不可能……”
“那就想辦法把他從那個位置上搞下來！”
“我不想聽理由，就按我說的做，要麼你想辦法成爲牧首，要麼我親手把你推上去，但你爺爺最後會怎麼樣我就不敢保證了。”
……
一句又一句，全是我跟索菲亞兩人之間的對話。
包括在海參崴那天晚上，我去帶着索菲亞去卓逸的據點找她和佟若卿，四個人的談話內容全都被記錄在這個小小的錄音筆裏。
甚至我用攝魂魔功對付索菲亞，去控制她的時候說的話，整個過程都完完整整的重現了一遍。
我人麻了。
當時第一反應，就感覺這東西是索菲亞錄的，但仔細想想她壓根沒這理由。
再說就算有理由她也沒這機會，雖說她現在面對我的時候很正常，但我心裏很清楚，自從被攝魂大法控制後，她就不可能做出任何危害我利益的事情了，更別提把這個錄音筆交給米哈伊爾。
那他嗎是誰幹的？
安娜？也不太可能，別說她纔剛加入安全局沒多久，就算她那會兒已經加入了，被人竊聽、偷拍，錄音筆就擺在身邊了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能辦成這件事的絕對不是普通人，他一定是用了什麼方法掩蓋了這些設備的痕跡，可他到底是誰？
越想越害怕，後背都開始冒涼風，我總覺得背後有雙眼睛在暗中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可我壓根沒發現，連人家的影子都沒見到。
這種被動的感覺讓我不禁膽寒，許久未見的冷汗密密麻麻的佈滿額頭，如果不出意外，我現在臉色肯定也是蒼白的。
看我現在的表現，米哈伊爾可能以爲我是被他拿出的證據嚇到了，關上錄音筆，面色陰沉的走到我面前：“顧先生，其實我很看好你，你的家族底蘊深厚，你也有很強的個人能力。
所以哪怕做出把索菲亞嫁給你這個決定，會在大公議會承受很大的壓力，我也依然選擇同意，積極爲你們創造條件，因爲我知道自己虧欠這孩子太多，如果她真的喜歡你，我不介意讓她後半生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你是怎麼做的？
你根本不喜歡索菲亞，只是在覬覦東正教廷的勢力，所以用魔法控制她，想除掉我之後把她當做傀儡，繼而控制整個東正教廷爲你所用。
直到現在我纔看穿你的野心，好在爲時不晚，我不想得罪你身後的人，所以從今天開始，東正教廷的一切都和你再無任何關係。
現在，去解開索菲亞身上的魔法，然後帶着你的人，在我改變主意想要對你動手之前離開這裏，立刻，馬上，從這座城市消失！”
米哈伊爾最後那幾個單詞完全是吼出來的。
他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憤怒，那吐沫星子噴出好遠，有幾滴都飛到了我臉上。
砸了，全他嗎砸了。
我冷汗一陣一陣的往外冒，一方面是因爲眼前的困境，但更多的還是因爲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我問米哈伊爾：“牧首先生，你能不能聽我解釋？”
“事實擺在眼前，沒什麼好解釋的。”
“有，聽我說幾句話，就幾句。”
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我半真半假的告訴米哈伊爾：“請允許我再次向您道歉，起初我確實萌生過通過索菲亞去掌控東正教的念頭。
但請相信我對索菲亞的感情，我起初確實只是對她有好感，但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瞭解後，我真的已經對她產生了感情。
您也年輕過，也有過愛人，所以您應該能理解，真正愛一個人，是恨不得把世上所有好東西都交給她的，所以我纔會產生讓索菲亞代替您成爲牧首的心思，讓她擁有世界上最崇高的權勢、地位，萬人敬仰。
但後來瞭解到索菲亞的真實想法，知道她只想平平淡淡過完下半生，現在的我已經完全沒有讓她代替您的念頭了。
請您原諒一個傻小子，爲了愛情做出的某些傻事，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