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什麼啊。”
陸染染茫然看他。
顧時光指了指嘴角。
陸染染抹了抹嘴角。
沾上東西了？
她喫過東西之後，擦了嘴的呀。
“這兒，怎麼總往上翹？”顧時光嘆了口氣。
他陸姐今天真是……
走神，蜜汁微笑……
墜入愛河了？
可她不是跟那個神祕男友交往很久了麼？
不可能是最近才墜入愛河的吧？
陸染染怔了怔，連忙找來鏡子。
“沒有啊！你看錯了吧！”她對着鏡子看了兩眼，睇了顧時光一眼。
這傢伙肯定是亂說的。
她畫個設計圖，怎麼可能畫着畫着笑起來？
顧時光想辯解，但苦於沒有證據。
早知道，就把她對着設計稿露出蜜汁微笑的表情給拍下來，現在好歹能算有證據了。
“好吧，說點正經的。”
顧時光把他跟春冬服裝工廠那邊的溝通記錄拿給陸染染看。
“這家工廠果然進度很快，做事也很踏實，不愧是之前一直跟陸氏合作的廠家，值得信賴，估計，照這個效率，很快第一批貨就可以交付了！”
陸染染拿過去掃了兩眼，還給他，似乎不怎麼感興趣地又去畫她的設計稿。
“那就按進度生產吧。”她在設計稿上描描畫畫，“對了，等交付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顧時光答應下來，繼續做自己的，也懶得再觀察她臉上的蜜汁微笑了。
陸染染對着稿子畫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瞥向她特意放在面前的鏡子前，頓時僵了下。
她嘴角……還真是往上翹着的……
這……只是嘗試交往而已，影響就已經這麼大了麼？
她慌忙壓下嘴角，專心畫稿。
隔了片刻，她又看向鏡子……
靠。
嘴角又上去了。
陸染染煩得直接把鏡子面朝下扣桌上了。
眼不見爲淨！
陸氏。
“陸總經理，汪明達那邊已經開始爲L。U生產衣服了，按進度的話，很快就能給L。U交付第一批貨了。”
總經理辦公室裏，艾欣跟陸芸芸報告着。
陸芸芸打着蜘蛛紙牌，冷笑一聲：“讓汪明達那邊加倍，還有，第一批貨的時候，先別動手。”
艾欣不解：“您不是要以最快的時間，搞垮L。U麼？”
那早點動手，豈不是最好？
陸芸芸看她一眼，語氣不屑：“你懂什麼，晚點動手也能達到目的，我要的，是他們根本無法補救這場麻煩。”
艾欣這下懂了。
越晚動手，L。U就越不能挽救春冬服裝工廠給他們造成的影響……
這樣，就能保證L。U會死得不能再死！
連翻身的機會都不會有！
“還有，你讓汪明達那邊穩妥點，不要讓L。U察覺到他的目的。”
陸芸芸又看向蜘蛛紙牌。
“別讓我們功虧一簣了！”
艾欣點點頭：“好的，我提醒提醒他。”
頓了頓，看陸芸芸沒什麼吩咐了，她纔開口說其他事。
“陸總經理，設計部的人員，已經重新招到了，我都是按大小有點獎項的要求來招的，應該說，基本都是這行比較精英的人，但您之前說過的首席……”
陸芸芸哼了聲：“首席不用你擔心，我親自去挖！”
要給首席開價開待遇什麼的，也不是艾欣一個設計部總監能做到的。
她能代表陸氏的最高權力，給出最好的條件，挖到當今風頭最大的設計師來陸氏。
這點，艾欣肯定是做不到的。
“對了，之前離開陸氏的那些人呢？”她不緊不慢地打着牌，問：“肯定有不少想回來的吧？”
陸氏對外放了話，這些人，也不是什麼非要不可的精英。
國內同行業的其他公司，肯定不敢要。
這些人要麼轉行，要麼……只能回陸氏來，求她給這些人一口飯。
提到這個，艾欣面色緊張了下。
“呃……這個麼……”
陸芸芸不耐煩地瞥她：“吞吞吐吐什麼？你就直接說，有多少人回來求過你了？”
艾欣只好如實回答：“……沒人。”
陸芸芸握着鼠標的手一滯，倏地看向她：“什麼？”
沒人回來？
怎麼可能？
這些人都不需要賺錢喫飯的嗎？
還是這些人都轉行了？！
哼，要真是轉行了，也好，設計的都是些什麼醜出天際的東西，早點轉行也省得禍害服裝設計行業！
“就是……”
艾欣猶豫再三，還是索性一股腦都說出來。
“那些人在離開陸氏之後，沒隔多久，就都被L。U招去了！現在，他們全在L。U上班了！”
陸芸芸眼睛睜大，整個人震驚不已。
她開除、並且放話全行業不準錄用的人……被L。U收留了？
L。U這就是……特意針對她，跟她陸氏作對的意思吧？！
艾欣默默退後一步，生怕她又拿起什麼東西亂砸。
“哼！L。U……”陸芸芸冷笑。
想起春冬服裝工廠，她難得沒有發脾氣。
“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敢跟我叫板？”陸芸芸睇了艾欣一眼：“行了，你去做事吧，這個L。U，就讓它再活兩日！”
等事情爆發出來的那天……
L。U立刻就會從國內消失！！！
晚上。
臨睡前，陸染染格外忐忑不安。
南司瑾眼睛恢復後，就重新睡到了牀邊，沒有再佔着牀中間的位置。
可就算這樣，陸染染還是格外彆扭。
南司瑾上來時候，她感覺到柔軟的牀墊陷下去。
陸染染整個人都是僵直的，不敢轉過頭去看他。
明明兩人各佔一邊的牀，都已經睡很久了。
她早就該習慣了。
現在，卻忽然不習慣了起來。
這是一種心理上的彆扭。
之前兩人沒什麼關係，婚姻關係也是有名無實。
但現在，兩人是嘗試交往的男女朋友關係……
就在陸染染試圖催着自己閉眼睡覺，忽略這種彆扭的時候，南司瑾那邊的燈光忽然暗了下來，像是被人擋住。
她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就看到他單手撐着額頭，側身面對着她。
“你……這是幹嘛？”
陸染染呆了呆，不明所以。
男人卻朝她指了指自己的臉：“晚安吻。”
陸染染愣住。
這還帶……晚安吻的？
“既然嘗試交往了，情侶間該有的，不是應該有嗎？”
那張平時對外冷漠禁慾的臉龐，此刻紫眸深幽，流光溢彩，彷彿在蠱惑人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