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無理！”嚴師傅皺眉道。
“爺爺，我們認識。”嚴靈委屈道。
這下輪到嚴師傅喫驚了。
嚴靈解釋了大光寺一事，嚴師傅不由眉開眼笑道：“師父，這還真是有緣分啊，未免太巧了吧。”
“這不是巧。”蘇淵白了一眼道：“你孫女兒有心結，自當經常去大光寺祈福、解惑，那一日我不過擺攤，所以纔將將撞上。”
嚴師傅嘿嘿笑道：“倒也是，師父，託你的服，我孫女兒可算解開心結了。”
說着，嚴師傅打趣看看嚴靈。
天色很晚，但在路燈下，能看得出嚴靈紅了臉。
蘇淵道：“你倒是好意思說，哪有讓自己孫女兒幹這一行的？倒不是說有色眼鏡，這一行固然很好，可大多數是不理解的，便註定她會經歷多重情檻。”
“哎，這事兒的確怪我，以前我家這丫頭也找了幾個對象，可一聽說我在殯儀館幹活兒，都嫌棄走了，最後這丫頭索性一賭氣，也入了這一行了。”嚴師傅苦笑道。
說着，他吐出一口氣笑道：“不過，最後結果還是好的。”
嚴靈內心羞澀，但同樣很感激，並道：“大師，多謝您的指點，才讓我找到另一半。”
“你們本就合適，往後雖有拌嘴，但日子會越過越好。”蘇淵笑道。
嚴靈眨眨眼道：“可我還沒說對方是什麼人呢，您怎麼知道一定合適。”
“傻丫頭，既然師父能給你指點明路，自當知道那小夥子是誰了。”嚴師傅沒好氣道。
“你倒是看得起我了，我算得到對方身份、職業、年齡，但算不出具體的人，不過你們二人一個負責送行，一個負責接生，故而般配。”蘇淵看着嚴靈笑道。
“嗯，他是產科醫生，一點也不嫌棄我現在做的工作，而且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他！”嚴靈開心道。
蘇淵笑着點頭，繼而道：“對了，既然再次見了面，我便給你一個提醒，你們剛在一起前三年，謹記一點，自私一點，不要學着無私奉獻，你們二人已是遊走在陰陽兩界之間，達到趨於完美的平衡，可倘若做了所謂的‘善事’，平衡會被打破，容易出現不好的因果分支。不過只要過了這一關，往後你們人生會趨於圓滿。”
“丫頭，你記住了，爺爺的話你可不聽，但我師父的話你一定要謹記於心，聽到了嗎？”嚴師傅嚴肅道。
嚴靈點點頭，倒是記下蘇淵這句話。
“師父，裏面的人，你認識？”嚴師傅遠遠指着亮燈的靈堂問。
蘇淵頷首道：“想必現在你已有了與陰差溝通的能力，多燒點下去，算是替我照顧一下。”
“這沒問題！我一開始就看出那個小夥子不是普通人，在外殺敵，立下不少功勞，這纔開了先例，一直開燈到現在，也算是爲逝者點亮來回的路。”嚴師傅嘆息道。
“有條件的話，明天早上買只烤鴨擺上去，老人家生前愛喫。”蘇淵補充道。
嚴師傅沉重點頭。篳趣閣
嚴靈道：“先生，等到那位老人家火花時，我也會盡可能整理她的遺容，讓她老人家乾乾淨淨的離開。”
“有心了。”蘇淵平靜點頭。
這時，他手機響了。
而他也一直在等這個電話。
接通後，手機裏傳來顧紹忠低沉聲：“找到了林振，至於另外兩個傢伙則不在現場，是先抓，還是集中抓？”
“你覺得呢？”蘇淵冷笑道。
“媽的，現在抓！我是一刻鐘都忍不了了！”
聽着顧紹忠的聲音，彷彿是要咬碎牙齒。
“地址發我，等我過去。”
掛了電話，蘇淵收到顧紹忠發來的地址短信，跟嚴師傅和嚴靈說了聲，便消失在原地。
看着蘇淵消失的地方，嚴靈眨眨眼問：“爺爺，他究竟是什麼人啊？總覺得神神祕祕的。”
“他啊……”嚴師傅眯着眼，腦海裏回想起蘇淵的一系列叮囑，不禁心生感慨。
這是閻羅嗎？
閻羅何時如此善良？
“他是……心軟且燦爛的神明！”
……
帝都遠郊。
此處距離市區有些距離，附近沒有地鐵、公交，且處於快車道兩三公里，似乎與帝都隔絕。
而這個地方到了深夜，卻是燈紅酒綠，夜夜笙歌，許多夜總會、高端會所都開設此處。
這是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卻是一部分人的‘天堂’。
顧紹忠坐在長椅上，享受着香菸帶來的愉悅，如來來往往酒醉的一些人，似乎融合在一起。
吳翰則坐在旁邊，冷着一張臉看着四周。
“別這麼緊張。”顧紹忠咧嘴道，嘴上這麼說，可眼裏冷意卻如三尺寒冰，令人不寒而慄。
“戰神，黑幕角的生活，遠比我想象中更加驕奢淫逸。”吳翰皺眉道。
此處，正是黑幕角。
是帝都上流社會，唯一現存，也是最大的慾望聚集地。
除了殺人以外，一些看似不合規的事情，在這裏變得‘理所當然’。
說白點，此處是帝都罪惡的聚集地！
“年輕。”
顧紹忠咧嘴道：“人性本暗，慾望更是阻攔不住，就像香菸一般，明知道抽菸傷身，爲何這麼多年未曾徹底禁止？因爲一味壓抑人的慾望，必然會釀成更大的災禍，而那樣的災禍會牽連到無辜百姓。”
“可欲望是無限的，習慣了享受，會採取更過激的方式，我覺得這樣一來早晚會威脅到老百姓。”
顧紹忠眯着眼道：“與其堵，不如疏，將黑暗與罪惡集中在這一小塊地方，不僅方便管理，更能遠離普通人羣，帶來更長久的安定，凡事沒有沒有兩全其美，在恢復人對於因果敬畏之前，這是當下最好的辦法。”
吳翰皺眉。
他不理解。
畢竟，他與顧紹忠不一樣。
顧紹忠退伍後，便來到帝都，上半生接觸光明，下半生墮入黑暗，遊離在正義與邪惡之間。
後，接觸蘇淵，使他對世界認知逐漸清晰，故而對當下一切大多是已看透。
“戰神，我們何時行動？”
吳翰看着燈光下奢華的建築，來自五湖四海的富豪進進出出，懷裏最少都摟着穿着暴露性感的女人。
而林振就在裏面。
他有些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