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走在黑暗邊緣，時刻面臨生死考驗，見慣世間的不公與骯髒，人所承受的壓力之大，難以想象。
拉上厚實的窗簾，燈光開到明亮，不管白天與黑夜。
伊爾莎瘋狂的與羅南纏綿，累了困了睡覺，醒來洗個澡繼續，直到耗盡所有體力精力。
再次拉開窗簾時，外面一片漆黑，酒店提供二十四時服務，羅南點了餐由酒店送過來。
快速恢復能力讓他保持着旺盛的戰鬥力，卻也需要補充能量。
喫着晶瑩剔透的火腿肉，伊爾莎精緻的面孔，漸漸恢復慣有的冷峻：“你會的很多。”
羅南喫着牛排，說話一貫簡練：“男人，無師自通。”
職業影響人的性格，兩人話都不多，沉默喫飯。
喫完飯，伊爾莎很鄭重的對羅南說道：“還沒對你說謝謝。”
羅南不明所以，難道七十二式？
伊爾莎說道：“媒體曝光歐雅，你做了我想做卻無法做的事。”
爲了不列顛王國的利益，她選擇了沉默。
羅南輕聲說道：“死了那麼多人。”
“是的，死了那麼多人。”伊爾莎親眼看過烤爐煉油，收集到不少證據：“總要讓人知道，他們因何而死。”
羅南也只能做到這些。
伊爾莎問道：“追殺你的僱傭兵都死了，你有什麼打算？”
黑人向羅南透漏了丘奇的行蹤，但布加勒斯特是羅馬尼亞首都，想從中找一個人很難，他問道：“可有布加勒斯特或者羅馬尼亞CIA方面的訊息？”
伊爾莎一聽就明白：“你要對付CIA？”
羅南簡單說道：“主持追殺我的人，去了布加勒斯特。”
伊爾莎站起來，走到窗邊，左手習慣性抄口袋，身上穿的卻是浴袍：“個人無法對抗國家暴力機關，CIA是這個世界最強國家的強力機構。”
羅南承認這點：“是。”
伊爾莎勸說：“你有變換相貌的能力，找地方改頭換面，安穩生活。”
羅南知道她出於好心：“我需要時間，CIA不會給我時間，殺了CIA中最想殺我的人，才能爭取到時間。”
伊爾莎轉過身來看着他。
羅南分得清好心還是歹意，所以多說兩句：“單純更換相貌，解決不了問題，CIA通過體型、說話、走路姿態等等，解析一個人身份不難，他們一路從法國追來了西班牙。”
他考慮過這方面的問題：“我需要時間設計、調整、訓練並且習慣新的說話和走路方式。”
如果照現有的人僞裝，並不能做到百分百相似，甚至百分之九十都做不到。
上次混進法國人的莊園，也是借了黑夜與汽車玻璃遮擋，更是能不開口就不開口。
一個人說話、體型和走路方式等等，總有特別之處。
熟人很容易察覺。
伊爾莎在權衡，過了半分鐘左右，她說道：“去布加勒斯特的洛林酒吧，找一個叫做洛林-布勞頓的女人，她是MI6前高級特工，擔任過我的教官，之前在德國柏林工作，後來脫離MI6去了羅馬尼亞。”
羅南牢牢記住伊爾莎說的名字、地址和聯繫暗語。
“你要小心，她是個非常危險的人！”伊爾莎鄭重提醒羅南：“羅馬尼亞是北約與俄羅斯對抗的前沿陣地，洛林是個情報販子，跟兩邊都有聯繫。”
羅南問道：“她有愛好？”
伊爾莎說道：“錢。”
這愛好太具有廣泛性了。
羅南手裏還有幾十萬歐元，還有比萊納島工廠搜刮來的黃金，應該能派上用場。
伊爾莎勸不住羅南，過來從後面抱住他：“超脫凡俗的力量正在覺醒，你要小心。”
羅南立即想起93省的法國大胖子和格瑞德：“我見過幾個。”
聽過羅南簡單的描述，伊爾莎說道：“應該是傳說中的高盧英雄和西班牙皇家法師。”
羅南好奇問道：“英國有沒有圓桌騎士？”
亞瑟王和他的小夥伴們太有名了。
伊爾莎沒有回答，只是說道：“英美官方掌握的體系分別叫紳士和士兵，二者同出一門，後來各自有不同發展，一些頂級特工、殺手和僱傭兵，大都是這兩個體系的衍生。”
羅南收割禿頂和麪癱的靈魂碎片時，得到的提示信息是士官，士兵體系的二階。
略一思考，羅南問道：“你聽沒聽說過暴熊、狼王、白頭鷹王、魔化野牛、巨鱷和攝靈怪這些魔化怪物。”
越看到高端力量，就越想強大。
伊爾莎仔細回憶，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字面意思的動物聽過，魔化怪物不知道。嗯……白頭鷹，美國的國鳥？華盛頓那邊好像養着一隻白頭鷹，具體我打聽一下。”
羅南點點頭，起碼有線索。
黛絲-德蒙娜說過，以前在洛杉磯就職的教堂，聽人說起過超級野牛的事。
白頭鷹如果華盛頓有……
不會是美國專門養的國鳥吧？
麻煩啊！
天一亮，羅南從徽章空間取出比萊納島得來的另一份護照，迅速調整面容，預訂從馬德里直飛布加勒斯特的機票。
這趟布加勒斯特之行，目標直指丘奇。
羅馬尼亞具有地緣政治特殊性，該國最早是華約成員，紅色北極熊瓦解之後，開始向西方靠攏，並於2002年正式加入北約，成爲北約東擴計劃的重要一環。
北約與北極熊之間爭奪最爲激烈的烏克蘭，就是羅馬尼亞北鄰。
CIA的一位特工主管，突然跑到如此敏感地帶，爲什麼？
羅南考慮其中可能牽扯很多，以靈魂碎片打開徽章空間，專門檢查了武器。
想清除掉一位CIA的高級主管，少不了大幹一場。
兩把配套齊全的M4尚有二十個彈匣，得自辛迪加的UMP45有六個彈匣，HKUSP和格洛克手槍各有兩把，配套的彈匣若干。
RPG7發射筒一具，已經裝好彈頭，配套的火箭彈還有幾發。
C4大部分用來炸了歐雅大廈，剩餘的不多。
幾枚手雷是療養院戰鬥結束後，從辛迪加那邊要來的。
再就是兩把M9軍刺和一把更像是古董的彎刀。
可惜徽章空間太小，裝不下火炮和坦克之類的，士官的重武器精通一時半會沒有用武之地。
大炮射程之內纔有真理。
從西班牙去羅馬尼亞免籤，羅南當天就上了前往布加勒斯特的航班。
…………
馬德里，巴拉哈斯機場，私人停機坪上，一架灣流商務機即將起飛。
黑色轎車從機場外面開來，停在飛機旋梯前，有空姐前去打開車門，卡博雷男爵夫人下車，準備登機。
“夫人，請稍等！”後面跟着的車上有人下來。
男爵夫人站在旋梯上，黑色長髮遮掩下，戴着黑邊眼鏡的面龐有股成熟女性特有的嫵媚。
那人提着一個箱子過來，交給男爵夫人的隨從布拉德少校：“局長預祝夫人此行順利。”
男爵夫人說道：“告訴麥卡倫，別忘了對我的承諾。”
那人笑着說道：“此行成功，夫人必永葆青春。”
男爵夫人轉身上了飛機，布拉德少校跟上，飛機很快起飛。
進入平流層，少校把金屬箱提過來，放在桌子上。
男爵夫人輸入密碼打開，箱子裏有兩把造型精美的全黑色手槍！
取出來握住槍柄，大小正好合適，似乎專門爲她定製。
男爵夫人一擺手，另一隨從把箱子拿走，她興致盎然的把玩着手槍。
“夫人。”布拉德少校過來：“陛下電話。”
男爵夫人接過衛星電話，與奧羅-伊比亞說起了甜言蜜語，但電話一掛斷，臉立即冷了下來。
奧羅-伊比亞對她非常好，除了稍微老一點，簡直就是完美情人。
但女人終會老去。
所以，她選擇永葆青春。
男爵夫人閉目養神，沒過多久，布拉德又過來。
“夫人，剛收到的情報。”他把一份傳真交給男爵夫人：“CIA派人去了布加勒斯特，極可能是一位特工主管，目的未知。”
男爵夫人皺眉：“美國人想做什麼？”
情報不足，隨從沒法回答。
男爵夫人說道：“少校，告訴麥卡倫，儘快查清美國人的目的。”
特工主管是CIA的大人物，不是關鍵行動，絕不會跑到羅馬尼亞這種敏感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