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寒風凜冽，顧矜感覺到雙手緩緩暖和了起來。
她此刻還有些懵，張了張“貓爪子”，清冷的鳳眸有些呆滯，“你約我來，就是爲了送我這個？”
蕭易澤伸手撥了撥顧矜耳邊被風吹得凌亂的髮絲，眼底帶着笑，“不然呢？像那天你和封玦一樣決戰天台嗎？”
蕭易澤認出顧矜後，很快也推測出了那天另一個人的身份。
顧矜對上蕭易澤帶笑的目光，默了默。
她的確是那麼想的。
顧矜戴了一會就嫌毛絨手套熱了，她乾脆利落脫下手套，擡眸看了眼蕭易澤，然後把手套塞自己兜裏。
蕭易澤眼底笑意更深了，脣角微微上揚。
顧小姐收下他送的手套了。
顧矜對上蕭易澤那有些灼熱的目光，腦海裏總是忍不住想起顧漾給她劇透的未來，一時臉皮發燙，寒風吹過都未能降溫。
她往欄杆上一靠，輕擡鳳眸看着蕭易澤，“蕭易澤，我就是賞金獵人J，你不追我了？”
“我現在就是在追顧小姐。”蕭易澤神色認真。
顧矜一愣，又感覺自己心率偏高了。
蕭易澤看着少女微懵的表情，啞然失笑，“所有懸賞令和追捕令都已經撤下了。如果任務對象是顧小姐，我心甘情願宣佈任務失敗。”
顧矜愣愣地看着面前斯文俊雅的青年。
她似乎明白了原定的命運軌跡裏，他們爲何會走到一起。
她不是戀愛腦，但他或許有點。
顧矜展開雙臂搭在欄杆上，挑眉看着他，略帶玩味：“哪怕與你與生俱來的職責衝突嗎？”
蕭易澤卻是笑看着她，搖了搖頭，“這個假設不成立，顧小姐不會與我的職責衝突。”
他的職責是保衛華國，自幼傳承，銘於骨血，重於生命。
爲了華國，他可以犧牲一切。
但卻不包括她。她是他僅存的私心，偶然萌芽，待發覺時已是枝繁葉茂。
而且他也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她不會與他願意爲之拋頭顱灑熱血的使命衝突。
顧矜詫異於蕭易澤對她的信任，忍不住問了句，“爲什麼？”
蕭易澤：“因爲妹妹也一樣遵紀守法又愛國。”
顧矜默了默，還真是一針見血。
蕭易澤又笑道：“何況，顧小姐也是個好人。”
雖說當初顧矜搶了他的人頭，但那些人，十惡不赦，本就該死。
她手裏沾染了不少鮮血，遊走在黑與白的邊緣，但卻從未對無辜之人下手。
真正的強者不屑於被世俗的準繩約束，但卻不代表她是肆無忌憚的法外狂徒，正相反，她會有更高的原則，這是屬於強者的驕傲。
顧矜清冷的鳳眸頓住，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評價。
“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顧矜看着遠處長天，陰雲散盡，蔚藍無邊。
蕭易澤也沒跟她爭辯，也像她一樣看着遠處的天空，忽然問：“顧小姐似乎對Utopia有着很深的仇恨？”
在知道顧矜就是賞金獵人J後，他就覆盤了這些年跟她的每一次交鋒。
發現她每一次出手，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Utopia。
曾經他一度認爲J在幫Utopia滅口，但現在卻發覺，顧矜當初的行爲更像是泄憤。
顧矜鳳眸微冷，冷冷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