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8章
舜英含糊不清道：“她們說，神醫可以治好我的瘋病。可是神醫家裏有壞人......”它說話時邏輯還算清楚，如果忽略她呆滯的表情，渙散的眼神，還有這身正常人怎麼都穿不出來的打扮，明澤幾乎快相信她是正常人了。
“舜英，哪個壞人？”明澤知道她說的是燕錦，不知爲何，舜英瘋了後，就好像打開了第三個腦洞，她彷彿看到過很多別人看不到的事情。
譬如，她總是瘋瘋癲癲的說：“壞人會發光，壞人會喝人血，他還會掐着脖子......”
舜英學着燕錦掐舜華脖子的情景，她做這個動作時，驚得明澤嚇了一跳。因爲她檢驗過舜華的屍體，舜華脖子上的傷痕和舜英做的這個動作一模一樣。而小翠的屍體，檢驗出來她的死亡也是失血過多。雖然小翠死的時候，馨蘭苑有很多血，可是不足以匹配她身上失去的所有血液。
明澤又激動的問舜英：“舜英你什麼時候看到他殺人的？又是在哪裏看到的？”
“黑，那個地方黑漆漆的。好可怕。”
沉淵衝口而出：“是地宮。”
明澤狐疑的望着沉淵：“你懷疑他們賊喊捉賊？”
沉淵臉色陰暗，沒有說話。他只希望這只是他的揣測，他希望燕錦還是從前那個潔白無瑕的燕錦。
明澤將舜英攙扶起來，舜英看到沉淵，卻花癡的笑起來。“老公，老公。”她忽然激動的撲過去。
沉淵被她身上的惡臭味薰得一臉皺起。擡眸，卻看到馨蘭苑的陽臺上，蜜芽不知何時站在陽臺上望着他。眼神雖然很純粹，可是卻讓沉淵莫名的不安。
沉淵趕緊把舜英推開，舜英跌坐在地上，嗚嗚嗚的哭起來。
“老公不要我了。老公不要我了。”
沉淵很是煩躁，彷彿自己又置身於多年前的那些噩夢般的日子，他夾在舜英和蜜芽之間，浮浮沉沉，沒有魂魄。
“別哭了。”他煩躁的衝舜英大吼大叫起來。
舜英嚇得呆住了。明澤訓斥沉淵：“沉淵，舜英已經變成這樣了，你吼他也沒有用啊？”
沉淵淒厲的笑起來：“她活着就是原罪。她這樣的女人，就不該活着。”
明澤很少看到沉淵這樣暴戾瘋狂的時候，她知道他心裏苦，索性也就不說話了。
這時候，錦馨端着一碗飯走過來，她遞給舜英，“舜英，喫飯吧。”
舜英看到香噴噴的飯菜，毫不猶豫的接過來，將筷子丟到地上，抓起飯就開始喫起來。
只是，錦馨的接近，卻讓舜英怯怯的躲在明澤背後。明澤晦暗的瞥了眼錦馨，錦馨明媚的臉龐也漫起一抹疑惑：“舜英，我又不會傷害你，你爲何躲着我？”
她一說話，舜英嚇得渾身一抖，碗也跌落地上。
明澤和沉淵質疑的望着錦馨，而錦馨卻是丈二摸不着頭腦。
“她爲何看到我是這個反應？”
明澤道：“表妹，這得問問你自己，最近對她做了什麼？”這話多少有些質疑錦馨的意味。
錦馨卻是光明磊落，擰着眉頭認真的想了想：“我想過了，我就是前幾天有幫她診治過她的病情。那時候她的瘋病在表，還沒有這麼嚴重。這才幾天，怎麼就這般嚴重了？”
明澤道：“看樣子是受過驚嚇。”
“可我沒對她做什麼啊？”錦馨委屈。
明澤提醒她：“或許是你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