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月眉眼一彎，笑盈盈道：“好嘞，五哥。”
譚五貫摸了摸她的頭，緩緩起身，一邊朝山下走，一邊說道：“我們快些下山，不然等下當真會有狼。”
小七月小跑上前，“不怕，不怕，就算有狼，那也和小灰一樣。”
譚五貫側頭看向她，笑道：“你這傻孩子，不是所有的狼都是小灰，有些狼可真會喫人。”
小七月踩着歡快的小步子，朝前走着，“那也不怕，有五哥六哥在都不怕。”
譚五貫停住腳，看着小七月的背影，搖搖頭，露出一臉寵溺的笑。
小六斤來到他身旁道：“咱們的妹妹好像又長高了。”
譚五貫微微出神問道：“她今年多大了？”
小六斤笑着回：“再過幾個月我們就要滿十一了。”
譚五貫一愣，朝小六斤看了一眼，“都這麼大了？”
小六斤點了點頭，問道：“五哥，你怎麼連這個都忘了？”
譚五貫不禁感慨道：“我還總以爲你們兩個還是喫奶的小屁孩。”
小六斤噗嗤一笑，“還喫奶的小屁孩，五哥，再過幾年，小七月都能嫁人了。”
“是啊，都能嫁人了。”譚五貫微微一聲嘆息。
“五哥！六哥！”走在前頭的小七月回頭朝他們招手喚道，“你們快點！”
譚五貫和小六斤一同擡頭應道：“好！我們這就過來！”
他們二人話落，加快腳步朝前走去，一同來到小七月的身旁。
小七月走他們兩個中間，朝兩個哥哥一人看了一眼，隨後笑容滿臉。
春風吹來，山路邊的山茶花不知何時都已盛開。
他們三人回到醬菜鋪子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譚大媽正一臉愁容的擦着桌子。
小七月跨過門檻跳進屋，笑道：“娘，我們回來了。”
譚大媽擡頭看去，“回來得正好，鋪子也關了，走，我們去你大嫂家喫晚飯。”
“娘，五哥也來了。”小七月笑着上前，譚五貫跟在她身後。
譚大媽見着他來了，連忙說道：“五貫，你回來得正好，我有話要和你說。”
譚五貫面露疑惑，問道：“娘，什麼事？”
譚大媽坐下來道：“今個有人來給你說媒了。”
“誰？”譚五貫還沒反應過來，小七月和小六斤已經湊過來了。
譚大媽正色回：“就在剛纔，月下樓的那位頭牌帶了媒婆來了，說是要給她妹妹說媒。”
“月下樓？”小七月和小六斤瞪大着眼睛。
譚大媽以爲他們倆不懂，便擠眉弄眼小聲和譚五貫說：“就是那種地方，不過那小姑娘並沒有賣身，只是被月下樓姑娘一直收養着。”
譚五貫垂着頭沒有回話。
譚大媽又道：“五貫，娘並不是小心眼的人，如果小姑娘人不錯，出身什麼的並不重要，想當年你二嫂還是從樓子里長大的，我們也覺得沒什麼，但是這小姑娘我覺得不行。”
小七月連忙道：“娘，我們今個上山的時候還遇見她了，她偷偷跟着五哥想要上山，後來被我們給嚇走了。”
小六斤附和地點了點頭。
譚大媽聽着眉頭皺得更厲害了，“真是個花腸子姑娘，今日她來的時候，對我還算是客氣，但是走的時候對着我們的店小二呼來喝去，我瞧着不喜歡。”
她說着，朝譚五貫問：“五貫，你不會和她早已經暗生情愫？”
譚五貫連忙擡頭，“娘，我不過是給她看過病，並無其他。”
譚大媽長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瞧那小姑娘跟着月下樓頭牌一同來說親，還以爲你們兩個早就暗生情愫。”
譚五貫被她這話說得差點嗆住，略顯激動地搖頭道：“娘，沒有的事，我和她頂多算是見過幾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