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宿鰲被侍女帶了進來。
他換了一件月白色的寬袍,沒有束腰帶,衣袍鬆鬆垮垮的在身上平添一股恬淡的愜意。就連一頭黑髮也是隨意的披散在肩上,只用一根淡藍色的綢帶輕輕的紮起,行走間飄散着一股淡淡的香草味。
墨宿鰲走進殿內,只微微擡了擡眉看了顧容裳一眼便垂首道:“女王安好。”
顧容裳已經換下白日華麗的袍服,只穿着一件繡着繁花的素袍坐在案桌前。
“五皇子請。”
墨宿鰲優雅的走到顧容裳對面的軟榻上坐下。
“女王喜歡喝茶”
案桌前,擺放着一套茶具,小水壺裏的水已經開了。
顧容裳不喜歡喝茶,可是卻喜歡聞茶水升騰而出的清香。
“五皇子今晚來找本女王有什麼事”
墨宿鰲微微一笑,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水嫺熟的將桌上的茶杯都洗了一遍,開始泡茶
墨宿鰲有一雙很漂亮的手,手指修長,指尖圓潤,指甲微微閃着瑩潤的柔光。顧容裳也不着急,只坐着等他開口。
泡好茶,墨宿鰲將一杯熱茶放到顧容裳桌前,緩緩擡眸看向她。
他這微微仰頭的角度和眸低深處翻出的柔光,讓顧容裳挑了挑眉。
“在到日月國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顧容裳拿過茶杯,淺淺的啄了一口。
“一個聰明又美麗的女人,會對什麼樣的男人動心。”墨宿鰲抿了一口熱茶,讓他微乾的脣染上一抹亮色。
“可在見了女王之後,我才發現,女王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罷了。會餓會累,會哭會笑,心裏,也會有不願意忘卻的人。”
顧容裳拿着茶杯的手微頓,看向他。
他的眼神很平靜,帶着淡淡的笑意,像個鄰家大男孩。
“然後呢”
“我希望,自己能成爲那個,女王在低落時,陪在女王身邊的那個人。”墨宿鰲的眼神很真摯,若不是顧容裳理智清醒的告訴她,這個男人也只不過跟她見過一次面罷了,她真的不禁要懷疑,他們之前是不是深深的愛過
顧容裳勾了勾脣,可視線在劃過墨宿鰲脖子上那根紅色的綢線時,微微愣了愣。她明顯看見,那根綢線下有一抹紅色的東西一晃而過
來的各國使團她沒有再讓他們搜身,本來收銀兩那些人就各種不滿了,若她在搜身,說不定就直接幹上了。
墨宿鰲一直都看着顧容裳的眼睛,話還沒說完,就覺出她視線不對,一直
落在他微微敞開的胸口上
墨宿鰲微愕後忽然想到什麼,身子微微向顧容裳傾瀉了三分。
顧容裳眼前一亮,再次看見了那抹瑩潤的紅色
墨宿鰲看她眼前發亮,眸低閃過一抹嘲諷的冷笑。身子卻離顧容裳越來越近
差一點,還差一點就能夠看清楚了
墨宿鰲感覺到她微熱的氣息鋪灑在他的鎖骨上,眸色微暗。微微側首到顧容裳耳邊。
“女王想要看什麼只管脫去看,這樣豈不是能看得更清楚”說着,手緩緩的將自己的衣襟往下拉了一些。<b r >
顧容裳看見,他脖子上的那根綢線很長,一直延伸到胃口那個位置,若是不把衣襟拉開,還真看不見。
“那你再拉下來點”
墨宿鰲突然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襟口上。“女王想要做什麼,自己來”
顧容裳滿腦子想得都是那紅綢線下面吊着的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找的東西,哪裏想那麼多,手上順勢就往下拉了下來
“砰”的一聲巨響,震得顧容裳差點從桌子上跳起來
墨宿鰲衣襟大敞,胸前一片白嫩嫩的肉都露了出來,整個人呈現一種被壓的姿勢歪在地上。
甄國色黑沉着一張臉,滿是殺氣的瞪着他。
顧容裳一看來人,呼出一口氣。“甄國色,你放肆”
甄國色那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眼睛裏盛滿了邪魅的肅殺冷氣,怒瞪着顧容裳。
“放肆是我破壞裏女王的好事”說着,他將手上的紅棗糕扔到地上,上前一把將墨宿鰲揪起。眼神沒有鄙夷的上下將他掃了一遍。
“女王就喜歡這樣的貨色眼光還真是差得讓人生氣啊”
顧容裳一看,墨宿鰲剛剛還敞開的衣襟被甄國色這麼一拉,完全什麼都看不見了,不禁有些惱怒。
“甄國色,你給我出去”
甄國色抓着墨宿鰲的手捏的“咔咔咔”直響。
“女王,時辰不早了,該洗洗睡了”說着,直接提着墨宿鰲就往外走去。
墨宿鰲本身是有武功的,而且也不是那些三教九流之輩,可奇怪的是,抓着他的這個男人看着根本就沒有用任何內力抓着他,可是他就是暗自用內力都沒辦法掙脫開這個男人的鉗制
這個人到底是誰,武功居然如此之高他甚至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誒,你幹什麼你把墨宿鰲給我放開”她還沒有看見裏面那顆到底是不是龍珠啊泥煤啊
甄國色看着像是走出去的,可顧容裳追出去時,哪裏還有他的身影
該死的
她的神器
“女王,怎麼了”大花端着一壺熱茶走了過來,看顧容裳滿臉怒火的有些疑惑。
“去,把甄國色給我找出來”
“啊”甄大廚不是已經不見了好幾天了麼不過顧容裳的命令她也不敢違抗。“是,奴婢這就派人去找。”
楚國皇宮內。
墨睿收到墨淵傳來的消息,皺起眉頭。
“初一要選夫她爲什麼”爲什麼不等他
“皇上,晉王帶去的人馬全部被人滅口了,至今都沒有查到是誰在背後動的手。”
“皇上,如今東隅趁機對南齊出兵,攝政王卻遲遲沒有阻擋,攝政王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還請皇上下令將攝政王召回。”免得有什麼歹心
“是啊皇上,明明我們完全可以將南齊吞併,可攝政王卻收兵退守了,這”
“攝政王莫不是跟東隅達成了什麼協議吧”
聞言,墨睿猛然擡頭,神色發冷的看向下首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