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漾瀏覽暗網的時候，封玦開始講起了他的故事。
“十一年前，我和姐姐、顧矜從小在雲起孤兒院長大，那時候的孤兒院跟現在不一樣，梁院長也還不是孤兒院的院長。
那時候的院長不負責任，孤兒院的孩子們毫無秩序可言。很多年齡大的孩子拉幫結派，欺負年齡小的，食堂的飯菜也基本靠搶……”
孤兒院的孩子們沒有父母親人，天生就知道爭搶，畢竟除卻他們自己，沒人會爲他們爭取。
封玦說着當初孤兒院的狀況，尤其是聽到封玦幾歲時曾因爲跟人爭搶一個肉包子，被打得頭破血流時，更是直皺眉頭，忍不住問：
“前院長不負責任不管，可上面給孤兒院的撥款應該是夠的，怎麼會出現每一餐都要爲了飽腹爭搶的情況？”
封玦笑了笑，“上面給的再多也進了他的口袋。所以後來他進去了。”
顧漾聽到這才覺得出了口氣：“活該，惡人自有天收！”
封玦：“不是天收哦，是姐姐找到證據舉報的。”
顧漾一愣，很快明白，是封玦幼時所認識的“顧漾”。
不過這舉報的風格，跟她是挺像的……
“那時候孤兒比現在多，我跟姐姐開始並不認識。第一次見面，就是姐姐將被圍毆的我救了出來。”
封玦說着，眉眼浸染笑意，聲線溫柔：“姐姐是不是覺得很熟悉？當初你來的時候，也曾在大街上幫我解決了王芸欣派來教訓我的人。”
顧漾點頭，她記得這事，是她剛穿書過來那會發生的。
封玦回憶着幼時往事，很多事情都已隨時間流逝模糊，但他永遠不會忘記他跟姐姐的相遇以來的點滴歲月。
即便是提及最落魄悽慘之時的境遇，他脣角依舊帶着笑。
“那時候的姐姐像神明一樣忽然出現。是我們所有人的光。
姐姐把前院長送進去後，又找來了梁院長，之後開始整治孤兒院的亂象，自己擔任了法律老師，這纔有了延續至今的秩序井然。
那時候孤兒院裏面並沒有老師，連喫飯都成問題，哪能顧及教育？是姐姐幫助孤兒院的孩子們接受教育，走進學校課堂……”
顧漾聽着沒說話，心底滋味複雜。
她看着封玦說起那個“顧漾”，眼裏都是光。
單是聽着那些那個“顧漾”，的確是溫柔了很多人歲月的白月光。
可那個人，未必是她。
畢竟她連那段記憶都沒有，怎麼能厚顏無恥地說那個人就是她呢？
顧漾承認自己有些喫醋了。
男朋友和大佬姐姐童年都有個白月光，後來對她無緣無故的好，都是因爲把她當成她。
從十一年前到四年前，整整七年的光陰，期間發生了無數事情，封玦自然不可能事無鉅細地講。
一些久遠的事情，甚至都有了時光濾鏡，所以只是概括性地講述。
當然，封玦也有一些小心機，他講的是站在他這個視角的過往，所以內容大多是他和姐姐的。
至於顧矜，他滿腦子都是姐姐，怎麼可能記得她的事情呢？
那些姐姐和顧矜之間，也不算太重要的事情，就沒必要多費口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