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淵放下電話，對曲玉文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給你和鞠佑怡他們上的一堂課嗎？”
“蘇老師，你說的是因果？”
“嗯。”
曲玉文很聰明，她猜到了什麼，俏臉有些蒼白，不過她卻沒說什麼。
她和父親什麼也沒做錯，卻被姑姑一家這般折磨，若不是蘇淵趕到，或許，她真要與父親陰陽相隔了。
……
城南大排檔。
尋常這裏都很熱鬧。
不過今天下了小雨，空氣清冷，大多數人選擇去喫火鍋之類的。
大排檔人還是蠻少的。
先前八人搞了個包間，點了一些燒烤、大件兒，喝着燒酒，享受着煙火氣息的美味佳餚。
窗戶蒙上一層霧氣，外面下着凍雨，他們絲毫不知道即將大難臨頭。
幹完今天這個差事，他們每人得到10萬塊錢的獎勵。
這相當於他們一年的辛苦錢。
而且，他們也不用擔心被抓。
因爲胡俊寶早就買通關係，他們根本不會進去。
“這錢啊，還真他媽好賺，掄幾下棒子，就賺了十萬塊錢，這下哥幾個發達了，回頭喝完酒，一起去洗腳按摩？”
“行啊，說到這兒啊，你還別說，曲弘揚的女兒長得真是俊，嘖嘖，要是天黑一點，我都……嘿嘿。”
幾人發出淫笑。
平時他們也就找個二三百塊錢的女人，長得不怎麼樣，風塵氣息也濃。
曲玉文就不一樣了。
年輕漂亮，又是高材生。
這氣質，相貌，可是極品啊。
“哎，後悔了。”
“有什麼後悔的，機會有的時候，反正咱們有胡老闆保着，再幹點出閣兒的事兒，他也得架着。”
“你們說，胡老闆能不能保我們啊？萬一他跑路了怎麼辦？”飯喫到一半，其中一位面黃肌瘦，尖嘴猴腮的男人開口問。
他坐在最裏面，可感覺莫名的冷。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丁榮，你他媽什麼膽子，跑？他能往哪跑？他跑了，一家老小怎麼辦？”
“放心，他肯定會保我們，不然我們進去，他也要跟着倒黴。”
“咱們都是窮老漢，胡老闆可是有錢人，他可比我們更怕進去。”
“哈哈，就是，喝酒喝酒！”
叫丁榮的男人聽了這話，也就放心多了。
跟着一起碰杯喝酒。
他們也算是有錢人，這筆錢足夠他們瀟灑一陣子了。
喝到差不多的時候，丁榮眼睛迷迷瞪瞪的，忽然看到面前有一個女孩，長得那叫一個俊，藉着醉醺醺的酒勁兒，頓時心裏起了邪火。
可仔細一看，認出是曲玉文。
再一看曲玉文身邊還多了一位年輕小夥兒。
什麼時候進來的？！
“老曲的女兒怎麼來了！”丁榮一聲驚叫。
“老丁，你喝多了，想女人了吧？等今晚咱們先泄泄火，過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了，再去搞他女兒。”
其他人滿是不在意和嘲笑。
忽然間，他們感到一股寒意侵襲而來，這是不同於體感上的寒冷，而是源自靈魂深處的冷，彷彿血液都凝固了。
這時候，他們酒醒大半。
才發現，包廂裏真多了兩個人，除了曲玉文外，還有一位他們未曾見過的男子。
上次煮酒門餐廳，他們並未前去。
自然不認識蘇淵。
反應過來後，他們又滿臉不屑。
換做平時，他們肯定想跑。
因爲曲玉文來了，很可能是帶警察來的。
不過，酒壯慫人膽。
加上他們喝了酒，一身邪火沒處發泄。
先前聊到曲玉文，許多人都動了心思，見她送上門來，更是血液涌動，邪火難耐。
恨不得立刻將曲玉文扒光享受。
“侄女，你怎麼來了？”丁榮色眯眯道。
曲玉文看着這些老漢，耳邊便隱約響起父親被他們拿棍棒圍毆的聲音，眼前浮現父親被裝入裹屍袋擡走的畫面。
即便她心底善良，即便她性格很好，也難以止住內心的憤恨。
蘇淵漠然掃視這些人。
似乎是在數人數，看有沒有遺漏什麼人。
面對蘇淵的眼神，他們心裏發怵，旋即想到他們八個人，還怕一個手無寸鐵的年輕小夥？
頓時壯起膽子，一人道：“小子，你誰啊，是來幹什麼的？”
蘇淵淡淡道：“曲弘揚是你們打傷的？”
“誰啊？曲弘揚是誰，我跟他不熟啊。”
“你可別胡亂冤枉好人。”
“你說是我們乾的，那證據呢？你能拿出證據嗎？”
證據？
蘇淵笑了笑。
這些人犯下的任何罪孽，都逃不過他的雙判世瞳。
他需要這個嗎?
退一萬步說。
哪怕蘇淵看不穿他們的因果。
知道是他們做的，哪怕沒有證據，蘇淵一樣會動手。
因爲，這些人對手無寸鐵的父女倆動手，已經失去了起碼做人的底線！
枉爲人，那便送他們投胎成畜生！
見蘇淵不說話，還以爲是被嚇住，他們膽子更大，其中一老漢已經是色膽包天，衝昏頭腦，帶着一身酒氣走過來，伸手要去摸曲玉文嫩白的小臉蛋，並道：“好侄女兒，你有什麼委屈，跟伯伯說，伯伯會好好安慰安慰你……”
滿臉的淫笑，眼神更是佈滿猖狂。
可就他手伸到一半時，他的手臂違揹人類骨骼結構，向下折90度！
只聽‘咔’的一聲，伸出去的手臂當場折斷！
前臂下垂，只是皮肉鏈接，纔不至於斷掉。
“啊！！！”淒厲的哀嚎，從老漢嘴裏發出，他下意識要扶着斷臂，觸碰到神經，疼的他嘶聲力竭慘叫，臉色‘唰’的一下，如紙般慘白。
強烈的劇痛，使他不斷抽着涼氣，渾身發抖。
其他反應過來。
一個個驚恐後退幾步，交換個眼神，抄起桌上的酒瓶，往蘇淵腦袋砸過去。
蘇淵一眼撇過。
手中酒瓶同時炸裂，碎片宛若鋒利的刀刃，割開他們的頭皮，頓時皮開肉綻，鮮血如柱般流下。
根本止不住血！
還有一人端起炭火上的滾湯往蘇淵身上潑。
頓時，面前形成一面氣牆般，將滾嘟嘟的湯水彈了回去，撲在那人的身上。
裸露在外的皮膚，頃刻間被燙的一片血紅，皮膚滋滋冒着熱氣，僅僅過了幾息，便冒出一個個大血泡，跟癩蛤蟆脊骨似的，看着讓人極爲噁心打怵。
頓時間，八個人受了重傷，在包廂裏發出淒厲的慘叫。
“殺了他！”不知道誰嘶吼了一句，其他人都從腰包裏掏出水果刀，這是他們最壞打算，提前備好武器。
他們已經是紅了眼，直接捅向蘇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