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猜謎。”蘇淵一邊說着，一邊打開電視，隨意調臺。
“黑。”王向東感慨道：“太黑了，我認爲，當初我搶奪你公司，霸佔你前女友，已經是罪大惡極了，沒想到我所行之事只是冰山一角，對比一些人，我他媽太友善了！”
“知道你爲什麼還活着？”蘇淵瞥一眼，深深道：“你沒動我的家人。”
王向東固然很險惡，但正如他所言，他和蘇淵都有一個大寫的‘人’字。
“廢話，我也有爹媽，我也有弟弟妹妹！”王向東咧嘴道：“我要是動你的人，你也不得動我的人？”
“你真這麼想？”
“開玩笑的，我知道你不管如何，都不會動我家人，這是你底線，也是你行事的原則。”
“你知道你爲什麼也是人？因爲你與我一樣，同樣是老百姓，不管你我現在如何，都脫離不了老百姓的根。”蘇淵認真道。
“這話我愛聽，我跟你說，前兩天我剛滅了一個勢力，殺了三百七十二人，但我第二天買了臺電視機給我爸，給我媽也買了兩身新衣服。”王向東嘿嘿笑道。
“你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最好提前做個背調，別把不該殺之人給殺了，牽扯到無辜百姓，因果自會降到你的頭上。”蘇淵瞥一眼道。
“放心，不然我怎麼會安然出現在你的面前？”王向東玩味笑道：“不管怎麼說，你現在都不能審判我，因爲我身上沒有罪孽，唯一的罪孽，也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兒。”
“那可未必。”蘇淵深深道：“有些事情不是你做了，罪孽纔到你的頭上，如你背後引導，則一樣是你因果的一部分。”
“原來如此，我得記下來。”說着，王向東有模有樣的在手機上打字。
蘇淵瞥了一眼道：“你現在所做之事，哪怕你殺了惡人，也不能爲你徒增功績。”
“怎麼？”
“初衷。”
“哦，我也記下了。”
“你大爺，你還真記了？”蘇淵一看王向東在做電子筆記，不禁無語。
“廢話，你這人我是拿捏住了，可我拿捏不住因果啊。”王向東道。
“那你來找我，是找我取經的？”
“有這麼個因素。”頓了頓，王向東指着電視臺道：“換臺換臺，你看什麼古裝劇啊，沒點新穎，要看就看歷史劇，以史爲鏡，纔是我們該學的。”
“你搞錯一件事，這裏是我家，我看天線寶寶也跟你沒關係。”蘇淵淡淡道。
“這你不夠意思了，來者是客，你不懂得如何尊重客人嗎？”
“我讓你來的？”
“好歹我們也是同學，你瞭解你，你瞭解我，正所謂知己難尋，你把我趕走了，以後沒人找你聊天，你不無聊？”
“無聊的人是你吧？”蘇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我有囡囡，哪裏會無聊？”
“行，算你行。”王向東無話可說。
蘇淵打個哈氣道：“時間不早，我要睡覺，走好不送。”
王向東起身道：“老同學趕人了，我總不能死皮賴臉的留着。”
當他走到門口時，停下來，轉身看着蘇淵一眼道：“跟你說個事兒，當初你老婆懷孕，這事兒我知道，但我沒有告訴你。你要知道，如果我告訴你，你將承受兩倍甚至三倍的罪孽，所以你應該感謝我。”
“你跟我說這些，你不覺得膩歪嗎？”蘇淵冷冷掃過去，道：“做兄弟，你不配，你所行之事，只是爲了你自己，畢竟我是一個集火點，我要是死了，你的吞噬能力很快被人發現，到時候你也不能獨活。”
王向東眯着眼，譏笑道：“你還真聰明，不過我挺希望你死的，你死了，我就能吞噬你的能力……”
“別自欺欺人了，以前你有這個想法，或許很正常，但你現在是極境三品高級，應當明白一些東西，即便你吞噬我，你也做不了閻羅。”
“哈哈哈，蘇淵，我突然很後悔，當初不該那麼套路你，讓你過早認清我的爲人，搞的現在我想對你玩什麼陰謀詭計都很難成功。”王向東大笑道。
蘇淵微微皺眉，拿着氣球走了過去。
“這是我女兒給你的，給你的面子，拿着。”蘇淵把氣球遞給王向東。
王向東剛一接過手，蘇淵氣息頓時爆發。
“其次，我說過，敢打擾我女兒睡覺，我一腳給你踹到京郊！”話音一落，蘇淵擡起一腳，重重踹向王向東的小腹。
王向東駭然失色，立即凝聚吞噬之力於身前。
蘇淵氣息被吞噬之力瘋狂吸納，但剩餘一絲絲力量，配合腳勁發力，接觸的瞬間，崩散出一波氣浪，將王向東如同炮彈般，重重踹飛出去！
眨眼間，消失不見。
齊活。
王向東足足飛了數十公里，才勉強穩住身形，停在了半空，臉色發黑。
“好你個蘇淵，下手還真狠啊，不過有件事兒你猜錯了，雖然我不希望你現在死，但不代表我希望你以後不死。”
王向東眼神越發陰冷，旋即看一眼手裏的氣球，冷笑自語：“不過，你我之間倒是有個君子之約，禍不及家人……我雖不會對你女兒動手，但她卻個不錯的誘餌，嘿嘿！”
……
踹飛王向東後，蘇淵在門口抽了根菸，這才面無表情關上門，轉身見大慈法藏從樓上下來，大慈法藏笑問：“他走了？”
“走了，免費送他一次飛機體驗。”
“你沒殺他，倒是在我意料之外。”
“殺了一個王向東，還會出現王向西，王向北，下一個他未必有人性。”
“有道理，那你就這麼放任他成長？”大慈法藏意味深長道：“要知道，他可是擁有吞噬之力，這是代表着人的慾望，往後他會不會變，誰也說不準。”
“倘若他父母家人健在，就不會變。若是真到了那一天，他濫殺無辜，犯下滔天大罪，他的因果將崩壞，到時候我親自審判，將他打入地獄。”
蘇淵吐出一口濁氣，眼神漸變冷冽。
王向東不是大惡之人，但他也絕不是善人。
或許，應當用‘對手’來形容他更爲貼切。
“今天我在帝都四處逛了逛，遇到一些老朋友，明天我就搬出去，有事兒聯繫。”大慈法藏笑道。
“這次打算體驗什麼紅塵？是夜店？還是屠戶？”蘇淵打趣問。
“最近佛心不穩，只能幹老本行，我在大光寺附近建了個小寺廟，有時間捧個人場。”大慈法藏大笑道。
蘇淵倒是想起天星祖師師父，與大慈法藏同爲大法弟子，這麼算起來，大慈法藏是天星祖師的師伯。
大慈法藏口中的熟人，想必便是天星祖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