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信帝的寢殿很大，四處都是金碧輝煌的裝飾，一進去差點被晃了眼。
墨暖也只是用餘光打量了一下四周，到是來樂看見墨暖從容淡定的神色，略微有些訝異。
“皇上就在裏邊兒，姑娘自個兒進去吧。”來樂只將人送到門外就不動了。
墨暖推門走了進去，一眼就看見一抹明黃色的身影站在屋子中央。
聽見動靜，嘉信帝回頭朝墨暖看了過來。
“參見皇上。”
嘉信帝等墨暖跪下去後纔開口道：“罷了，也沒別人在，你起來吧。”
“謝皇上。”墨暖臉上呆呆的站了起來，微低着頭，等着嘉信帝發話。
嘉信帝看她那樣子不覺好笑，有些惡趣味的想要逗一逗她。
“墨暖，你可知罪”
知罪
墨暖一蒙，尋思着有什麼事情被嘉信帝給抓到了把柄，可想了想，覺得自己根本就沒做過什麼，膽氣也就硬了起來。
“皇上，民女做錯了什麼，還請皇上明示。”
“你犯了欺君之罪你還敢問朕”
欺君
墨暖心底覺得無比的冤枉啊
“哦，那皇上要把民女關入大牢嗎”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到讓嘉信帝沒崩住笑出了聲。
“你這丫頭，膽子還真不小”
看嘉信帝笑了，墨暖就知道剛纔被耍了，心底也有些氣惱，但現在可是在別人的地盤兒，她可不會傻到去撒野。
“皇上找民女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你這樣子，可沒當初在大街上的氣魄了。”嘉信帝走回龍椅上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還氣魄呢，自從到了這個鬼地方，小公舉僅剩的那麼點兒驕傲都快沒了
現在誰能讓她回家，她就是叫對方祖宗都是願意的
“皇上，姑娘家的誰不是嬌滴滴的，民女那也是迫不得已，其實民女很矜持的”
“矜持，朕還真沒看出來。”
“朕讓你過來，是有事情要問你的。”嘉信帝正了正臉色道。
墨暖也收斂的神色，認真聽着。
“朕問你，你是如何到盛王身邊的”
墨暖一聽，把應付姬司城那套又拿到嘉信帝跟前用了一次，就是姬司玄中途救了她，她就留下來了。
“你家在何處”
嘉信帝聽了，臉上到沒有過多的神色。
“是在乾國的一個邊陲的村子裏，不過多年前村子發了澇災，民女就跟親人走散了。”
“也就是說，你現在無親無故”
你纔去親無故
“是。”
嘉信帝看着她，似乎在思考，一時間大殿內變得靜默下來。
“你想離開盛王府”
久久，嘉信帝才突然開口。
這不說還好，一說給墨暖驚了一跳。
她那點小心思，除了姬司玄可沒人知道，嘉信帝又怎麼可能曉得
“民女從不曾有過這樣的想法。”
“你還說你不欺君，你現在可不就是在騙朕”
“民女不敢”
墨暖想知道嘉信帝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兜兜轉轉怎麼像是在套她的話。
“朕看你，可不是個甘心在王府做妾的。”
嘉信帝一語道出了重點
墨暖想不服都不行
“皇上，您是不是想讓民女做點什麼不太好做的事”墨暖想了想，決定大着膽子問出口，免得在這裏兜圈子。
“你若真想離開盛王府，也不是不可以”這正中下懷的條件先開出來了，就是想要讓白兔小公舉心甘情願的上鉤。
“皇上想讓民女做什麼”
嘉信帝沒有回答，而是看着墨暖一臉嚴肅道：“你覺得朕的幾個兒子中，誰更適合做儲君”
墨暖愕了愕，嘉信帝居然會問她這個問題
這種事情可不是她現在的身份能夠談論的
“民女不敢妄言”
“不用害怕，你且說，朕不會降罪於你的。”
“大皇兄英勇果決，又是皇后嫡出，按照組訓，將大皇子立爲儲君是再妥當不過的。”墨暖中規中矩的開口，她這麼說嘉信帝也不能挑出什麼錯處來。
“大皇子英勇可嘉卻智謀不足，怕是難當大任”嘉信帝幽幽的嘆出聲，像是自語，可這話卻清楚的進了墨暖的耳朵裏。
我聽不見，我聽不見
“朕到覺得，玄兒這孩子不錯”
“不過他到底還年輕，朕還需要再磨鍊磨鍊他。好了，你起來吧，一會兒朕讓人送你出宮，先好好兒的在玄兒身邊待着，等到了時候，朕自然會如了你的願。”
墨暖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送出了宮。
宮門外，丁輝一直在四處張望着，再看見宮女將墨暖送出來時，才呼出一口氣來。
他還說要是墨姑娘再不出來，就該給王爺發信號了
“夫人。”
墨暖愣怔的點點頭上了馬車。
腦海裏卻想得是嘉信帝剛纔說的話，還有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也不知道當初母皇是怎麼跟那些心思比海還要深的大臣們周旋的，她現在覺得頭都大了。
她不知道嘉信帝是在試探她還是想要收買她，把她歸爲自己要用的人。
讓她留下姬司玄身邊，是想要讓她做臥底
墨暖糾結了一路到最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丟開了，最後不管怎麼樣她總是要走的，就看是怎麼個走法了
在墨暖離開後，嘉信帝把來樂叫進了殿內。
“皇上”
“你說，朕這麼做，對不對”嘉信帝負手而立，來到窗前，看着殿外的景色輕嘆。
來樂躬身不敢多說，他也知道嘉信帝其實並不是想要他的回答。
“老大光有一副悍相，卻智不足以掌天下，老三到是夠聰明瞭，只是未免也太過陰損了些，這些年都被鴻貴妃給帶偏了老四沒有一點突出的，老五又還太小這一圈看下來，就剩下老二了”
嘉信帝坐了多年的皇帝，手下那些兒子所做的事情他不說知道個十成，七八成是有的，在選擇儲君一事要尤爲謹慎，一着不慎，就會把整個乾國江山都給毀了。
來樂卻是不明，皇上若真是屬意二皇子，這些年又爲何要一直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