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對唐導，比較有信心。”
其實這部戲，她是有私心的，是爲了成全她上輩子沒有看到正式成片的遺憾。
對於拍出來的最終結果，是否能從同期電影中殺出一條血路，她並不確定，也不能肯定。
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論質量和整片的水準，絕不會差。
這是她看過的唐喻良的其他影片給她的信心。
上輩子唐喻良口碑逐漸起來之後，票房雖然不慍不火，但執導的影片質量從來就不差。
所以選擇這部戲，倒也不是她眼光好不好的問題……
南司瑾快速地瞟了她一眼，端起一旁的咖啡啜了口，道：“我聽說他和妻子的感情非常不錯？”
提起這個，陸染染笑着點點頭：“嗯，唐導的妻子一直很支持他的工作，他們兩都是比較文藝青年的那種，從學生時代相識，感情一直都很好。”
上輩子對唐喻良感興趣後，她也順帶看了關於唐喻良聊到家庭的採訪。
靦腆的老實人一提起自己妻子，那臉上的幸福和滿足，真是擋都擋不住。
南司瑾眉尾不明顯地擡了擡，“那你早點休息吧，接下來拍戲，應該又要忙起來了。”
她這陣子忙完什麼事之後，看着好不容易清閒了些，等進組拍戲之後，多半又會忙得不行。
還好，這次他也是投資方之一，到時候就算找她去，也算是師出有名，有個正當理由。
陸染染看到時間也確實挺晚了，想到她進來時，看到南司瑾似乎還在工作，也就不便繼續打擾他。
她起身，“那我先回去睡覺了，你也別忙太晚。”
話剛出口，陸染染就意識到了什麼。
這話……真的好像那種老夫老妻之間的對話啊……
她臉上驀地一熱，條件反射地擡眼去看某人。
恰好和那道視線對上。
南司瑾俊美的面龐看上去似乎平靜無波，並沒有察覺到她那句話有什麼似的，只看着她嗯了一聲。
“好，你先睡，我忙完就回房。”
這對話……
更老夫老妻了叭？
陸染染忽然覺得書房裏的溫度有點高。
她抿着脣，低頭離開，無法忽略自己臉上的熱度，一直蔓延到耳根子。
南司瑾看着她遮掩不住的一絲慌亂，眸底隱着些笑意。
等門關上，他才勾起脣，重新打開剛纔最小化的郵件界面。
界面上，有着她今晚出席活動，和唐喻良交談的照片。
以及附帶的文件，是一份詳細的唐喻良的個人信息。
凌宇調查這些信息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就調查得清清楚楚。
從上次交談，他知道自己老婆對這個導演十分青睞之後，他就讓凌宇去查了。
今晚的交談，更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起碼這部劇，他不用再插手，給她選一個像楊清止那樣的男藝人，跟她搭檔了。
垂眸，又想起她剛剛離開前的囑咐他別忙太晚的話……
脣角的笑意愈深，眸中的柔情，也更是要滿溢出來。
同住一個屋檐下這麼久，她也開始會不自覺地關心他了……
在王啓哲和L。U這邊溝通後，很快確定了兩邊視頻見面的時間。
陸染染弄好高洪雲的老頭模樣，如約在L。U和許澤遠開了視頻通話。
“您好，許先生！”
她衝着鏡頭那邊的帥酷男人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嗓音蒼老而男性化。
和那次跟許澤遠打電話的聲音，如出一轍。
許澤遠也自然聽出來了。
他擡頭挑眉看着屏幕，在打量了陸染染一番後，勾起一邊脣角。
“老高？居然是你，你就是L。U的設計師？”
陸染染點點頭：“正是我，上次沒有告知這些信息，抱歉抱歉。”
其實上次那樣的通話也正常。
她代替L。U跟許澤遠溝通，那時，許澤遠也沒說自己要見L。U的設計師，其實也沒什麼不周全的地方。
畢竟，像許澤遠對服裝的選擇這麼偏執，遇到喜歡的服裝風格，一定要見人家設計師的人，還是少數。
許澤遠在屏幕那邊摸摸自己光潔的下巴，忽然道：“不過……老高啊，我覺得你長得好像有點像一個人……”
陸染染面不改色：“誰？”
“曾經的GREEN首席設計師，時尚界最神祕的大師，道、格、拉、斯！”
許澤遠說完，就緊盯着陸染染的臉，打算從她臉上觀察到最微妙的表情。
陸染染卻只是笑笑：“能和大師長得像，那是我的榮幸！”
她對面的顧時光正在沒良心地幸災樂禍。
誰讓她之前以傳聞中的道格拉斯爲靈感，做了這身形象呢？
看吧，現在讓人懷疑上了吧。
陸染染暗自在心底無奈。
她怎麼知道道格拉斯還有這種狂熱愛好者的？
本來她以爲是個馬甲，丟了就丟了，反正她也不打算用這個馬甲打天下。
誰知道……許澤遠這麼敏銳。
在她回答後，許澤遠沒有立刻說話，只是透過鏡頭看着她。
那眼神，簡直就是在審犯人一樣的犀利。
看得陸染染都有些發毛了。
她頭髮是假的，鬍子是假的，臉上的皺紋這些都是用特製的材料做的，加上化妝掩蓋的……
之前跟陸芸芸面對面，陸芸芸都沒有認出來，現在還隔着網絡隔着屏幕，許澤遠總不能看出來了吧？
房間裏安靜了良久。
靜得，都讓陸染染覺得許澤遠是不是看出了些端倪。
好在她本身演技就一流，硬生生演出了四平八穩的樣子，毫不在意地讓許澤遠打量，似乎十分淡定。
“好吧。”許澤遠終於肯從屏幕前往後挪挪：“可能有才的人，長得多少有些相似的，那麼，老高，我還能再問一個問題嗎？”
陸染染知道矇混過去了，稍稍寬心，“許先生請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請問，您會在L。U待多久？”
許澤遠重新躺回正對着攝像頭的大沙發裏，四仰八叉的，懶洋洋的，但配上那張帥臉，又顯得慵懶魅惑。
“如果您待得時間比較長的話，我還想問，貴公司缺代言人嗎？”
陸染染驀地睜大了眼睛。
她剛纔聽到了什麼？
連國際一線奢牌GREEN都拒絕過的許天王，主動跟她暗示，想當L。U的代言人？！
她對面的顧時光也驚了，一下從電腦椅裏坐直了身體。
樓下。
一輛白色轎車猛地停在L。U辦公的大樓下面。
陸芸芸從車內出來，稍稍打量一眼這棟辦公樓後，踩着細高跟就進了大樓。
“你說，L。U的公司，就在樓上？”
她抱臂，問身後的助理。
助理非常肯定：“對，就在樓上。”
陸芸芸盯着電梯門上自己的倒影，露出一個冷笑。
“好，那我們就上門挖人，堵L。U的那個設計師一個措手不及！而我，陸氏總經理親自上門，也好彰顯我們陸氏的誠意！”
今天，她非得把L。U的設計師挖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