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傳書看了一圈，沒看到柳悅兒和娜娜的人影，纔跟陸染染招招手。
陸染染湊過去，就聽到他問道：“染染，那個柳……柳悅兒是你特別好的朋友嗎？”
陸染染一臉無辜天真：“是啊。”
謝傳書似乎有點欲言又止，但還是說了話。
“其實我從剛開始，本來想定的女主角，就是你。”他好像也索性豁出去了，“但你知道爲什麼後來有所改變嗎？”
陸染染其實是知道的。
可這種時候，她也只能搖搖頭。
謝傳書作爲電視劇方面的名導，一個成年男人，不愛也不該在人背後說話的。
但他覺得，如果柳悅兒真的是陸染染的好友，有些話，他必須要跟陸染染說明白。
拍戲這些時間的接觸，陸染染跟他早就不是普通的導演與演員的關係了。
兩人接觸很多，謝導對陸染染這樣的小姑娘很欣賞，也很愛護。
他不希望那個柳悅兒，還能有第二次坑陸染染的機會。
“柳悅兒她在我跟前說過一些……關於你的話。”謝導回憶了下，才道：“她說你不愛記臺詞、不能工作太久，累了就要回家……”
陸染染其實並不清楚上輩子柳悅兒到底跟謝導說了什麼。
此時一聽，才明白，柳悅兒怕是把謝導這種拍戲踏實的大導的雷，都替她踩了個遍。
要不是她第二天直接找上門，讓謝導看看她到底怎麼樣，光憑几句解釋，恐怕還不足以讓謝導化解對她的偏見。
“你把她當好朋友，可能……她並不是那麼想的。”謝傳書最後提醒着。
柳悅兒顯然很擅長跟人相處，也擅長和人處好關係。
那個歌手娜娜其實脾氣性格算不上多好，尤其是紅了之後，但柳悅兒居然能和她的關係好到，陪娜娜一起來這場殺青宴。
足以見得柳悅兒爲人處世的能力。
陸染染之前輕信柳悅兒，顯然和她差距很大。
陸染染點點頭，沒有因爲自己傻白甜的人設，再對謝導提出什麼質疑。
有的樣子，需要裝給特定的人看。
顯然，謝導面前，不需要。
“謝謝你的提醒，謝導。”陸染染端起果汁，“您說的，我都聽清楚了。”
謝傳書鬆了口氣，端起酒杯跟她碰杯，喝了口酒，又有些奇怪：“你不懷疑我說你朋友壞話嗎？”
陸染染放下杯子，“沒必要啊，您跟她又沒仇，騙我有什麼意義嗎？”
見她思路清明，謝傳書這才放心下來。
“劇播之後，娛樂圈裏，還有不少這樣的人，染染，你要多加小心！”
陸染染知道謝傳書這是出於圈內前輩的立場，提醒自己，心底也是有些觸動的。
上輩子，她只有一個好朋友。
陸芸芸母女破壞她的一切人際關係，她的世界很小，也沒有人喜歡她，發自內心地替她考慮。
可這輩子，謝傳書作爲引她入圈的前輩，可以算是亦師亦友的半個老師了。
陸染染很感謝他，又和謝導喝了幾杯。
謝傳書喝得有點醉，開始聊到主題曲的事：“對了，主題曲這次好像是找了跟許澤遠合唱的那個女聲……叫、叫什麼來着……”
他的話讓在座的人都很意外。
那個身份不明的女歌手，現在外界對她的信息都還很少，這就要替他們的新劇唱主題曲啦？
陸染染卻完全沒有加入那些積極討論。
她是沒想到，自己的第一部劇，居然是自己在娛樂圈的另一個身份，來演唱主題曲？
婚期沒剩下多久了。
之前定製的婚紗做好了，她還得再去試一趟。
確定尺碼沒有問題，到時候結婚，就會穿這一條了。
這次陸染染學乖了，直接等在一樓的客廳裏，南司瑾下來，就可以出發了。
到了婚紗店，她在試衣間穿好婚紗的一瞬間，自己都被鏡子裏的自己美到。
這條婚紗太絕了。
完全按照她之前的溝通不說，材質和剪裁，充滿了浪漫色彩和新銳設計。
她今天來依舊沒有做髮型什麼的，但黑髮披下，越發顯得婚紗潔白。
她身上只有簡單的顏色，卻更奪目純粹。
外面傳來設計師的詢問聲，陸染染這纔回神，很快從更衣室走了出來。
南司瑾原本正在外間坐着，膝蓋上攤着一臺筆記本電腦，修長的手指翻飛敲擊，清脆的按鍵聲傳來。
聽到她出來的聲音，南司瑾不經意擡起眼瞟向她。
陸染染還很拘謹，出來時不住低頭整理裙襬和頭紗，都沒意識到未婚夫正在看她。
南司瑾原本只打算看一眼就回到工作中去。
可僅一眼，那身象徵着純潔與幸福的婚紗穿在女孩身上，白色的色調彷彿給她鍍上了一層光暈。
陸染染白皙的皮膚此時有些發紅，纖長的睫毛低垂着，手不住擺弄着婚紗的細節。
漂亮得彷彿真人版的洋娃娃，卻又比沒有生氣的娃娃鮮活動人。
他這一眼，遲遲沒能從她身上抽離。
旁邊的凌宇也看呆了。
他之前就知道陸小姐漂亮，沒想到穿婚紗的陸小姐，能漂亮成這樣。
陸染染終於整理好裙襬和頭紗，擡起頭來，就撞上了南司瑾的視線。
她彷彿看到他眸中有什麼猝不及防的情緒閃過，但不等她分辨，南司瑾就淡淡評價了聲：“不錯。”
他波瀾不驚地低頭，繼續處理手頭的事務。
陸染染根本不知道，在她看向他之前，他已經看了她有多久了。
心頭有一抹什麼異樣的情緒掠過。
陸染染沒有去管它。
但就算這樣，驚歎於這條裙子的設計和美麗的心情，似乎也少了些。
“嗯……裙子很合適。”她用外語跟設計師溝通：“不用改了。”
設計師當然也看得出來裙子很合身。
“很美，穿在你身上尤其是。”設計師讚美着。
陸染染禮貌地說了聲謝謝，就又重新回去換回來時的衣服了。
試過婚紗後，沒有立刻回國。
南司瑾有點什麼事，需要先處理。
直到快傍晚了，處理好後，她纔會跟着南司瑾離開。
上一次來，也就是遇見了地頭蛇而已。
那些地頭蛇，陸染染在來的時候，也跟凌宇打聽過。
在他們離開後，被當地的警方連根拔起，就算漏了小魚小蝦，也再不能興風作浪。
陸染染這次來，原本是很放心的，但沒想到，變故來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