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嚮明這時才覺出點兒什麼意味來,他看着沈憐意味深長的問:“你是說,天朗失蹤了?”
沈憐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還好,剛剛我才知道原來是我姐把孩子給偷走了。”光是從沈憐臉上的表情,倒是的確看不出什麼異樣,不過顧嚮明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好端端的,偏偏是在這個時候甚至我把孩子帶走了,這也未免
太巧合了吧?
他問:“那這件事真的跟你沒關係?”
沈憐驚詫地擡眼看着他:“怎麼,難道連你也懷疑我不成?”
說着,她便有些惱怒,眼睛也立刻紅了!
顧嚮明卻說道:“我可沒這麼說,我只是問一下,你何必反應這麼大?”沈憐被他的態度氣得不輕:“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覺得我是故意的,是我把天朗給弄走的,是嗎?我早就說過了,天朗都答應我什麼都不說了,我都對你
承諾過了,這孩子也跟我承諾過的,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你爲什麼非要懷疑我呢?!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那我沒什麼可說的,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見她這樣,顧嚮明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伸手想要抱住她,可沈憐卻是將他推開:“你走開!”她走到一邊,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這些天有多難過你知道嗎?我有多希望你能在我身邊,你知道嗎?可是你不在,我好不容易看到你了,一張嘴就懷疑我!顧嚮明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對你付出的這些我爲你所承擔的這些,你究竟知不知道?!”
說起這些,沈憐不由得悲從中來,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
顧嚮明也只好道歉,然後再次擁抱住了她:“對不起,是我不好。”
“就是你不好!”沈憐邊說着邊捶打着他的肩,伏在他的懷中痛哭出聲!
可此刻顧嚮明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笑意,更沒有溫柔,他不會因爲沈憐的這麼一鬧就真的相信了她的話。
在他看來,沈憐越是這樣,便越值得懷疑。
當然了,他更知道,光是憑沈憐自己,是不可能辦到這件事情的,所以必然是有夏小星的參與。
整個顧家,能幫她並且會幫她的,也只有夏小星了!
這個夏小星啊,真是個大麻煩!
沈憐哭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漸漸的平復了心情,她從顧嚮明的懷中離開,扭身到一旁,到洗手間裏去擦了擦臉。
因爲剛纔的哭泣,她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太狼狽了,她不想讓顧嚮明看到這樣的她。
顧嚮明從她的身後走進來,就站在她的背後,鏡子中,沈憐看到他注視着自己的目光是那麼溫柔,或許一直以來自己依戀的,正是他這柔情似水的目光。
這個男人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也只有在面對她的時候,才露出了他的本性,這是最讓沈憐着迷的地方!
這一刻,她在想,自己可能是中了這個男人的毒,所以纔會如此迷戀他吧!
沈憐爲自己感到悲哀,但同時也明白,她真的無處可逃。
顧嚮明拿過一旁的帕子,替沈憐擦了擦臉頰上的水珠,他說道:“其實不論你什麼樣子,在我眼裏你都是最美,所以,你不用擔心會有損形象。”
沈憐嬌嗔地瞪了他一眼:“你又知道我心裏是怎麼想的?”
“我當然知道,因爲我最瞭解你,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也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
顧嚮明的話說得沈憐的心頭一陣激盪,她往後一靠,依偎在了顧嚮明的懷中,真希望這一刻可以永遠停留!
顧嚮明低頭在她的側頸親吻了一下,兩人似乎都在享受這一刻的靜謐與溫情。
良久之後,顧嚮明纔開口說話:“你這段時間似乎跟夏小星走得很近。”
沈憐隨即便愣了一下,她有些不明所以,轉過頭看向顧嚮明:“你爲什麼突然這麼說,當初不是你讓我故意接近她的嗎?”
“我讓你接近她,是希望你能幫我看着她,或者從她那裏獲取有用的線索,可是現在……小憐,你難道沒有發現嗎?你正在被她改變。”
沈憐眉頭緊促:“我不明白,我還是那個我,我沒有發生任何改變……”“不,你已經在改變了,”顧嚮明說得篤定,“我知道夏小星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和她在一塊兒相處久了,不論男人女人,都會不自覺的向她靠攏,所以你知道嗎?我
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你在向她靠攏,而疏離我。”
這一瞬間,沈憐似乎什麼心情都沒有了,她甚至有一種感覺,顧嚮明今天晚上來找她,似乎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這個!
“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她問。
“我只是想讓你記住,你和我纔是一體的,而夏小星,她終究跟我們是處在對立面的,即便現在不是,將來也會是……”
沈憐搖了搖頭說道:“可是你當初告訴我的不是這樣的,小星跟他們都不一樣,她不會成爲阻礙,她也不會去傷害任何人……”
“你看你,現在已經下意識的要爲她說話,爲她爭辯,再這麼下去,總有一天你或許會爲了她而背叛我。”
顧嚮明的這一句話,讓沈憐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去!而顧嚮明也知道,自己有些太心急了,這種事還是循序漸進的比較好,於是他便放棄了繼續遊說,而是拉住了沈憐,說道:“小憐,對不起,我不是有心想讓你疏遠你的朋友,可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夏小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她來顧家有她自己的目的,不爲人知的目的,你這麼單純,什麼都告訴他,甚至對她交心,你在他面前透明的
就像一張白紙,可是她卻不是這麼對你的,所以我只是希望你能夠警惕一些,不要因爲太過相信她而受到傷害……”他的這幾句話倒是讓沈憐剛纔的怒氣消散了不少,她忍不住問:“你說小星留在顧家有別的目的,那她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