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足蛇吞象。”程思慕語氣冷淡，“人類的貪婪，是永無止境的。雖然你現在已經很有錢了，也不代表你就不想要更多的錢。商人最是重利，誰知道你會不會轉頭就高價把方子賣了？”
這話可以說是十分不客氣了，不過司墨寒並不以爲然，仍舊是懇求的語氣：“賺錢也要有命花纔行。我明知泄露此機密的後果有多麼嚴重，又怎麼會鋌而走險？”
“這可就不好說了，”程思慕依舊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人嘛，總是容易有種僥倖心理。覺得只要做的隱蔽點兒，買家那邊也小心着點兒使用，自然不會輕易被人發現。”
“我不會拿整個司家冒這種風險。”司墨寒說完之後意識到說這些話是沒有用的，又問，“究竟我要如何做，你們才能相信我？”
程思慕挑了挑眉：“如果我說......無論你如何做，我都不會相信你呢？就像你說的，你什麼都不缺，似乎也沒什麼能威脅到你的。
司家你的確會顧忌，但是也沒達到司家利益高於一切的地步吧？至於你的家人......我也沒有對老人孩子出手的習慣。
所以，無論是威逼還是利誘，對你而言都不算事兒。我既然不能百分百掌控，又怎敢將此祕方告知於你？”
程思慕這話，顯然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說得司墨寒啞口無言。
沈鵬也沒有發話，一臉“我夫人就是厲害”的驕傲表情，眼神停留在程思慕身上沒有，沒有分給司墨寒分毫。
司墨寒看着眼前這一幕，沉默良久，纔開口道：“一直有聽聞，沈叔叔對程阿姨一往情深。
也曾聽聞，二位當年是歷經重重磨難才最終走到了一起，所以我如今忐忑的心情，二位應該最能體會纔是。
我想做的，不過是沈叔叔昔日曾爲程阿姨做的事。
今日的我，和過去的沈叔叔，並無差別。
我愛蘇淺，我想要陪在她身邊。只是現在攔在我們面前的人和事太多，我沒辦法短時間內把所有障礙掃除。
我知道，給我時間我最終也都能克服那些困難，但是現在，我已經想她想到快要發瘋了！如果再不見她一面，我......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下去。”
他這段時間承受的壓力，旁人根本就無法想象。
不僅僅是工作，更因爲他知道自己所愛之人都在受苦，而這些苦都是因爲他的選擇。
司語晞和司哲晞也好，蘇淺也好，都在爲此難受傷心。
儘管司墨寒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短暫的忍耐是爲了長久的幸福，但是他內心的愧疚仍舊不可避免。
司墨寒最近時常覺得心隱隱作痛，他想，那大概是因爲蘇淺在心痛吧......
她看到那些新聞的時候，會是種怎樣的心情呢？
會不會就算誤會解開，她也不肯原諒他呢？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好想好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