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外樓的分舵內。
遲真看着空無一人的牀，脣角微勾出一抹諷刺的弧度。
“夫人，二少爺他”分舵的管事進來沒看見月妖嚇了一跳，這段時間夫人可是吩咐過，一定要把二少爺看住，不能讓他們離開這裏。
“請夫人責罰”管事跪下請罪。
遲真卻看也不看他一眼。
緩緩的擡起手將臉頰上的碎髮順到耳後。
“都退下吧。”
呃
管事震楞，夫人居然沒有生氣
但不管怎麼樣，不被罰總比被罰好，只是怕此時的寧靜不代表這件事就過去了。
“是。”
庭院內。
顧容裳皺眉看着月妖。
跟她說孩子的事，什麼孩子難道是離兒他們嗎
不過轉而一想，他們都跟在墨戰身邊，墨戰是不會讓他們出任何差錯的。
“進去說”
顧容裳轉身就往裏面走去。可月妖卻在此時開口。“當年的孩子，被掉包了。”
顧容裳腳步一僵，震愕的轉身看向他。
“你說什麼”
月妖看着她，眸低露出艱澀的神色。
本來他的記憶只有十二個時辰，當時顧容裳生產時他又一心看着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其他。
到了第二天醒來，他隱約感覺到自己有什麼事情忘記了，只是看着身邊的人有些陌生，他本來就記不住人和事，每天看什麼都是陌生的，也就沒往心裏去。
有這段記憶，也是因爲顧容裳，這纔有那麼一星半點的印象。
“你不是很關心她嗎如果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們今生都不可能在一起，你想不想聽”
他雙眸無神的看着自己的母親，他不想聽，可卻又忍不住想要知道
遲真沒有等到他的答案便開口了。“其實當年那個女人的孩子，有一個被我換了。”她的語氣很平靜，就像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絲毫沒有一絲到讓別人骨肉分離的痛意。
“”月妖震愕的看着自己的母親，想要努力的回想些什麼，可到頭來腦袋依舊是空白一片
“你，你怎麼能怎麼做”
遲真不以爲意的笑了笑。“爲什麼因爲我有那個能力，想這麼做”
月妖震然，他就算到現在都深深的記得遲真說出這句話時的模樣。
那是一雙充滿了嘲諷和冷意的眼眸。
“那，那個孩子去了哪裏”
“扔了。”
扔了
“我已經記不清當初的事了，這些都是母親告訴我的。”月妖低垂眼簾，似乎害怕看顧容裳的眼睛。
顧容裳袖中雙拳漸漸緊握，聲音艱澀。“爲什麼來告訴我”
如果他不說，或許她這輩子都不會知道
她相信月妖不會騙他，因爲他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
如果真說要騙，也是遲真那個該死的女人
月妖看着清冷的眼，想要上前，卻在觸及她隱忍着怒意的眸子時腳步僵住。“我”
“我的孩子在哪裏”
&nb
sp;“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爲什麼要來告訴我”
充滿了怒意的低吼，讓月妖不知所措。
她的一笑一靨他都清楚的記在腦海裏，可是從來沒有，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盛怒的她。
“我不想騙你，顧容裳，我不想騙你，即使那樣你會恨我，我也要告訴你”他擡眼，眸低染着情深。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記住了眼前這個女人，還讓她不知不覺的走進了自己的心。
也許就是這樣一份將他心口脹滿的情愫，讓他做出一件件自己都覺得不可能的事。
“你如果因爲而恨我，想要殺了我，我也願一命償一命，還給你的孩子”
顧容裳怔忪的站在原地，腦海裏那句話揮之不去，被調包了，其中一個孩子被調包了
“你的確該死”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突然一陣強風颳過，顧容裳只覺得有一抹人影極快的從身前閃過。
待到想要看清時，眼前已是一片塵煙
“墨戰，你當真以爲我們樓外樓沒有人了嗎”
聞聲，顧容裳擡眼看去，眼前的月妖不知何時被帶到了屋檐上，與此同時，他身邊還站着一個高瘦清冷的女人，是遲真
墨戰黑袍翻滾，站到顧容裳跟前。
瑩綠色的眼眸在陽光下折射出駭人的冷光。
在月妖出現時他就已經到了，早前他就不希望這個男人再出現在顧容裳跟前，可當他開口時，他的腳步還是遲疑了。
沒想到當年還發生這樣的事情
樓外樓的人，真是好大的本事
“遲真，我的孩子在哪裏”
顧容裳走上前冷聲質問。
月妖不會對他的孩子動手，但是遲真的會，樓外樓的樓主也就三個兒子，遲真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兒子的動向。
怕是月妖找到她的那一天她就知道了
“呵也許，死了吧。”遲真冷笑道。
“娘”月妖皺眉，不願意看見顧容裳傷心的樣子。
“怎麼，你還覺得心痛嗎你看清楚了她身邊站着的那個男人在他出現之後，她的眼中什麼時候有過你你現在不過是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罷了”
月妖看了墨戰一眼，一頭灰髮別樣的引人注目。論相貌，他們各有所長，論武功他現在是不如他，可今後可就難說了
月妖心底那抹灰敗極快散去。“沒有過又如何，喜歡上她，乃是我心中所願，母親是連我的心也想要操控嗎”
顧容裳現在哪裏還有心思聽這些話，只想知道當年被遲真帶走的那個孩子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墨戰脣角揚出一抹嗜血的弧度。
在他的面前肆無忌憚的說喜歡他的女人，還真以爲他墨戰只是個擺設嗎
“傷我兒者，死”
墨戰氣息一凝，身形一動，轉眼間便到了房頂上。
遲真感覺到鋪天而來的強大氣息，將身邊的月妖往身後一推。
“帶二公子回去”
“娘”
遲真伸手間身子一個躲閃，躲過了墨戰致命的招式。
墨戰，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