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玻璃碎裂的聲音傳來，都不用我耍嘴皮子，卓逸捏碎手上的高腳杯用來表示憤怒，開始跟我打配合：“當我不存在是麼？”
她賊有御姐範兒，抿着懷兒從椅子上站起來：“仗着你們教廷人多勢衆，當着我面欺負我兄弟是吧？
我兄弟心善不想跟你們計較，尋思先把正事兒談完，可你們是怎麼做的？
謝爾蓋這個狗孃養的剛進來就喊打喊殺，你裝作看不見，顧言正當防衛弄死他兩個手下，現在你來本事了，還好意思說我們是客人？”
伴隨着清脆的腳步聲，她踩着高跟鞋走到我和佟若卿身後：“亞歷山大，我看你沒有任何誠意，咱們也沒必要談判了。
十億美金我拿錢走人，否則我就在別墅裏等着領教你們手段。”
她這番話完全是用俄語說的，嘰裏咕嚕一大串兒之後拍拍我肩膀：“走顧言，回家睡覺去。”
“好嘞。”
我拉着佟若卿起身，可亞歷山大一個眼神，在場祭司紛紛離開椅子做出戒備姿態。
“呦，這是想硬留我？”
卓逸冷笑一聲：“你是真不知道我有多大本事啊。”
“卓先生誤會了，我並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亞歷山大也開始變得嚴肅，走路不再顫巍巍，說話也有了中氣：“如果你真有誠意談判，就應該給我時間解釋剛剛發生的事。”
卓逸翻了翻白眼兒：“行啊，解釋吧。”
“我誠心想要解決我們之間的分歧，也真心把顧先生當做客人。”
亞歷山大示意索菲亞站過來：“否則我也不會讓索菲亞招待他，你要知道她是聖女，在教廷裏地位只在牧首之下，這已經是最高規格的禮遇了。”
卓逸沒吭聲，意思是讓他繼續說下去。
“很抱歉，因爲謝爾蓋的魯莽對顧先生造成了一定傷害，剛剛他來的時候情況不太好，我已經第一時間叫祭司們幫他治療。
包括謝爾蓋犯下的錯，我已經照會過普希金家族，他一定會得到應有的懲罰，普希金家族也願意對這件事負責，進行補償，這還不足以表達誠意麼？”
看卓逸還是沒反應，亞歷山大自顧自的往下說：“剛剛謝爾蓋進來的太突然，我還沒來得及阻止，兩個祭司就已經倒下了。
好，姑且當做顧先生是在正當防衛，可手段是不是太過激了？”
說出這句話，亞歷山大忽然怒視着我：“他們身上的靈魂波動已經完全消失，兩個首席修道祭司徹底死亡，沒有任何轉圜餘地，我不該生氣？”
“弄了半天你是因爲這個。”
等索菲亞翻譯完他的話，我直接大手一揮：“那現在你不用生氣了，我們先解決眼前這件事，再來聊聊談判的問題。”
索菲亞翻譯的內容讓亞歷山大有些疑惑。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因爲隨着兩聲哼唧，兩個剛剛倒地是祭司又睜開眼睛，茫然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對身邊人來說很正常的操作，卻弄的全場鴉雀無聲。
足足沉默了半分鐘，亞歷山大才用那種震驚的語氣驚呼：“埃及神教的控魂術，你是從哪裏學到的？”
什麼玩意控魂術。
我都不知道亞歷山大在嗶嗶啥，但看他那樣就知道這是被我糊弄住了。
於是我借坡下驢：“沒錯，你不會真以爲我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囊囊膪吧？”
這個陌生的名詞讓索菲亞很迷茫：“我該怎麼翻譯囊囊膪？”
“就是弱雞、草包。”
把胳膊搭在卓逸肩膀上，我用漫不經心的態度對亞歷山大說：“行啊，補償我是吧？那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見面第一天，你瞞着你侄女派殺手來試探我的實力，讓我受了驚嚇，精神損失費你打算給多少？
謝爾蓋三番五次找我麻煩，今天又好懸沒給我打背過氣兒去，害我丟了面子，你既然是他的上司，這筆賬是你來出還是他自己賠？
哦對了，再就是你讓那幾個祭司幫我療傷的同時，在裏面暗藏了一個控制我心神的法術，想讓我親近身上帶有神力的人，幫你們在談判中斡旋、勸卓逸讓步，這操作對我心理上成的傷害你打算怎麼賠？”
亞歷山大臉色忽然變了。
他剛想開口，但是我沒給他機會：“以爲我看不出來是吧？
主教閣下我警告你，我脾氣是不錯，但並不代表我不會發火，真把老實人逼急了不用卓逸出手，我自己就能弄死你們！”
裝逼裝到底。
正好這會兒天剛黑，一道璀璨、粘稠的星力從透過天花板直射而下，將這片空間徹底隔絕。
心魔領回了我的意圖，早就開始做準備了。
有了這個神級隊友助攻，我心裏更有底兒了：“我今兒有的是時間，就坐這等你回答我的問題，要不給我個滿意的交代，今天誰他嗎也別想走出這個屋！”
挪凳子、坐上去、掏出煙、點着火，吐出一口長長的煙霧。
絲滑小連招一氣呵成，給佟若卿看的眼裏直冒星星：“顧言你好帥啊。”
“帥吧？我也感覺自己挺帥的。”
在她臉蛋上掐了一下，我臉上笑嘻嘻，心裏卻多少有點遺憾。
嗎的，要是這能力完全屬於我該多好？大衍點星陣真是太他嗎帥了。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我不着急，坐在那邊抽菸邊摸佟若卿大腿。
卓逸更不着急，她領教過心魔的本事，這會兒是胸有成竹啊，坐在我身邊用那種看獵物似的眼神瞄着謝爾蓋：“等着小比崽子，有你好果子喫。”
很快，一根菸抽完了。
扔掉菸頭之後覺得左手空落落的，我剛想搭卓逸腿上，亞歷山大卻忽然開口了：“一億美金賠償，我接受。”
好傢伙，我懵逼了。
不光我自己，卓逸跟佟若卿也當場愣住。
遲疑片刻後，卓逸皺着眉頭告訴他：“你聽清楚，一億美金是顧言爲自己索要的精神損失費，跟我離開遠東沒有任何關係。”
亞歷山大很認真的點頭：“我當然清楚。”
臥槽這什麼情況啊？
沒整明白他這是演哪出，但我肯定不能答應，這事兒要這麼過去，那計劃還怎麼繼續進行了？
腦袋飛快的轉悠着，我開始故意找茬，冷笑着問亞歷山大：“打發乞丐呢？
一億美金只是謝爾蓋今天下午那一拳的賠償，還有你找殺手、讓祭司陰我這兩碼子事兒呢？我可沒那麼好糊弄。”
說完我伸手指向索菲亞：“想徹底讓我消氣兒，加上她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