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禪站起來,笑着說道:“走就走,我當兵十多年,走南闖北,什麼沒見過?只要你有膽,我們就到市公安局去,大不了兩敗俱傷。”
“你們是哪個派出所的?誰是你們的所長?我大不了只是享受特殊服務的犯法,你們可就不同了,冒充警察、敲詐勒索,兩個刑事案子加在一起,你們消受得起嗎?”
看到方禪如此強硬,那兩個假冒的警察突然露出笑臉,客氣地說道:“兄弟果然見多識廣,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咱們兩清。冒犯之處,請多多包涵。”
“我倒沒什麼?這位藝女被你們嚇成這個樣子,身體都讓你們看了,你們總得向人家意思意思吧?”
“不可能,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既然敢到這裏來享受特殊服務,就是不怕事。你要是不給,今天二位就別想離開。大不了,我們大鬧一場。”
“要麼到聶總那兒去,要麼到公安局去。我這段時間在家裏剛好悶着一肚子氣,進去待幾天也無所謂。”
“沒有這個必要吧?”其中一個人說道。
“行,大哥,算我們倒黴,給兩百元,總行了吧。”
“多少倒無所謂,給了就行,主要是安撫這個姑娘。好了,兄弟,今天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事後,唐輝問方禪爲什麼一定要讓這兩個人給兩百元,方禪進行解釋:“剛開始,我看這個藝女被嚇的不輕,還以爲她是清白的。”
“後來,我仔細分析,就算這個藝女演戲再逼真,她們還是一夥的。要知道,在東興市,誰敢到聶野開的酒店裏去實施敲詐行爲?”
“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他們知道我這人不怕事、是個愣頭青。讓他們以爲我是個貪圖錢財的人,只有這樣,他們纔會更加相信我。”
兩名警察走後,方禪要的東西就送上來了。
“如果明天我還要這個東西,還有嗎?”
“當然,你找我就行,你要多少有多少。”
方禪拿到東西,對藝女說道:“我到衛生間去一下。”
“好,那你去吧,我等你。”藝女還以爲方禪想避開她,在衛生間裏吸食。
方禪到衛生間吸了一支菸,把那一小包東西藏在衣服夾層裏。
“啊,真爽。”方禪從衛生間出來時,裝出一副吸食過後非常過癮的樣子,用力地把牀敲得“咚咚”響,還放肆地對藝女說道:“來,我們一起快活吧?”還伸過手去把藝女的手用力一扭。
藝女的手被方禪扭得很痛,大叫道:“哎喲,疼死我了,你不能這樣,玩刺激也不是這樣玩的。”
方禪不管不顧在藝女的大腿上用力地拍了一巴掌,疼得藝女直哆嗦,方禪還故作尋找:“來吧,我的皮帶在哪裏?”
看着方禪做出一副虐待狂的樣子,嚇得這個藝女趕緊穿好衣服,奪門而出。
等到唐輝過來,方禪臉色凝重地說道:“這裏的保安假扮公安幹警,不僅他們有警服!而且很可能還有武器。”
“有武器,不可能吧?”
“真的,剛纔那兩個人就可能帶了槍。他們與我說話的時候,右手總是插在褲袋裏,一般人是不會這樣做的,這表明他們隨時準備出擊。這裏是聶野的總部,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我想肯定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們,明天我們出去時再把有關情況向李局進行彙報,現在睡覺吧。”
孟長安和袁過去了聶野名下的煤礦。
白天,孟長安和袁過進不去,沒有業務來往的人一旦進去,就會引起裏面的人懷疑。
晚上,一般的人不會到這裏來。凡是到這裏來的人都是熟人。
第一天,他們在外面守候到凌晨四點多鐘才離開,發現這裏晚上非常熱鬧。
有些人喝酒要喝到下半夜一點多鐘才結束,不斷有各種各樣的小車從外面載着形形色色的女人到這裏來過夜。喝酒打牌調笑聲,徹夜不斷。
怎麼進去?兩個人想來想去,終於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孟長安的哥哥是個小老闆,由於業務關係,認識一些人。
在幾個熟人的帶領下,孟長安和袁過終於走進了煤礦的辦公大樓。
晚上的氣氛與白天完全不同,小車、摩托車載着形形色色的女人來到這裏,房間裏不斷髮出一陣陣浪笑。
也有三五成羣的年青人直接上四樓。
孟長安向帶頭的叫王哥的人問道:“王哥,上面在幹什麼?”
王哥已經喝了一些酒,笑道:“兄弟,你想幹什麼?到上面幹什麼都可以,想殺人都行。你信嗎?”
“我信、我信,王哥說的話,我怎麼會不信?王哥,你帶我們去開開眼界吧?我們二個人還真的沒有見過什麼世面。”
醉熏熏的王哥帶着孟長安和袁過上了四樓:“我的一些兄弟們都在上面玩。你看看,他們多快活,每天有不同的女人來作陪。”
說着,王哥推開一扇門,裏面一男一女正在從事親密運動。男人看到王哥來了,笑道:“王哥,一起玩?”
女人看見王哥也沒有覺得害臊,反而嗲聲嗲氣地叫道:“王哥,一起來嘛。”
王哥笑着擺了擺手,說道:“我帶兩位兄弟過來看看,你們繼續。”
在隔壁的房間裏,幾個年輕人正在吸食白色的粉。
孟長安低聲說道:“王哥,這裏居然提供這種東西?”
“需要的話得預訂,否則根本拿不到。”
“那我可以進行預訂嗎?我實在是很好奇,想嚐嚐。”
“你?”王哥看了看孟長安,笑着搖了搖頭,“不行。你訂不到。”
“爲什麼?”
“凡是要訂這種貨,必須是有兩個以上的熟客擔保纔行。”
“王哥,你幫我擔保行嗎?”
“也不行。”
“爲什麼?”
“我不吸那東西,害人。”
“原來是這樣,王哥,每天要貨的人多不多?”
“我不知道,我猜想應該還是蠻多的,因爲這裏很安全。”
走在走廊上,王哥進行提醒:“這裏的有些房間不要亂闖,一定要先敲門,否則,小心挨槍子。”
在李敢當的辦公室裏,幾個人在商量一個抓捕方案。
有人進行彙報:“經過祕密調查,在我們內部,與聶野關係較好的主要有兩個人。一個是東興分局的一把手唐拓,另一個是我們治安支隊隊長孔成。”
“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這兩個人有可能是聶野的保護者。聶野因爲煤礦關係,經常要到治安支隊辦理購買炸藥的相關手續,與孔成之間存在着一定的利益關係。”
“聶野的春風賓館在唐拓的管轄範圍之內,另外,聶野的手下多次在公共場所尋釁滋事,後來都是聶野找到唐拓進行擺平。我們如果採取突擊行動,唐拓和孔成可能會通風報信。”
李敢當笑道:“這個好辦,我們正準備到外地考察學習一些治安方面的先進經驗,到時我帶着他們兩個人出差。”
有人提醒道:“領導,他們兩個人都在你身邊,這邊一行動,他們肯定會知道,也肯定會明白你帶他們出去的意思,萬一他們兩個……”
李敢當擺了擺手,豪氣地說道:“我們出去考察學習又不帶槍,擔心什麼?再說我量他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另外,我是一步步幹上來的,我的身手應該還可以。”
有人提議:“領導,到時讓辦公室趙主任陪你一起出差,也好有個照應。趙主任一起外出考察,不會引起唐拓和孔成的懷疑,另外,趙主任可是全省公安系統武術散打亞軍。”
“我們這邊開始採取行動,馬上就會通知您和趙主任。這樣的話,我們在這邊就放心了。”
第二天上午,東興市公安局辦公室通知孔成與唐拓下午跟隨李敢當到瀘海市考察學習。
能跟着一把手外出考察學習,這是一個很好的接近領導的機會,唐拓與孔成都非常高興,趕緊收拾好東西,跟着李敢當出發。
既然是外出考察學習,肯定是組團外出,還包括了另外一些人員,孔成和唐拓更加沒有懷疑。
下午五點,近二百名公安幹警在離市區不遠的駐軍某部駐地集結完畢,所有人員的通訊工具一律編號上交。
對於這次集結行動,通知上說是進行大練兵,與部隊官兵一起進行大比武活動。
這次抓捕行動的總指揮是東興市公安局二把手郭疊,具體負責人是薛籤。
晚上十一點,近二百名公安幹警和一百多名武警再次在訓練場集合,薛籤簡要地交代了具體任務和注意事項,十一點半,隊伍準時出發。
一隊由一百名公安幹警、五十名武警組成,由刑偵支隊長謝忱黃帶領,主要負責春風賓館的搜捕工作。
另一隊由一百名公安幹警、五十名武警組成,由刑偵支隊副隊長衛藍帶領,主要負責煤礦辦公樓的搜捕工作。
車隊在夜色中悄悄向市區行進,不知內情的人們還以爲部隊在晚間進行拉練。
晚上十一點五十分,對兩個地方的包圍之勢已經形成。
十二點整,郭疊向兩隊下達了進行抓捕的命令。
在煤礦這邊,爲了不打草驚蛇,先由五名武警戰士翻越圍牆進去,把兩名守門的保安制伏後,打開大門,所有人再悄悄地衝進去。
在門衛室兩名保安的桌子下面,他們發現了兩把霰彈獵槍,於是行動更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