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包廂內。
蘇天御和陸豐一同倒在了沙發上,後者順手抄起茶几桌上的鐵質紙抽盒,衝着蘇天御的腦袋,臉頰,開始機械版的猛砸。
蘇天御左臂擋在自己的臉頰前側,身體窩在沙發上,毫無還手的空間。
“嘭嘭嘭……!”
陸豐一下接一下的砸着,鐵質紙抽盒的棱角很鋒利,它將蘇天御的整條左臂都幾乎扎爛,數個圓洞形狀,長條形狀的皮肉豁口,呲呲的往外冒着血,將沙發坐墊染的通紅。
連續打了十幾下後,陸豐的口鼻中開始泛起濃重且明顯的喘息聲,他畢竟三十多歲了,而且近些年來生活比較腐敗,平時不是喝大酒,就是撕褲衩,身體機能早都下降很多了,這一陣肉搏幹下來,他身體多少有點透支了。
“嘭!”
蘇天御見陸豐動作有些遲緩,上半身向後一撤,擡腿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臉上。
陸豐被蹬的掉下了沙發,蘇天御紅着眼珠子起身,根本不管身上的傷口,拿起桌上的菸灰缸,衝着陸豐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陸豐用胳膊抗了一下後,喘息着起身後退。
蘇天御輪起胳膊,將菸灰缸直接砸在陸豐的臉頰上,隨即彎腰撿起地上的半截落地臺燈棍子,直接奔着陸豐的脖子就捅了過去。
“噗嗤!!”
旁邊一名馬仔衝過來,擡刀砍在了蘇天御的後背上,但他依舊沒管,只向陸豐衝去。
馬仔拎着刀還要追,但卻被白家那哥倆攔住,雙方噼裏啪啦的互砍,互砸了起來!
事實上,蘇天御單趴陸豐之時,白家那倆兄弟替他擋了不少火力,客廳內的幾個壯漢,都在跟這倆血戰,不然蘇天御在猛,這個時候肯定也被幹倒了,因爲屋內空間小,對方人又多,打起來並不佔便宜。
陸豐身體有些脫力,且看見蘇天御手裏還有根半截的鋒利鐵棍子,所以本能邁步向後退去。
“噗嗤!”
蘇天御拿着斷裂的棍子頭,直接捅在了陸豐的後背上,他再次加快步伐,慌不擇路的竄上了窗臺。
蘇天御追過去,依舊跟個瘋狗一樣,一句話都沒,只拿着棍子衝陸豐猛捅。
陸豐大腿被捅的嘩嘩淌血,他想還手,但對方棍子太長,幹在這呆着,那得被捅成蜂窩煤,所以他情急之下,伸手擰開窗戶開關,一步就邁出了窗外。
蘇天御稍稍愣了一下,立即追到了窗口,擡頭往外一看,見到四樓外側還有一組鐵質的外部樓梯,陸豐正邁着大步往下面跑。
蘇天御咬着牙,也竄上了窗臺,但棍子太長卡在窗口處不好拿,隨即他直接棄掉武器,徒手追了出去。
陸豐聽到腳步聲回頭,他見到蘇天御滿身是血,但依舊追了出來,心裏突然升起一股無力感。
二人一個跑,一個追攆,眨眼間來到了一樓半的樓梯位置,蘇天御左手按着鐵欄杆副手,直接跳下去,一腳踹在了陸豐的腦袋上。
鐵欄杆也就半米的高度,只能到陸豐腰間位置,所以他在失去平衡後,瞬間就從樓梯上載落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蘇天御也沒再邁步下樓,隻立即翻越樓梯扶手,從一樓半跳下來,騎在陸豐的身上,就開始輪拳。
陸豐仰面躺在地上,左手擋着臉頰,右手在地上胡亂摸了一下,撿起飯店門口擺放的空酒瓶子,咬牙就奔着蘇天御的腦袋砸去。
“嘭!!”
蘇天御一低頭,酒瓶子在他左側後脖頸的位置碎裂,緊跟着後腦的頭髮內就滲出了大量鮮血,且碎裂的玻璃碴子,絕大部分都灌進了蘇天御的衣領內,扎破他的皮膚。
“小B崽子,我弄死你!!”陸豐這是從單挑開始到現在說的第一句話,他動作遲緩的拿着酒瓶子,就要捅蘇天御。
蘇天御依舊抿着嘴脣,一句話不回,他左手按着陸豐拿酒瓶子嘴的胳膊,右手輪着拳,一下接一下的打着陸豐的喉結!
雙方滾在地上血拼十幾秒後,陸豐基本已經放棄掙扎,他不是不想打了,是真的沒勁兒了,自己感覺肺都要炸了,胳膊也擡不起來了。
蘇天御掐着對方的脖領子,拿着搶過來的半截酒瓶子,連續往陸豐的肋部捅了七八下,扎到最後,酒瓶子嘴連續崩裂,斷裂口的玻璃碴子都被碰碎了,起碼有一半埋在了陸豐肋部的肉裏。
道路兩側,王道林手下的警員,還有李興手下的警員,看到血漬呼啦的兩個戰犯,全都懵了,抻着脖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臥槽,都打樓下來了!”王道林身邊的警員率先反應過來,邁步掏槍,衝過去喊道:“他媽的,給臉不要臉是吧?都打到外面來了?拿我們不存在是嗎?”
陸豐雙耳嗡嗡作響,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沒聽見喊話。
蘇天御騎着陸豐的身體,頭部,臉上,前胸的鮮血落下,將陸豐的半張老臉染的通紅。
“還幹不??!”蘇天御雙手掐着陸豐的脖子,低聲喝問道。
陸豐四仰八叉的躺着,也不知道他是意識模糊了無法回話,還是整個人還在懵B狀態,總之只是輕微晃了晃頭,根本沒有反應。
蘇天御拽着陸豐的脖領子,將他的上半身拽起來,瞪着眼珠子吼道:“我問你話呢!還幹不?!!”
“你給我住手!”警員衝了過來。
蘇天御看着陸豐,咬牙吼道:“知道爲啥非得管你要六十萬嗎?!!我就是要告訴你,事情過了就是過了!!你踏馬要還沒完沒了,那咱就往死了整!!CNM的,我十八歲父親被判死刑,十九歲就被充軍送去獨立戰場,老子在死人坑都躺過半個月!!我還怕你什麼狗屁長清幫嗎?!”
“嘭!”
陸豐身體重重的倒在地面上,蹬直了腿,一動不動。
蘇天御緩緩站起身,腳步不穩,被旁邊的警員扶住。
……
三十秒後,警員衝到四樓,看見眼前的景象都驚呆了,屋內全是血,還有掉落的兇器,蘇天北,孔正輝等人已經無法獨立站着了,都是相互攙扶。
“錢我能拿走嗎?!”蘇天北右手手筋被砍斷,指着錢袋子吼了一句:“能嗎?”
長清公司那邊的也有戰士不服,但警員上來了,他們也不敢再動手。
孔正輝甩開自己弟弟的胳膊,往錢袋子走了三步後倒下,但緩了一會,依舊咬牙爬起來,將錢袋子拎住,回頭喊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