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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分裂党項人的第一步(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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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崇隱在李彝殷身邊大多時候扮演一個謀臣的角色,但他絕對不是孱弱的書生。

    自小過着顛沛流離、居無定所的生活,讓他早早學會用拳頭和刀弓保護自己。

    所以在潘美和畢紅玉顯露殺機的瞬間,王崇隱便驚醒過來,這裏是涇州安定縣,彰義軍的老巢,可不是銀州夏州。

    他帶來的一百鷂鷹軍騎兵還駐紮在城外,如果他敢輕舉妄動,沒有任何人能夠救他。

    王崇隱臉色陰沉難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他發現自己處境尷尬,剛纔憤慨起身,怒火沖天一副要好好跟朱秀理論一番的架勢,現在知道如果爆發爭吵,喫虧的一定還是他自己。

    王崇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進退兩難,鬢角滲出些汗水。

    朱秀看在眼裏,暗暗發笑,輕咳一聲道:“王特使莫要生氣,有話還是好好坐下再說。”

    朱秀主動開口,也算替他解圍。

    剎那間,王崇隱心裏竟然生出些感激,拱拱手沒說話,整理袍服重新坐下,臉色恢復平靜。

    此種處境下,他也只能用沉默來維持最後一絲體面。

    身爲定難軍特使,就算去到開封也能得到朝廷的恩賞禮遇,怎麼到了這彰義軍的地盤,卻是低三下四、處處受氣?

    朱秀撥動蓋碗,笑眯眯地道:“尊使先前所說,兩家和睦往來,老帥與我也是同意的,咱們兩家說到底沒有解不開的仇怨,實在犯不着彼此爲難。”

    王崇隱強自笑道:“朱司馬深明大義,彰義軍將來在朱司馬的治理下,一定蒸蒸日上。”

    王崇隱說這話確有七分真誠,初次交鋒,簡單的幾句話談下來,他就深深體會到,這位坐了彰義軍頭把交椅的年輕人,的確不能等閒視之。

    朱秀笑道:“我們繼續剛纔的話題,李侍中想要換回李光睿很簡單,黃金一千斤、良馬三千匹、種馬五百匹,兩個月內湊齊這筆贖金,送到原州平高縣,見錢見馬則放人。”

    王崇隱拱手沉聲道:“還有兩千餘俘虜,也請朱司馬高擡貴手,一併釋放。”

    “我說了,俘虜不在談判選項。”朱秀搖頭,羽扇輕搖,“常言道:‘慶父不死,魯難未已’,這兩千多五原鎮兵是侵擾原州的罪魁禍首,把他們留下來,好好喫喫苦頭,也算爲我原州死難的百姓贖罪。”

    朱秀嚴肅地道:“實話告訴貴使,我就是要用這些俘虜警示世人,不要以爲我彰義軍好欺負,更不要拿我彰義軍治下百姓的性命當作兒戲!敢進犯彰義軍寸土,殺我百姓一人,搶我百姓一羊一牛,都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王崇隱心中憤怒,卻又充滿無奈。

    他算是聽明白了,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無法贖回那兩千多戰俘。

    雖說那批雜牌兵並無太大價值,卻也是定難軍安插在鹽州最重要的一股力量。

    如果要不回俘虜,五原鎮兵名存實亡,定難軍在鹽州再無可以威懾的力量。

    鹽州的白鹽池位於五原以北百餘里,已經出了秦漢古長城,白鹽池是產鹽重地,更是定難軍鹽稅重要來源,由宥州駐軍負責保護。

    所以五原鎮兵的存亡與否,對於定難軍而言無關緊要,象徵意義大於實際作用。

    但是一次性折損一整支成建制的兵馬,對於定難軍來說,已經是十幾年沒有遇到過的重大挫敗。

    王崇隱深吸口氣,沉聲道:“拋開俘虜不談,恕王某直言,貴軍的要價實在太高了些。”

    朱秀奇怪道:“李光睿可是李侍中的親兒子,還是定難軍的繼承人,你家少主,莫非貴使覺得他的命不值這點錢?”

    王崇隱苦笑,拱手帶着幾分懇求道:“朱司馬開價實在太高了些,兩家既然修好,還是拿出彼此誠意來。就以黃金三百斤、良馬一千匹、種馬五十匹作價好了。”

    朱秀搖頭:“黃金八百斤、良馬兩千五百匹、種馬四百匹!”

    王崇隱咬牙:“黃金五百斤、良馬一千五百匹、種馬一百五十匹!”

    “貴使這誠意明顯不足呀!黃金六百斤、良馬兩千匹、種馬三百匹,不二價!再低就沒得談!”

    朱秀拉長臉,擺出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亮明底價。

    王崇隱語塞,猶豫了好一陣,苦嘆道:“不瞞朱司馬,良馬還好說,可是黃金和種馬,我方實在拿不出這麼多....”

    朱秀擺擺手,似笑非笑道:“貴使可千萬不要糊弄我。定難軍百餘年積蓄,又跟吐蕃、西域通商多年,西域商販喜歡用金銀交易,還有金山的回鶻人、契丹人,時常攜帶大批的金銀前往銀州夏州交易,別的藩鎮哭窮我還願意相信幾分,可是定難軍抱怨說沒錢....呵呵,只怕開封國庫裏的金子,也不如你家李侍中腰包裏的多!

    馬匹就更不用說,之前你們強佔我原州馬場,奪走種馬百餘匹。大唐年間,隴右牧監共有三十六處馬場,位於定難軍轄境的就有十三處,定難軍可算是我朝藩鎮最不缺馬的地方。

    你們定難軍富得流油,連官家見了也得眼紅!”

    王崇隱不自然地乾笑道:“朱司馬說笑了,定難軍地處偏僻,多山少田,還要防備黃河氾濫,府庫空虛,百姓飢寒潦倒,實在拿不出太多贖金,更不敢跟國都開封相比!官家坐擁天下,富有四海,豈是小小的定難軍能比的....”

    朱秀懶得聽他說辭,嘲笑道:“若是李侍中覺得河套地區貧瘠,不妨跟我彰義軍換換,我們也不多要,就要夏州和銀州,把涇州和原州讓給你們,可好?”

    “呃....”王崇隱無語,僵硬地笑着,“朱司馬真會開玩笑,藩鎮轄地怎可擅自調換?況且銀夏二州居住大量党項人,更是夏國公留下的祖業,絕對不可能拿來做交換....”

    朱秀不耐煩地道:“那就休說無用之言,我開出的價錢你究竟答應還是不答應?”

    “這個....”王崇隱舉棋不定,這個價錢已經比李彝殷預想的還要高些。

    罷了,李光睿怎麼說也是親兒子,還要指望他來繼承大業,多付出一些代價,想來李侍中也不會不答應。

    “好!就依朱司馬的要求辦!兩個月後,兩家在原州平高縣達成交易!”

    王崇隱一咬牙一狠心一跺腳,抱拳應下。

    雖說這些財富不是從他的家財裏出,但身爲定難軍的一份子,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渾身剜肉般疼。

    “貴使果然是爽快人!”朱秀撫掌大笑。

    王崇隱笑得比哭還難看,遲疑了下,試探地問道:“不知李光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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