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化天龍看到蘇淵，眼神充滿震撼，隨即又變得複雜。
曾經他是九重天年青一代高手，帶着無上的榮耀和名譽，可蘇淵的出現，將他的驕傲變得一文不值。
蘇淵默然不語，將一根菸遞給化天龍，化天龍接過後，默默點上，兩個男人一言不發，半晌，化天龍指着屋子裏，主動道：“裏面躺着的是我的一個兄弟，他犧牲了，被自己人害死的。”
簡短的一句話，卻包含着無盡的辛酸。
“你的事情我大概聽說一些，可是我想問一問。”化天龍眼眶發紅，盯着蘇淵，猛地將菸頭丟掉，踩在腳底下碾碎，低吼道：“你不是恢復因果嗎？你不是閻羅嗎？告訴我，爲什麼，爲什麼我兄弟這樣人，他會死！不要跟我扯什麼命，老子不信這個！”
蘇淵深深看着化天龍，二人目光對視許久，蘇淵漠然道：“人爲什麼活着，你想清楚這個問題嗎？”
化天龍一愣，隨即他身形不受控制，與蘇淵轉瞬間來到城市上空。
上空風雪很大，化天龍也不是普通人，他可以用靈力抵禦冰寒，可隨即，他凝聚靈力潰散，刺骨的寒冷鑽入皮膚，使得他臉色大變。
再看着蘇淵，他也撤銷抵禦，皮膚凍的發白，很快變得青紫。
“你說，這風雪會看見我們快被凍死，而停下來嗎？”蘇淵輕聲問。
“怎麼可能！”
“是這樣的，風吹、葉落、下雪、煙火……這一年又很快過去了。”蘇淵望着下方的繁華都市，以及遠處遠離喧囂的住所道：“雪花不問趕路人，時間不問有心人，化天龍，剛剛你說他是被自己人害死的，這是怎麼回事？跟我說說吧。”
“……有叛徒，他被殺了，這有什麼好說的？”化天龍自嘲笑道。
“人世滄桑就是如此，的確沒什麼好說的。”蘇淵搖搖頭，化天龍眼前一花，幾息後出現在房屋前，屋子裏還傳來哭聲。
“隊長，你怎麼在外面？”一位帝都戰區兄弟走上來問。
“出來抽根菸。”化天龍牽強一笑，想要掏煙，才發現手被凍僵了。
再望着頭頂落雪，蠕動嘴脣，閻羅，他來帝都了。
……
清北大學。
季顏剛從圖書館出來，感受到一陣冷風撲面而來，她下意識將圍巾裹得更緊一些。
旁邊幾位室友搓着手，商量着待會兒一起回宿舍喫小火鍋，她正準備附和着，她的手機便響了，看着來電號碼，美眸流露一絲不快，直接掛了電話。
“是不是劉少來約你啦？季顏，我可真羨慕你，長得這麼漂亮，家庭條件又好。”
“是啊，我們季顏可是清北大學數一數二的校花，咱們是沒這張臉了哦。”
幾個室友見情形，不禁打趣笑道。
“喂，你們夠了啊。”季顏佯作拿着書去拍她們，忽然手機又響了，她以爲又是那個人打來的，剛準備掛斷，看見號碼備註，不悅的臉蛋上，頓時浮現嬌美的笑容。
哼，這個傢伙終於想起自己了？
季顏本想晚一點接，可又怕對方掛斷，只過了四五秒，她便接了電話，聊了幾句，她便對室友們道：“你們回去吧，晚上我有事兒哦。”
“咦，該不會是去約會吧？”
“你不是最怕冷嗎，這麼冷天還出去，一定是真愛了。”
“季顏，我就說嘛，劉少人帥又有錢，你早點答應多好，早點享受嘛。”
“再胡說，下次我不幫你們買奶茶了啊！”季顏沒好氣道，把書讓室友帶走，開開心心離開學校。
幾個室友回宿舍路上，一位俊朗男生迎面走來，幾個室友紛紛愣住了。
“趙琴，我正要找你們，我家新開了個和牛火鍋店，這是免單卷，你們有機會去嚐嚐。”男生大方拿出一疊金箔劵，光看卷面就極爲上排場。
“啊，這家火鍋店我知道，人均消費500多呢！”
“劉少，您也太大方了。”
“我們收了你這麼貴重的東西，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纔好了。”
幾個室友拿着免單捲髮出驚呼，看着眼前這個男生，無不暗送秋波。
這麼英俊又多金的男人，若是她們男朋友就好了。
可惜，雖然她們長得也挺好看的，但比起季顏差太多了，劉繼這種大少，肯定是看不上她們。
“都是同學，互相照顧也是應該的，再說，這也沒什麼值錢的。”劉繼大方揮揮手，隨即見人羣裏沒有自己要找的季顏，不禁笑問：“季顏還在圖書館，沒跟你們一塊出來嗎？”
留着波浪捲髮的女生，趙琴立馬道：“哎呀，劉少，剛剛季顏她接了個電話，然後就匆匆忙忙走了，聽着對方的聲音，像是個男人，我們都以爲她是去找你了。”
趙琴故意這麼說，就是想讓劉繼厭惡季顏，雖然憑她的長相，肯定沒機會上位，但她得不到的，季顏也別想得到。
劉繼笑容頓時僵住，眼底流露出殺意！
居然有人敢搶自己看上的女人？！
活膩了吧！
劉繼找藉口離開，立即開車來到學校門口附近，見季顏上了一輛出租車，臉色更加難看。
一腳油門跟了過去，並掏出手機道：“野狼，給我找十來個兄弟，幹什麼活兒？殺人活兒！”
季顏並不知道自己被跟蹤了，她坐着出租車很快來到一處老街。
下車後，季顏本想打電話給蘇淵，餘光一動，見他坐在一處路燈長椅上。
看到蘇淵，季顏會心一笑。
對於蘇淵，她一直在心裏當成知心朋友，先前聽到父親說蘇淵要來帝都，她還爲此高興一夜沒睡好覺。
“喂，你喫飯了嘛，我請客呀？”季顏收拾心情，走了過去輕哼道。
蘇淵順手將煙掐掉，打量季顏一身，披肩秀髮，米白色羊羔絨外套，垂感休閒褲子，搭上她的白色圍巾，嬌美的容顏，令人眼睛一亮，心情不由舒暢許多，不禁打趣道：“霍，這誰啊，哪個明星來這兒取景呢？”
“哪個明星想不開，大晚上下雪天出來取景？”季顏惡狠狠瞪了蘇淵一眼，不過對於蘇淵的讚賞，她還是非常開心的。
“我們有段時間沒見了哦，今天是你請我喫飯，還是我請你啊？”季顏俏皮笑道。
“你是東道主，當然你請我了。”蘇淵理所應當道，也幸虧不在學校，否則聽到讓季顏請客，指不定被學校男生給吐沫淹死！
“臉皮真厚。”季顏輕哼道：“好吧，晚上喫什麼，火鍋嘛，還是燒烤？”
“喫什麼無所謂，等會兒再去吧。”蘇淵笑了笑，目光又看向一處，季顏坐在旁邊，隨之看過去，見兩位八九十歲老人坐在石階上，依偎在房檐下。
老奶奶手裏拿着一個包子餵給老爺爺嘴裏，老爺爺將老奶奶摟在懷中，又將帶着的保溫杯打開，顫顫巍巍遞給老奶奶。
這一幕看着令人辛酸，也讓季顏不由出了神。
每一個少女心裏都懷揣着對於愛情的憧憬與嚮往，這一幕不是對相濡以沫的最好詮釋嗎？
“少來夫妻老來伴，執手相看兩不厭。”季顏輕聲自語，對蘇淵道：“我們去幫幫他們吧？”
蘇淵並未回答，而是輕聲問：“季顏，你說，這種情況是多數，還是少數？”
“當然少數了，哪有人會這麼相愛，但也不一定，我也不知道啦，不過他們真的很可憐。”
“可憐嗎？”
“不可憐嗎？”季顏有些生氣反駁道。
“可憐嗎？”蘇淵又問一遍，季顏氣的咬牙切齒，便聽蘇淵繼續道：“比他們可憐的人有太多了，新婚夫婦次年喪偶，晚年喪子，這種情況多了去了，而二位老人晚年有人陪伴，有一個愛自己的人，這種情況你說是可憐，還是不可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