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整明白這孫子想幹嘛，這不是當着索菲亞的面挖牆腳麼？
果然，他一說這話索菲亞就不樂意了：“你不知道顧言是東正教廷的人？”
“當然知道。”
班尼特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態：“我很欣賞顧先生，所以不介意他現在的身份。
再說現在兩方正在和談，一旦合約達成衝突立場也就不存在了，所以顧先生成爲教廷的朋友、身上多一個名譽主教的身份，似乎也沒什麼不妥的地方。”
“嗯，是沒什麼不妥的地方。”
也沒跟他客氣，我直接走到索菲亞身邊坐下，還順帶着摘下一朵花插在她頭髮上：“我倒不介意，不過你也說現在兩方正在談判，所以這事兒還是等到合約達成之後再說吧。”
這親暱的動作讓班尼特皺了下眉頭。
不過很快他臉上又掛上了裝模作樣的笑容：“嗯，也好，那就等等再說，來，我敬二位，是對昨晚救命之恩的感謝，同時希望我們能成爲朋友。”
實在沒整明白這孫子要幹嘛。
端起酒杯，裝模作樣的對他點頭表示感謝，我輕抿了一口裏面的紅酒。
這東西年份是挺長，但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腥澀味兒，這種味道按說是不該在紅酒裏出現的。
感覺不太對勁，我給索菲亞使了個眼色。
但她根本沒感覺出來，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白皙的脖頸立刻泛起了粉紅色的光暈，看起來挺誘人的，也怪不得班尼特見了她眼睛發直。
本就不是奔喫飯來的，桌上的名貴食材我是一樣沒動，有一勺沒一勺的挖着面前的小蛋糕，房間裏的氣氛一時間有點尬住了。
直到班尼特開口打破沉默：“顧先生，有個問題想請教。”
“你說。”
“加入東正教廷以前，顧先生是做什麼的？”
我有一搭沒一搭的敷衍：“做點小生意。”
“什麼生意？”
“在國內有家建築公司，還有個成人用品廠。”
我擡起眼皮打量他：“問這個幹什麼，班尼特先生有興趣投資？”
班尼特笑了：“如果顧先生有需要當然沒問題，不過我相信以您的能力，應該不需要我投資吧？”
“嗨，你這話說的，誰嫌自己錢多啊？”
反正他也不正經嘮嗑，那我乾脆開始扯犢子了：“我那點家當哪能跟你比，申公不是說了麼，班尼特先生在北美有數十億資產，這麼多錢我一輩子都賺不來。
再說你家裏這些佈置，什麼管家啊、傭人啊、工藝品啊，還有這大別墅，我看在眼裏只有倆字兒：羨慕。
所以如果你真想投資那我肯定來者不拒，不過有一點先說好，生意嘛，這東西有賠有賺，如果投資失敗、公司破產到時候你別來找我就行了。”
估計他也能聽出來我在陰陽怪氣。
可他接下來說的話讓我直接懵逼了：“成人用品廠我沒興趣，畢竟娃娃可沒有真人……不過既然顧先生有需要，我可以拿出一億美金支持顧先生擴大產業。
如果賺錢，顧先生只需要歸還我本金，虧損了也無所謂，就當我投資失敗，用這一億美金跟顧先生交個朋友。”
臥槽？
從聽見一億這個數字，索菲亞眼睛直接瞪大了。
我也在心裏直撓頭，是，知道羅馬教廷財大氣粗，眼前的班尼特更是十足的敗家子兒，可這並不代表他能隨便拿出一億美金打水漂。
這些錢什麼概念？太平洋某些小島國，他們全國一年的gdp估計也就這個數，就算班尼特想報救命之恩也沒有這麼個報法。
更弄不清楚這孫子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了，我衝他晃悠幾下腦袋：“如果是正常的商業行爲那無所謂，你無論投資多少我都能接受。
但班尼特先生提出的條件已經跟贈予沒什麼區別了，中國有句老話叫喫人嘴短、拿人手短，所以這錢我可不敢要。”
不等他開口，我直接扶着索菲亞的大腿起身：“算了，我這人挺煩繞彎子的，咱們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吧，班尼特先生找我們來到底要做什麼？
如果說表示感謝，那索菲亞項上那條項鍊，還有我兜裏的十字架已經夠貴重了，如果有其他目的，那我覺得還是有話直說比較好。”
“沒有目的，就是想和顧先生交個朋友。”
“真沒有其他目的？”
我眯着眼睛打量他，隨後朝索菲亞伸出手：“那好，現在我們已經是朋友了，那邊還有事要處理，如果班尼特先生不介意我和索菲亞就先走。”
開玩笑，還能讓他給我拿捏住？
雖說是抱着結識他、利用他的心態來到這，但我肯定不能讓他反客爲主，在我面前耍心眼裝深藏不露，那肯定不能慣着他。
索菲亞特懂事兒，小手搭在我胳膊上：“班尼特先生，我們有機會再見。”
告別的話說完，倆人並肩打算離開。
沒有任何意外，班尼特在身後喊了聲：“請留步。”
等我轉身，這孫子端着酒杯走到我倆面前：“晚宴纔剛剛開始，主菜還沒有上來，二位怎麼這麼着急就要走？”
“沒辦法，公務繁忙。”
我朝他聳聳肩，知道班尼特對索菲亞有意思，想故意氣他，還故意拉着索菲亞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一口：“而且聖女閣下最近身子不太舒服，已經很晚了，我得帶她早點回去休息。”
“沒關係，我這裏的牀很舒服，索菲亞聖女可以留下來休息。”
班尼特打了個響指，兩個穿的特少的女僕輕手輕腳的走進房間：“去，帶聖女到客房，我和顧先生還有事情要談。”
倆女孩走到身後站定，我卻沒動地方：“不用麻煩了，酒店離這兒不遠，開車半小時就到，再說索菲亞認牀，她在你這夠嗆能睡着。”
這話裏的暗示意味再明顯不過了。
可班尼特看起來一點都不介意：“二位真的不打算留下？哎，那真是太遺憾了。
原則上，教皇已經同意了東正教廷提出的條件，我本來想和二位分享這個好消息，順便私下商談一些細節，好讓接下來的談判更順利一些。
可二位似乎感受到我的誠意，那好吧，我送二位離開，至於公事，那就還是留在談判桌上解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