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上的三張靈紙,中年男子呆住了,一抹震驚之色逐漸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原本,他見凌仙才剛坐下沒多久便交卷,還以爲他是放棄了。因此,冷麪男子纔會勸他好好檢查一下,以免喪失了繼續考覈的機會。
然而眼下,他一一掃過三張靈紙,卻發現上面的答案完全正確,沒有絲毫差錯
也就是說,凌仙僅僅是花了片刻時間,便補全了三張丹方,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要知道,在場衆人已經坐下半天了,任憑他們如何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來答案。然而凌仙卻只花了片刻鐘,便完成了三張丹方,這其中的差距可想而知。
簡直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如此一來,冷麪男子又怎能不感到震撼他可是很清楚這三張丹方的難度,尤其是清心丹的丹方,更是難上加難
即便只是需要補足最後一味藥材,那也不是片刻鐘便可以解決的問題。
故而,冷麪男子震驚了。足足過了半晌,他纔回過神來,之後便用那種像看怪物一樣的目光看着凌仙,道:“不可思議啊,你居然真的只用了短短片刻時間,便補全了三張丹方。”
話音落下,如同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巨石,頓時濺起了千層漣漪。
一道道目光齊刷刷的匯聚在凌仙身上,有震驚、有不信、也有嫉妒與羨慕。
補全了
這怎麼可能
在場衆人心神俱震,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他們在這裏已經坐了半天了,深知那三張丹方的難度,尤其是清心丹,更是找不到絲毫破綻
因此,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怎麼可能會有人這麼快便想出了答案。
如果說,凌仙是花了一天時間纔想出了答案,衆人也許不會如此震驚。可重點,是他所花費的時間只有片刻鐘,如此一來,那便稱得上是驚世駭俗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衆人才面露不信,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畢竟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相當於是一個打擊。
想想看,他們坐在半天都想不出來的答案,卻被凌仙輕易破解,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他的強悍,也意味着他比在場衆人強悍數倍
這樣一來,衆人自然是不願接受這個殘酷的打擊。不過事實已經擺在面前,沒有人敢懷疑冷麪考官的話,也就是說,沒有人敢質疑這個事實
因此,在場衆人都沉默了,就那麼無聲的望着凌仙,目光無比複雜。
除了少數人的嫉妒,便只剩下了發自內心的敬畏,就像是在看一尊神靈。
“前輩過獎了,我只是運氣好而已。”凌仙微微一笑,又拿出了一貫謙虛的話語。
“這可不是運氣。”
中年男子緩緩搖頭,神情雖看似平靜,卻是難掩那一抹震驚之色,道:“丹道的世界可沒有運氣。尤其是對丹方而言,唯有深厚的丹道造詣,以及紮實的基本功,纔可以創造出來。”
頓了頓,他繼續開口:“補足丹方亦是如此。本來我預計,最少也要花一兩個時辰,纔會有人想出答案,沒想到你竟然只用了片刻時間,真是讓我感到不可思議啊。”
“這麼說,我是第一個答對的”凌仙眉頭微皺。
“不,在你之前,已經有三個人答對了。”中年男子搖搖頭,
語氣中帶着一分難以掩飾的驚歎:“只是他們之中最快的人,也花了一個時辰。”
聞言,凌仙淡淡一笑,臉上並沒有什麼露出得意之色。
一是因爲他不認爲這個成績有什麼了不起的,二是因爲在場衆人的水平雖然也算不錯,但是比起那些種子選手來,仍是有一段距離。
比如五大家族的最強傳人,他們作爲種子選手,自然是直接保送到丹境,根本不用參加最開始的考覈。
那些來自嶽州各大勢力,早已名動一方的丹道奇才,自然是也不用參加初試複試。
而凌仙的目光可不會侷限於眼前這些人,他的目光,從來都是望向最強大的那一羣人
“不驕不躁,真是難得。”
見凌仙神情平靜,雲淡風輕,冷麪男子難得的露出一抹笑容,讚歎道:“一個擁有結丹期實力的修行天驕,一個在片刻鐘便解決了三張丹方的丹道奇才,當真是人中龍鳳啊。”
“前輩過譽了。”
凌仙笑了笑,轉移話題道:“前輩,你還是快些給我在令牌上劃痕吧,我還有事要做。”
說着,他將令牌遞了過去。
“也好,我這就給你劃痕。”中年男子點點頭,接過凌仙的令牌,隨即運轉法力,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紫色痕跡。
初試與複試的成績分爲三等,從低到高,分別以紅色、藍色、以及紫色表達。
也就是說,凌仙複試的成績,依然是最高等的紫色
這可不僅僅是一種顏色那麼簡單,它的深藏含義,可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而見到中年男子給凌仙最高等級的痕跡,在場衆人又是一番驚呼,不過這回,可沒有人敢出言質疑了。
因爲他的表現,完全擔得起最高等的榮譽
“多謝前輩。”凌仙淡淡一笑,衝着中年男子拱了拱手。
“無需謝我,這是你應得的榮譽。”
冷麪男子擺擺手,看向凌仙的目光中滿是讚賞,道:“好了,你也該說出名字了,我會將你的名字刻在令牌上。從此,這塊令牌便只屬於你一個人,既代表着你的身份,也代表着一種榮譽。”
凌仙沉吟了一下,打算進入上清宗使用假名,因此,他說出了自己的真名。
“凌仙。”
“好名字,有大氣魄。”
中年男子讚了一句,而後以特殊法門,將凌仙二字刻在了令牌的背面,感慨道:“想必不出今日,你的名字便會傳遍大街小巷,響徹整個丹城。”
聞言,凌仙笑而不語。
他明白,中年男子說的沒有錯。丹道大會萬衆矚目,只要有大事發生,一定會在短時間內傳遍丹城,更別說是他所做的這件驚人之舉了。
“好了,我還有事,暫且告辭。”
淡淡一笑,凌仙將令牌收入懷中,而後轉身朝着帳篷外走去,只留下了一個逐漸遠去的背影。
那道背影既不高大,也不灑脫,但卻讓在場衆人爲之豔羨,爲之敬畏。
凌仙二字,也烙印在了現場所有人的心中,成爲他們一生都難以磨滅的印記。
他們永遠都無法忘記,在這一年的丹道大會上,有一匹黑馬以極其耀眼的姿態,橫空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