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朗是最心虛的一個,他甚至都不敢去看姬司玄的眼睛。
他的眼睛太可怕了,只要跟他對視,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辦法瞞過他一般。
所以在他問出口後,孫朗只是沉默的選擇裝死。
秦樓看他那沒出息的樣子心底哼了聲,面無異色的走上前道:“你受了內傷,筋脈有些受損,所以讓人忘記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不過你放心,一會兒他們會告訴你忘記了什麼的。”
姬司玄冷冷看着秦樓,要確定他是不是在騙自己。
那眼神直白白的,就是淡定如秦樓都不免有些心慌,這簡直不是人什麼眼神
空氣一時間有些凝滯。
“王爺,藥已經好了,還是趁熱喝了吧。”
就在秦樓也快要破功的時候,偉奇端着藥碗走了進來。
姬司玄淡淡的收回自己的視線,沒有表示相信他們的話,也沒有再多問,弄得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矇混過關
好在姬司玄喝了藥之後便沒有再多問什麼,幾個人心底同時呼出一口氣來。
真是比被人嚴刑逼供還要嚇人啊
“你身上還有傷就先好好的歇着吧,我們先出去了。”
秦樓只管醫上的事,孫朗他們還有很多事務要處理。
“嗯。”
偉奇拿着藥碗準備跟他們一道出去,卻在快要走到門邊時被姬司玄給叫住了。
“偉奇,你留下,本王還有事情交代你。”
孫朗幾人只感覺背脊寒了寒,不斷的用眼神告訴偉奇,千萬不能露餡,不然他們都要玩兒完了
偉奇也頗覺壓力山大,爲什麼每次受傷的總是我
“你內傷需要靜養,還是不要太過操勞的好,有些事情能讓別人去做的就讓別人去做了。”
一句話,徹底讓秦樓露餡了
姬司玄冷冷的睨了他一眼,這個人從小到大都是一副痞相,就是他好幾次從鬼門關被救回一條命來他都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心下懷疑,可姬司玄依舊不動聲色的應聲了。
除了屋子,慕珂呼吸着外面的空氣,才覺得自己是活着的。
“你說他會不會發現了什麼”孫朗總覺得姬司玄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秦樓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發沒發現,最終我們都是要倒黴的都是你們連累了我,到時候我一定會把責任推得乾乾淨淨的”
慕珂臉上也閃過一抹怕怕的神色,是啊,讓藥物讓姬司玄暫時性丟失關於墨暖的記憶,說真的,這事做得太冒險了。
事後姬司玄恢復了那段記憶,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不過好在秦樓說那藥效多少都能維持兩三個月,這兩三個月的時間,已經足夠做很多事情了。
“還有兩三個月時間,我們就好好珍惜現在的時光吧”
“也不一定”秦樓一句話讓兩人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你,你不是說藥效能夠有那麼久的嗎”
“一般情況下是有的不過”
“不過什麼”
“如果他對她的念想太深,怕是連一個
月都撐不到”
這藥多少有些傷身,秦樓也只允許他們在姬司玄身上用一次,能夠答應他們這一次,已經是之前欠這兩個人的人情了,不然他說什麼都不會幫他們的。
尤其是之前跟墨暖在軍營裏相處了一段時間,覺得他們對她,還是太殘忍了
“你們好自爲之吧。”秦樓哼了聲走了。
孫朗和慕珂彼此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苦澀的笑,他們有什麼辦法,若當真只有他們也就罷了,可姬司玄這麼多年的經營,他手下還有那麼多人,那都是把性命交到他的手上的,他是絕對不能拿着那些人的性命玩笑的
所以墨暖,只能對不起了
墨暖被方青湖關在廚房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方青湖爲了不讓她死,期間還會讓人送一些喫食過來,不過那東西能不能喫就是另一回事了。
“送了喫食卻不給我解開繩子,讓我怎麼喫”
看着地上被石頭還硬的饅頭墨暖看着送食的家丁道。
那家丁似乎到現在纔想到這個問題。
可他也擔心若是將墨暖放開,她會不會想辦法逃走。
“那我教你,你把我的一隻手放開,然後將我的另一隻手綁在我的腿上,這樣我只有一隻手可用,就算想要解開其他的繩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你說是不是”
家丁聽着,覺得似乎有那麼點道理。
可又擔心墨暖搞鬼。
“你放心,這可是在方府,我哪裏是那麼容易逃出去的,我連門在哪兒都不知道呢。”
聽她這麼一說,家丁是徹底放心下來了。按照墨暖的方法,真的給她解開了繩子。
然而,就在繩子解開的那一刻,門外響起了一陣動靜,怕是方青湖來了。
那家丁有一瞬的慌張。
“別害怕,這繩子還沒有松呢,你先出去站着別讓你家小姐發現,不然有你好果子喫的”
那家丁不知道是出於對方青湖的害怕還是真的覺得繩子沒有解開,當真就聽了墨暖的話走出去了。
墨暖動了動手上的繩子,已經鬆了,只要她稍稍用力,繩子就能完全解開了。
墨暖猜得沒錯,的確是方青湖來了。
“裏面的人怎麼樣了”
“回小姐,人老實的在裏面待着呢。”
方青湖讓蜜汁拿出兩塊碎銀子扔給他們。
“嗯,辛苦你們了,這件事小姐我不想讓老爺知道,你們明白嗎”
“是,是,小的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行了,你們都退下吧。”
“是。”
方青湖接下來要做的事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她讓蜜汁把人從後門帶了進來,屏退了家丁後只讓蜜汁一人守在大門外。
方青湖踢開門走了進去。
墨暖擡眼看見,在她身後還跟着兩個瘦小形容猥瑣的男子。
“怎麼樣,這一天一夜待得可舒服”方青湖不知她身上的繩子已被解開,大咧咧的走到墨暖跟前笑問。
墨暖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抖着脣道:“求求方,方小姐饒了,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