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男人只是故意裝作打電話的樣子。
在她着急跳起來阻止他的時候,南司瑾順勢摟住她,往後倒在套房的客廳沙發上。
又軟又大的沙發,躺下兩個人,完全沒有問題。
陸染染壓着南司瑾,把那個俊美妖孽的男人,抵在了自己和沙發之間。
“……”
空氣一時寂靜。
陸染染和他對視着,有種上當受騙,但現在兩人的姿勢又略尷尬的感覺。
要怪他虛晃一招,故意的,也要等她直起身子後,纔好理直氣壯地責怪吧?
陸染染這麼想着,撐在沙發上的手臂用力,想撐着自己起身。
免得她繼續像個八爪魚一樣,壓在南司瑾身上。
然而,南司瑾忽然湊了上來,在她嘴脣上輕輕吻了吻。
突如其來的柔軟觸感,讓陸染染的心猛地跳了跳。
“南司……唔嗯……”
男人捧着她的臉,從淺淺地親吻,到吻得她快要意識不清了,才終於放開她。#@$&
替她撩開一縷垂在臉側的髮絲,南司瑾微喘一聲,聲音略低啞。
“好了,你去吧。”
陸染染被他親得面紅耳赤,聽到他這樣的語調,又忍不住連心臟都抖了抖。
“……哦,好。”
她乖巧地爬起來,抓起剛纔整理好的包包就要走。%&(&
“那我走了,你……繼續忙你的。”
直到出門,陸染染都不好意思回頭看一眼。
等進了電梯,她纔看向電梯門倒映中的自己。
臉紅得不成樣子了。
嘴脣似乎也有些腫……
陸染染下意識連忙捂住嘴。
那個男人……故意的嗎?
她說了不用他陪着一起去,他就用這種方式鬧脾氣嗎?
看似很順利地答應了她的要求,這兩天也讓她忙舞會的事,沒有再提兩人約會的事。
但眼看舞會結束,就要回去了,兩人除了之前那一天,也沒有好好在國外約會……
陸染染摸了摸自己還在發燙的臉頰,有些無奈。
外界傳聞狠戾無情的男人,實際上……還是會爲沒能二人約會,而默默耍這種小脾氣……
沃拉斯頓早早就到了。
她和陸芸芸一同坐着豪華的勞斯萊斯幻影來到了舞會場外。
鮮豔的紅毯一直鋪到舞會入口。
她踩着金色的高跟,精心打扮,出現在紅毯上,引起媒體記者的競相拍照。
陸芸芸個頭比她矮不少。
沃拉斯頓本身就是外國人普遍的大骨架,再加上踩了十釐米高跟,把陸芸芸襯得更矮了。
陸芸芸也爲了今天努力打扮,甚至還故意避開沃拉斯頓的鋒芒,選了她最擅長的清純甜美公主風。
和穿着裹胸短裙,肆意展現自己女性身材的沃拉斯頓不同。
她穿了一身粉白色的裙子,黑髮垂下,兩側編髮往後梳,顯得乖巧可人。
兩人截然不同的風格,倒讓沃拉斯頓沒有一下壓過她。
面對着媒體鏡頭,兩人明明只是這幾天才突然建立起來的感情,一下就能表現得好像多年好閨蜜一樣,親切又自然。
摟腰、親親,兩人間的氣氛好得不能再好。
只有記者媒體在暗自嘀咕,沃拉斯頓的大小姐什麼時候多了個東方的閨蜜?
兩人拍完照,進場。
沃拉斯頓手包裏的手機震了下。
她拿了出來,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將手機給陸芸芸看。
陸芸芸神色凝了凝。
“那條裙子……毀了?”她問。
沃拉斯頓笑而不答,直接把照片刪掉。
裙子確實毀了。
而且是毀得再不會有任何補救的可能!
“‘花期’毀了?!”
設計師一到工作室,就聽到了這個消息,整個人都蒙了。
陸染染也剛好趕到,疑惑上前詢問。
“‘花期’怎麼了?”
毀了?
怎麼會?
昨天她來施羅德的時候,不是看到還好好的嗎?
尺碼調整,也都已經完成,她穿上可以說是完全合身了。
怎麼會……毀了呢?
小助理臉色難看,帶着兩人走到工作室一角,拉開一個人臺上蓋着的布——
“嘩啦啦!”
蓋着的布料落地,那條已經完全不能稱之爲花期的裙子,展示在每個人的面前。
“昨晚我是最後一個離開的,明明確認過裙子好好的,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來了後,就發現裙子變成這樣了……”
小助理越說聲音越低。
到現在她人都是迷茫的,完全不清楚裙子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掉監控,查查是誰,工作室內有監控的!”
跟隨一起過來的施羅德高層也愣住了,但很快回過神,立刻下令查。
而設計師此刻更關心眼下最緊要的問題。
“‘花期’毀了……舞會怎麼辦?”
設計師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工作室裏來回轉。
設計師助理小心翼翼建議:“要不,把其他當時沒挑上的裙子推過來,重新選一套?”
設計師擡頭看她:“就算重新選,改尺碼來得及嗎?”
每條裙子,也並不是適合所有人的,基本都在改。
尤其是這些裙子設計之初,基本上都是按照歐洲人的骨架設計的,穿在東方人身上,一定是需要調整的。
現在修改,不一定來得及。
小助理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盯着自己腳尖着急不已。
“這可怎麼辦呢……”
改得合適的“花期”,已經毀了。
其他裙子現在改,多半來不及。
現在簡直進退兩難了!
陸染染除了之前開口問過一句,就一直盯着裙子和裙子上被毀掉的鮮花出神。
那些原本新鮮柔軟的花朵,被打落、被踩踏。
從朵朵盛放的花開時期,變成了雨打風吹後的殘花滿地。
而純潔無暇的白色布料,也被撒上了常見的鋼筆墨水,一道深一道淺的墨水印,沒有規則地落在布料上。
這樣的“花期”,怎麼穿得出去?
就在工作室其他人着急卻又無計可施的時候,陸染染忽然蹲下身去,撿起一朵從裙襬上掉落的花朵。
她驀然擡頭,看向其他人。
“還有別的藍綠墨水麼?”
設計師來回踱步的動作頓住,詫異地盯着她。
“什麼?”
這種時候,她還要藍綠墨水做什麼?
難不成,想靠着比對施羅德總部用藍綠墨水的人,找出毀壞“花期”的人?!
一定是這樣。
這……倒也不失爲一個辦法。
只是,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想想,怎樣能變出一套合適的衣服,體體面面地作爲施羅德代言人,出現在舞會現場的紅毯上麼?
“陸小姐,找嫌疑人的事,我們只能另外再說,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裙子……唉,就算趕不上,也得試試!”
說着,設計師還是吩咐小助理把其他裙子拿來,想着盡力改改。
陸染染卻起身,神色淡定自若,將那朵還算完好的花,放在了設計師手裏。
“不,我還是穿‘花期’。”她定定道:“不用換其他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