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姨,表姨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我的任何安慰都是虛的,可是你不要忘記了,你還有寶兒表姨,若是寶兒沒了娘,他該怎麼辦”
顧容裳緊緊的握着她的手,想要給她力量。現在任何的安慰對於她來說都是虛無縹緲的,在她心上,已經有了一道無法治癒的傷疤。
這道傷疤,除了她自己,沒有人能撫平。
“嗚嗚嗚嗚容裳,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要這麼對我”嘶喊伴隨着豆大的淚水滴落,顧容裳感受着手背上的滾燙,如鯁在喉,卻吐不出半個音節。
“這些年我戰戰兢兢的在章家,任勞任怨從沒有一句怨言就是寶兒被那寵妾欺辱我都只能忍氣吞聲,容裳,你說,表姨到底做錯了什麼”
“表姨,你聽我說,我們要活着,至少我們還活着不管我們現在遭受任何苦難,都是爲了今後我們能夠更好的活着寶兒現在就在王府,你難道真的放得下他嗎”淚水,無聲滴落,不管她現在如何不滿意當前的生活,不管她現在處在怎樣一個危險的狀態。她心裏都憋着一口氣,就是爲了能夠找到神器回去活着
“寶兒寶兒不要,不要讓她看到我”慌亂的將瘦弱的身體蜷縮進被子裏,她不想讓自己兒子看見如此骯髒的自己
“表姨,相信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你的人”握緊她的雙手,顧容裳眸底閃動着從未有過的堅定。
溫聲勸了好些時候,胡嵐華才勉強同意她給她治傷。
將被子掀開,看着那瘦弱的身軀滿是屈辱的傷痕,顧容裳仰頭,忍住要掉落的淚水。深吸一口氣,將她顫抖的雙腿分開,那一處,嚴重撕裂,充血紅腫傷口慘不忍睹
“唔唔嗚嗚嗚”將臉埋進被子,前有未有的羞辱讓胡嵐華身子再次顫抖。
“表姨,沒事的,會沒事的”從藥箱拿出藥水,顧容裳神色再次變得凝重。
從屋子裏出去。她感覺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虛弱的靠在牆上,發現自己要邁出的腳步是那麼的艱難。
最後,是怎麼回到自己的屋子她都不知道
是她,都是因爲她
不然表姨又怎麼會遭到這麼非人的對待。
是她害了表姨,都是她
“你以爲哭就能解決問題了嗎”
黑色的身影無聲走入,看着呆滯淚痕滿面的她,心底一陣抽痛。
想要寬慰,可每每想要開口,卻詞窮的不知該說什麼原諒閻羅王,從來都沒幹過安慰人的事
顧容裳擡手,狠狠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擡眼瞪向他。
“你知道什麼你體會過自己的親人因爲自己不得不遭受不該屬於他們的災難嗎你知道當你心裏恨極了卻發現自己什麼都不能做時的無助嗎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我就是要哭,我就是哭,難道王爺這也要管嗎”
她對着他大喊着,這是第一次,她毫無顧忌的在這個男人面前不顧一切的發泄。
本以爲這樣的質問會讓墨戰惱怒,可他只平靜的站在原地看着她。可腦海中閃現的卻是如殘陽般的血色,那被染滿了整個宮殿的血色
還有那一雙望着
他決絕卻不甘的眼睛母妃
握緊雙拳,上前一把擡起她的下巴。
“本王準你哭,可是本王卻不想看見你哭過後依舊怯懦你想要做什麼,放手去,本王永遠都是你身後無法撼動的依靠”
“嗚嗚嗚墨戰,我好恨好恨你你爲什麼總是你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讓我以爲”你真的如你所說的那般永遠都是我的依靠
輕輕將她擁入懷中,墨戰心在這一刻脹滿,他突然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顧容裳哭累後竟在墨戰懷中睡了過去。
看着她安靜的睡顏,墨戰無奈低嘆,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最安生。
輕輕將她抱起脫掉外袍放到牀上睡下在她蒼白的脣上落下淡淡的吻,擁着她閉上眼,沉入那滿是紛亂的回憶
在一間偏僻暗黑的屋子裏,一抹身影快速的閃了進去。
“叩叩叩”那抹身影在門上輕輕的叩了三聲,很快,門內就有了迴應。
身影很快推門走了進去。
“怎麼那麼晚纔來,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等在屋子裏的人明顯已經有些不耐。
那抹身影顯得很是着急,快步上前壓低聲音道:“主子,事情失敗了。”
“什麼意思失敗了”
“是啊,那些匪類都被王府的人抓了,看着半死不活的”
“那他們可會把你招出來”黑暗中的人也有些急了。
一聽,那黑影嘿嘿笑了兩聲。“不會,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怎麼問都說不出來的。”
那人明顯呼出一口氣來。“那就好,一切都處理乾淨了”
“乾淨着呢,前面有人頂着,怎麼都不會懷疑到您的頭上的。”
“恩,這就好,這銀票你拿着,明天就馬上離開,十年之內都不要再回來了。”
黑影接過銀票數了數,滿意的笑道:“您放心,就是死我都不回來了。”
“好了,走吧。”
黑影也沒有多留,快速的離開了屋子,往來時的路跑了。
屋內的人影,坐在屋內久久沒有動。雙手攥緊,該死的,居然失敗了又讓那個賤人逃過一劫
“你,你想要幹什麼我,我告訴你,我上頭可是有人的,你要是敢傷了我,章家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被關在柴房的章以遠在梅姨娘被帶走,就在沒回來之後就害怕了。
他早就知道攝政王不是“人”,想要取他的命那還不是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顧容裳滿眼冷色,手上拿着一個黑色的布包上前,扔到章以遠腳邊。
布包在掉到地上那一刻散開,章以遠好奇低頭一看。
“啊”只一瞬,便驚恐大叫出聲。
其實~蝸牛禪被感動了~哎~真是感性~~還有謝謝~爲你開一朵花~親親的打賞~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