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陸玄怔怔地望着說話的人，一時難以明白她言下之意。
“意思就是，你口口聲聲喚的師傅，對你根本沒你自己所認爲的那麼好。”不等蕭如塵回答，正看完熱鬧回來的封流幾人聽到聲音，走了進來。
“不，師傅收留了我無親無故的我，傾囊相授我葉家的各種醫術，沒有葉家，我根本活不到今天。”陸玄辯解道。
“陸玄，我知道你一向奉行醫者仁心，以爲葉家即便偶有作惡，但也還沒壞到骨子裏。”封流冷冷地勾了起一抹嘲弄的笑意，道，“可是你太小看葉家的人了，他們不僅壞到了骨子裏，心肝脾肺都壞透頂了。”
“不，我在葉家多年，我比你們瞭解他們。”陸玄否認，不死心地辯白道。
“你瞭解他們？”蕭如塵冷然笑了笑，說道，“那你瞭解葉家祠堂之下那座煉毒煉蠱的地宮嗎？你瞭解那地宮裏關着的那些，他們用來試毒試蠱的藥人嗎？”
“煉毒？煉蠱？”陸玄搖頭否認，說道，“葉家雖也有煉毒，但都是些不會傷人性命的毒，蠱就更加……”
“那血蠱從何而來，雌雄青蠱又從何而來？”蕭如塵冷聲打斷他的話，反問道。
“……”陸玄一時無言相對。
是啊，從來不會煉製毒蠱之物的葉家，怎麼會有血蠱和雌雄青蠱那樣的蠱中之王？
“而且，你也並非無親無故，你還有一個親人，一直都在葉家。”蕭如塵說道。
“……親人？”陸玄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陸家的人當年除了他以外，無一倖免。
他親眼看着下葬的，每年回去祭拜，若真有他的親人在世，他又怎會不知？
“你的妹妹，陸沉香。”蕭如塵說道。
“沉香她當年是我親手葬的，她……她怎麼可能還在世？”陸玄說道，自己是學醫的，當年陸家的每一個人都是他親自診斷，親自入葬的。
而且，沉香是早產出生，體弱多病，故而父親以藥爲名給她取名陸沉香。
陸家那麼多修爲醫術過人的都沒能逃過死劫，沉香自然也不可能死裏逃生。
“我已經讓人去陸家的墓園看過，天黑前剛剛得到消息，你妹妹的棺木裏是空的，即便死了多年骨頭總該有，可是她的棺中什麼都沒有。”封流說道。
這無疑會是個殘忍的真相，但再殘忍，終究也還是要揭開的。
只有這樣，他纔會下定決心徹底與葉家斷絕，不再成爲葉家利用的工具。
陸玄心頭一震，怔怔地望了望封流，又望了望蕭如塵，顫聲問道，“你們……你們到底要說什麼？”
“我在葉家見到了你的妹妹，陸沉香。”蕭如塵定定地看着他，說道，“她左耳朵有一個很小的胎記，在這個位置。”
她說着，指了指自己的左耳位置。
陸玄駭然看着她指的位置，整個人打了個寒顫，他的妹妹沉香，左邊耳朵的那個位置確確實實是有一個胎記，這是隻有見過她的人，纔會知道的事實。
即便他有向元祈和封流提過陸家的事，但從未說過沉香胎記之事，蕭如塵若不是親眼見過，根本不可能知道沉香的胎記長在那個位置。
開口，聲音已哽咽顫抖得語不成音。
“沉香她……她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