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慄虎來北海道出差嗎?
星野度假村酒店裏,東野原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是...難道北海道近期有什麼事?
但想到對方身居高位,此前在新東京的時候也經常京都大阪名古屋到處跑,他的心中便也釋然,笑着揉了揉西丸未梨小腦袋錶示沒問題。
見一面又不是什麼大事。
“早上好,東野同學。”
“早上好。”
但在酒店自助餐廳喫早餐的時候,不知爲何,今天很多同班的甚至是隔壁班的女生都十分自然地碰面就和略帶羞澀地和東野原打個招呼。
什麼情況?
東野原不會自欺欺人,很清楚地知道這輩子自己的外貌條件還行...唔,這麼說似乎有些謙虛了。
應該是相當出色,一枝獨秀,招蜂引蝶也無可厚非。
不過在此之前,周圍的女生雖然偶爾遇到對東野原頻頻側目,但像是今天這樣含羞帶怯地主動打招呼的情況卻不多。
東野原是不知道,之前不打招呼是女孩的矜持心,隨便和陌生男生打招呼未免給人一種輕浮的感覺。
但昨天下午在滑雪場遭遇小插曲的時候,那麼多女生圍聚上來幫他站隊,雖然有的說上了話,很多都沒說上什麼,女生們卻覺得大家好歹也一起“患難與共”過,關係自然拉近了幾分不再陌生。
沒了那一層心理障礙,那見面可不就是得打招呼了。
打個招呼雖然不奢望能發生什麼,但後者禮貌迴應的那如冬日暖陽的般的帥氣微笑,光是看看心情就能愉悅一整天。
......
早餐的座位隨意,東野原端着餐盤坐在了靠窗位置,西丸未梨坐在他對面小口小口地喫着兒童套餐。
沒一會兒,樓上的相田勇人也端着餐盤搬了張椅子湊了過來坐在了過道上,清晨的朝陽映着皚皚白雪折射過窗,給人種天地間一片清朗的感覺。
這時,自助餐廳前面的液晶屏幕上北海道地方臺開始播放晨間新聞。
“下面播送一則沙亞什首都塔科夫堡郊區村莊的新聞...”
女主播說到這裏,頓了頓,屏幕上出現了一組現場的照片,硝煙在空中瀰漫,斷壁殘垣的廢墟中一片焦黑狼藉。
這時,電視里語調有些悲慼憤慨地畫外音纔跟着傳進耳中。
“根據我們前線記者傳回的最新報道,近日宣佈解體的沙亞什大公國內部動盪不斷,一個村莊遭受了身份不明的天人小隊的偷襲,村莊中財物被掠奪一空,老弱婦孺慘遭屠戮....”
看到這個消息,自助餐廳裏竹原南學園的衆多學生也不由有些愣住了,和之國雖然也發生過惡性恐怖事件,不過還沒出現過如此猖狂嚴重的,
只不過在場的衆人前不久冰雪祭剛剛經歷過一起學園恐怖襲擊,倒是都有些心有餘悸,一時間衆人不由紛紛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有人憤怒於那些喪盡天良的屠戮者,也有人感慨於幸好沒生在充斥着動盪和混亂的國家。
東野原聽着耳邊衆人的議論,心中除了有些感觸於生命的脆弱外,其他倒是沒太多感慨,在他看來這個世界的和之國也沒好到哪裏去。
......
喫完早餐,班長濱田優香照例拿着手機點名。
兩個班的人全部集合後,一行人便按照今天的計劃表坐班車先去朝裏火車站,坐上了前往小樽的慢車。
顧名思義,慢車就是速度相對較慢的車。
這種火車沿途停站多,見車站就停,速度自然快不起來,不過倒是很適合出來觀光旅行的遊客,被親切的成爲“站站樂”。
朝裏是個臨海小村莊,和東野原老家斜裏郡小清水町有幾分相像。
海邊的小房子都是彩色的,有種使得西丸未梨這樣小孩子驚歎的童話感,他們進站後簡單的休息了下就在站臺上了火車。
伴隨着耳邊的列車播報員的提示,窗外的站臺倒帶般向後退去,東野原塞上耳機,路邊色彩斑斕的低矮建築快速地在眼前閃過。
西丸未梨安靜坐在他對面,小姑娘手裏捧着一本彩繪童話書名叫《國王排名》,聽說近來十分暢銷,講述的是一個小王子的故事。
她看的聚精會神,額前淡金色的劉海微微晃動,車窗外上午的清光灑在東野原的側臉上,莫名給人一種安逸慵懶的感覺。
但這氛圍沒有持續太久。
不一會兒,就被他們這節車廂過道對面座位上的幾個穿着札幌某所學校制服的男生打破了。
那是一排前後相對的四人座,中間是一張放置雜物的摺疊小桌子。
比鄰而坐的兩人中,額頭有塊傷疤的矮個子男生突然一把抓住身旁高個子眼睛男的後腦勺的頭髮,毫不客氣地將其摁在了小桌板上,不知從什麼地方抽出一塊鐵片輕輕地拍打這對方的緊張的側臉。
“我記得我有說過,這次修學旅行讓你帶些錢是嗎?可你看看你...一點都沒將我的話聽進去啊...五千円...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沒錢呢,昨天姐姐發現我偷錢已經告訴我媽了,家裏的錢全部藏起來了,對不起我真找不到。”
“喂喂喂!不要總是說對不起啊,這樣搞得好像我在欺負你一樣...”
相對而坐的那兩個看起來像是同校的男生正嬉笑着指指點點,時不時跟着附和些什麼,四人中那三人顯然是個小團體。
這種慢車旅途中十分吵鬧,車廂裏大家都在嘰嘰喳喳的聊着天,尤其是他們這節車廂女生比較多,一片嘈雜之中誰也沒注意到這裏發生的情況。
同學間的霸凌嗎?
東野原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這一幕不由讓他想起了班裏的不良佐木光三人組,可惜這次他和兩個小弟都沒參加修學旅行,否則倒是能和眼前這三人一較高下。
不過東野原雖然自稱“興趣使然的正義”,可眼前這一幕顯然不是他的正義所及的地方,搖了搖頭沒管太多繼續閉眼假寐。
他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又不可能真像是對待犯罪分子一樣斬草除根,就算眼下旅途中的偶遇管了一次,等到離開之後那個男生只會遭受變本加厲的報復。
好在那夥人似乎也沒太過分。
眼見撈不到錢,沒一會兒就安靜了下來。
東野原在陽光下眯了眯眼,對坐在身旁歪着小腦袋視線從童話書後偷瞄那邊的西丸未梨搖了搖頭,後者懂事地點了點小腦袋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