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沒經過我手，是曦潔負責的，不過因爲他的功德比較多，爲人還不錯，所以我留了個心眼，我記得當初給他開的藥方是赤芍二兩、川芎三錢……”
肖行道出藥方詳細配比。
並不複雜，但十分對症。
“那人是不是出事兒了？”肖行知道蘇淵肯定不會平白無故詢問，肯定是有原因。
蘇淵緩緩點頭道：“情況很糟，我趕到時，人基本已經不行了。”
聞言，肖行皺眉：“他的病情不復雜，藥方也沒問題，曦潔還給他施針，極大緩解他的病情，只需要正常服藥即可，哪怕他不服藥，也不至於這麼危險。”
“藥材的問題檢查了嗎？”
“檢查過了，以前出現過藥材不過關情況，所以藥材是我們親手抓，親手包，不會有任何問題。”
蘇淵緩緩點頭。
洛神宗這幫青秀的本事放在世俗裏，都堪比一個個小神仙。
哪怕蒙着眼，堵住鼻子，一手插進藥材裏，就知道名稱、品質，甚至是年份，所以經過他們手的藥材，定然不會出半點差錯。
“我認爲既然藥方沒問題，藥材沒問題，那，要麼是杜興邦離開醫館後，藥材被人調包了，要麼是有人對他暗中下手。”肖行道。
蘇淵略作沉吟。
倘若藥材被調包，通過杜興邦的症狀，他應該能發現端倪。
至於後者，更不可能。
如若對杜興邦施展一些手段，其後必然逃不過蘇淵的感知。
吱——
突然，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杜興邦下車，健步如飛走了過來，劉嬸、杜雲夢母女二人跟在後面。
肖行眼神一動，認出杜興邦。
“蘇先生。”杜興邦滿臉愧疚道：“先前我老婆和女兒對你無禮，特意來給您道歉。”
蘇淵詫異問：“你認識我？”
杜興邦點點頭：“我跟朱建關係不錯，以前是大學同學，他的情況我知道一些，從您剛去大院時，我就認出您了，只不過我知道您比較忙，加上身份特殊，就一直沒有打招呼。”
說着，杜興邦瞥一眼劉嬸母女二人。
杜雲夢垂着頭道：“蘇先生，謝謝你救了我爸，在醫院的事情……我想想您道歉，對不起。”
劉嬸乾笑道：“小夥子，那什麼，我們大院都是一家人，剛剛對你態度不好，你不要太怪劉嬸。”
蘇淵頷首道：“你們心情我能理解，這種事兒癱在誰身上，誰都會着急，不過下次凡事不能帶上鄧老，他老人家的貢獻和犧牲不可質疑。”
“是是是，哎，怪我，我也糊塗，鄧伯伯介紹的人，怎麼可能是騙子啊。”說着，劉嬸佯作打自己的臉。
蘇淵搖搖頭。
劉嬸這種人算是典型的市井小民，說不上心腸好，但心腸也不算太壞，最少不會幹出傷天害理之事。
不過，這種人以後肯定會喫大虧。
“杜興邦，你離開醫館後，有沒有接觸什麼人？”蘇淵問。
“什麼人……應該沒有，我買了藥一部分打成藥包留在家裏，還有一部分帶去科研室，不會經過其他人手。”
說時，杜興邦還看一眼劉嬸。
卻發現劉嬸眼神閃躲，有些慌張害怕。
“你有事兒瞞着我？”杜興邦皺眉問。
“老杜……好……好像你帶回來的藥材也被人動過。”劉嬸道。
杜興邦臉色大變，微怒道：“什麼意思？！你動過我的藥？！”
“不是，老杜，你聽我解釋，我，我們幾十年的夫妻，我怎麼可能害你啊！”劉嬸立馬哭了，甚至有點撒潑的意味。
“媽！你快說是什麼事兒！”杜雲夢急切問。
劉嬸哭道：“前幾天我上菜市場買菜，碰到賣中藥的，他不僅賣，而且還高價回收，我就把家裏一部分藥材拿給他看了，你花了1000塊錢買來的藥材，他要3000收，我，我就賣給他了，然後我再花500塊錢從他那兒收了同樣的藥材……”
“你怎麼幹出這種事！”杜興邦怒吼道。
杜雲夢悲憤道：“媽，你傻啊，他花3000塊錢買你的藥材，你再花500塊錢買回來，你以爲你佔了便宜嗎？你肯定是被騙了！”
“他跟我說3000和500的藥材藥效是一樣的，只是你爸帶回來的藥材品相比較好，包裝一下可以賣的更貴，所以他才高價收。”劉嬸委屈道。
肖行淡淡道：“藥材水很深，有的藥材長得一模一樣，哪怕是世俗一些老中醫都容易打眼，何況是你這個門外漢？”
“可，可也不至於害成這樣啊。”劉嬸不肯承認自己錯誤。
“每一味藥材搭配是經過數千年來無數次失敗配比而來的，藥效相輔相成，少一味或錯一味，救命藥都能變成毒藥。”肖行冷冷道，劉嬸這樣的人讓他看着極爲不順眼。
不懂就算了，還不懂裝懂，跟你犟嘴，這是最討厭的。
若是換做他以前脾氣，心情不好的時候，肯定要出手教訓一番。
杜興邦氣的渾身發顫。
劉嬸連忙道：“老杜，你別生氣啊，我不是故意的，再說，你現在不是沒事兒了嗎，以後我注意點就行了。”
“你以爲我因爲自己差點死了，才生你的氣？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會給蘇先生帶來多大麻煩？！”杜興邦怒道。
“你對我吼什麼吼啊，人家小夥子都不在意，你急什麼啊？而且你以爲我願意貪小便宜啊？！還不是你工資太低了？我這不想弄點錢補貼點家用嗎？”劉嬸反嗆道。
“我一個月兩萬多，你還嫌低？”
“兩萬多夠幹什麼啊，去掉開支，一年能存20萬？20萬夠幹什麼啊，你大兒子兩口子現在還住在公租房，小孩都丟給我們管，沒地方住，照你這水平，多久能買套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