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姐姐知道了,會不會罵死我啊。”林初墨都要哭了。
“心意領了,讓我來吧。”
蘇淵無奈套上圍裙,利用剩下食材有條不紊忙碌着。
林初墨也不敢出去,就在旁邊一直陪着。
本來做飯是一件充滿油膩又很無聊的事兒,可聽着菜丟進鍋裏發出‘噗呲’聲音,聞着鍋裏的香味慢慢昇華,再看着蘇淵專注的側臉,高高的鼻尖凝結汗珠,神情柔和而又專注,她漸漸意識到自己以前錯過了什麼。
四菜一湯,一盤熟螃蟹,花了半個完成了。
“螃蟹你端,剩下我來,小心別被夾手。”
蘇淵把圍裙重新套在林初墨身上。
林初墨聽出蘇淵打趣,惡狠狠橫他一眼。
三人坐下喫飯,差不多是蘇淵一年以來,喫過最舒服一次了。
喫完飯,林初墨爭着刷碗。
蘇淵沒辦法,只好和姐姐在客廳沙發閒聊。
“老弟,如果爸媽知道你找了這麼一個賢惠女朋友,我想他們泉下有知一定會很高興的。”
啪——
廚房傳來碗摔的聲音。
二人對視,表情古怪。
一個從小養尊處優大小姐做這種事情,她也的確盡力了。
“對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呀?”蘇晴笑問。
“再說吧。”蘇淵敷衍一句,心中苦笑不已。
再過幾天婚約到期,他倆就離婚了,哪還扯什麼結婚啊。
只是看着姐姐這麼喜歡林初墨,他實在不知道怎麼開這個口。
“也是,我們現在條件不好,即便初墨願意,她父母未必答應。”
“倒也不是錢的問題,我和初墨忙於事業,暫時還不考慮這些。”
蘇淵擔心姐姐胡思亂想,連忙開解道。
“你的那個公司怎麼樣了?”
“官司打贏了,要回來了。”
這時候,林初墨刷完碗出來了。
蘇晴立馬去洗澡,把空間留給二人。
“你公司要回來了?”林初墨驚訝問。
“名義上回來了,實權還被別人攥在手裏,我打算明天去一趟,把公司徹底收回來。”
“我陪你去,我對公司財務和業務運營有經驗,可以幫你省很多彎路。”
林初墨主動提出來,她很樂意幫助蘇淵,尤其事業上。
“我這公司總資產也就一二百萬,隨便弄弄就好了,我覺得你還是把精力和心思放在三個億合同上比較好。”
林初墨微蹙柳眉道:“你還惦記艾依生活?”
“不是我惦記,而是我不允許你被人這麼欺負,還悶頭喫大虧。或許你在意林家感情,可我是外人,在我眼裏沒有林家,只有你。”
“可是,你這麼做萬一把奶奶大伯逼急了,他們會做出什麼事情,連我也難以預料。”
“呵呵,無非下死手,敲悶棍唄。”蘇淵淡然一笑道:“坦白說,我從未把他們放在眼裏,如若不是顧忌你,林家早不在了。”
“你還是沒讀懂‘利益人情’四個字。”林初墨氣悶道。
她以爲蘇淵之所以有自信,全仰仗江家。
蘇淵笑了笑,他沒必要把實情說出來。
如果可以,有些事情他甚至想瞞一輩子。
這些天經歷一切,讓他有着最深切的感受。
站得越高,風就越大。
瞞着她,也是保護她。
……
第二天一早,蘇淵先把姐姐送回江家療養院,再帶着林初墨前往淵美公司舊址。
雖然蘇淵手持10億額度黑龍卡,揣着1000萬現金支票,以往小公司根本不入他的眼了,但淵美公司是他一手建立和發展的,充滿了許多大學記憶,對他而言意義非凡。
半小時後,二人來到淵美公司大門口。
門口牌子掉漆,大門半掩,從裏面傳來陣陣煙味以及惡臭味。
林初墨下意識掩着鼻子,微蹙柳眉,瞪着蘇淵。
這傢伙以前幹傳銷的嗎?
“王向東喜歡賺快錢,他把公司搶走後,就搞P2P平臺,從社會上招來許多不三不四的人搞傳銷詐騙。”蘇淵語氣平淡,眼底流露一抹森寒。
當初他傾盡心血,勉強把公司搞起來,最後全被王向東給霍霍了。
林初墨安慰道:“往好的地方想,公司收回來了,改變還來得及。”
“恐怕來不及了。”蘇淵眯着眼道:“王向東這人雞賊,我估計他已經把公司掏空了,這次收回公司不然不會太順利。”
林初墨神色凝重,她看着蘇淵冰冷側臉,從後面抓着他的衣襬。
不管發生什麼,她都會選擇站在蘇淵這一邊。
蘇淵掀開沾滿油污的簾子,老式電腦傳來發動機般的聲音,煙味混合着泡麪味極爲刺鼻,這讓他想起了十幾年前黑網吧的樣子。
七八個男的光着膀子,叼着香菸在打牌。
旁邊電腦開着,在播放歐美十八禁大片。
歐耶歐耶的,只能用烏煙瘴氣來形容了。
“呦,蘇總來了啊,等我打完牌再說。”
其中一個光頭紋身男被同伴提醒後,轉身揚着香菸咧嘴一笑,把蘇淵晾在一邊繼續打牌。
只不過他偷偷摸出手機發了什麼信息。
這一幕自然瞞不過蘇淵的眼睛。
蘇淵就知道這些人不會老老實實就範,他也沒阻攔。
一網打盡,省的事兒多。
“蘇總,讓您久等了啊,哎呦,這是嫂子嗎?也太漂亮,幸會幸會啊。”
光頭男帶人走過來,看到林初墨饞的流口水了。
平時他們也去浴室、酒吧、ktv,點什麼頭牌,都覺得很漂亮了。
可是跟林初墨一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他們做夢都想不到,會有這麼漂亮、氣質這麼好的女人會出現在他們面前。
光頭男滿臉猥瑣伸手握手,被蘇淵抓住甩開,冷冷道:“別廢話,陳淦呢?”
“陳總啊,他身體不舒服,住院了。”光頭男隨口說着,眼睛卻不離林初墨臉蛋和身子,後面電腦還在傳來‘歐耶歐耶’聲音,滿足他一切猥瑣幻想。
“是身體不舒服,還是頭不舒服?”
“都一樣……”光頭男不耐煩迴應,卻一下愣住了。
“你怎麼知道他頭不舒服?”
蘇淵呵呵一笑。
判定生效,陳淦病入膏肓,時時刻刻都在遭受蝕腦般的痛苦折磨。
用不了一星期,他就會在極致痛苦中死亡。
“現在經理是你吧?”
“不錯,我叫胡立奎,蘇總,公司轉讓的事兒我都知道了。你現在是老大,一切毒聽你的,嘿嘿。”
“把公司一年來財務流水賬單給我,我要覈實。”
“哎呦,你來晚了,前段時間房子漏水,流水賬單全泡壞了。”
“沒有儲存電子件?”
“我沒說嗎?房子漏水,也把電腦泡壞了,別說流水賬單了,連賬本財政都查不到了。”
“沒有了?沒有就去銀行補辦。”
“也不行。”
“爲什麼?”
“我懶,懶得動。”
胡立奎嘿嘿一笑,完全不把蘇淵放在眼裏。
蘇淵眉頭一挑道:“你這也不想做,那麼也不願意,要你有什麼用?你就不怕我把你開了嗎?”
“開我?蘇總,你好大的官威啊。”胡立奎跟他手下大聲嘲笑。
“你看我不爽,把我開除也行,先把欠了一年工資結了。還有電費、水費、房租費,這些都是我墊付的,大概八十萬,這是收據憑證,你看好了,別想抵賴。”
胡立奎拿出一張收據,煞有其事的樣子。
林初墨振振有詞道:“紙張這麼新,油墨都沒幹,明顯是假的。”
“收據是假的,可公章是真的。原本這筆錢是王總欠我的,現在公司法人變成你了,自然該你來還。你要是還不起,可以嘗試其他方法,比如讓嫂子出出力,憑嫂子這長相氣質,一晚上幾萬塊錢不成問題。”
胡立奎肆無忌憚,眼神極其猥瑣。
林初墨俏臉生寒,剛要掄起巴掌,被蘇淵拉住了。
“別髒了你的手,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