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時此刻。
看着袁國糧手中的這隻幾個月大的小奶貓。
老郭等人尚且表情還算正常,一旁的徐雲卻童孔驟然一縮,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震驚。
這隻小奶貓大概巴掌大小,眼中的藍膜已經褪去,但看起來也就三四周的樣子。
它的身上帶着很清晰的黑白條紋——也就是袁國糧所說的斑點。
同時頭部橢圓形、眼部渾圓、外角比內角高,很明顯是一隻美短串串。
雖然按照歷史發展。
美短這種美國老要在2000年前後纔會進入華夏,但這指的依舊是它的商業化引進時間。
美短這種貓早在17世紀便已經出現在了美洲大陸,華夏有關美短的最早記錄則是在1913年,當時威斯敏斯特貓賽結束後便有兩頭美短被帶到了華夏。
更別說過去這些年有不少華夏留學生從海對面歸來,不少人回國時還帶着寵物。
例如此前提到的王承書院士,她回國時就帶了整整五隻貓.....
還有老郭的妻子李佩也是個資深貓奴,當年與老郭回國的時候,也帶了一隻美短和一隻德牧。
可惜其中的那隻美短在路上因爲水土不服死亡了,倒是德牧被順利帶回了國內,一直養了十多年纔去世。
再比如華夏知名的大氣電學家汪德昭院士,他從高盧回國的時候除了十幾本書外,另一件被帶回的‘行李’就是一隻藍胖。
因此理論上來說。
西海這邊有留學生帶回了一隻美短,這隻美短又恰好和本地狸花貓發生了某些羞羞的行爲,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兒——甚至大概率那隻美短還是基地裏誰養的貓呢,畢竟整個基地裏的留學生有數百號人......
同時碼頭這邊每天都有漁船出海,岸邊幾乎天天有各種大魚小魚可以偷喫,懷孕的母貓跑到這裏覓食也是合情合理的。
或者準確點說,碼頭這種地方沒貓纔怪呢。
徐雲上輩子去自己老家的沙埕港玩海釣,聽人說碼頭上下最少都有五十多隻貓。
後來徐雲在岸邊甩杆的時候,還有一隻奶牛貓相當自來熟的叼着一條魚在他邊上喫午飯,徐雲還一度想着把魚搶來塞自己桶裏來着......
因此單純在碼頭撿到一隻美短奶貓,從邏輯上來說倒還真沒啥,哪怕是這年頭同樣如此。
但問題是眼下撿貓的人是袁國糧,他還給這隻奶貓取了個花花的名字,那就徹底不能用巧合來描述了......
因爲衆所周知。
後世的袁國糧便曾經養過一隻美短串串,名字就叫做袁花花,還曾經上過熱搜呢。
可惜花花還沒有長大,袁國糧便先一步仙去了。
隨後徐雲又看了眼被袁國糧拎着後頸的小奶貓,眼中露出了一絲古怪。
這不會真是花花來找袁國糧了吧.......
恰好此時袁國糧又將花花平放到了手掌上,後頸脫離了命運的掌控後,花花非但沒有任何反抗,反倒是很親暱的舔了舔袁國糧有些粗糙的大手。
見此情形。
妻子是個資深貓奴的老郭掃了眼袁國糧,有些好奇的對他問道:
“國糧同志,你這是......真準備養下這隻貓?”
袁國糧對他點了點頭,繼續撥弄了兩下花花的耳朵,解釋道:
“嗯,一來之前已經答應了那些礦業局漁業隊的同志,不把它帶走的話估計它得被人打死。”
“二來我看它和我還挺投緣的,就尋思着乾脆養着它了吧,幹我這行的剛好也需要只貓去田裏抓老鼠。”
“反正巴掌大的貓也吃不了多少東西,實在不行我就把自己的口糧省下來換點魚骨頭給它——這次託基地的福,我的待遇被提了一級,倒是也有底氣說這種話了。”
聽聞此言。
一旁的周開達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正如袁國糧所說。
這次野生水稻的發現雖然讓他們幾個農業大老暫時性的被留在了221基地,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被限制了行動能力。
但在徐雲提及了雜交水稻的研究價值後不久,周開達和袁國糧的待遇倒是莫名的提了不少,工資加了整整十二塊錢呢。
誠然。
周開達也好,袁國糧也罷。
他們本身都不是追求名利的人,否則也不會投身到雜交水稻這種雜交一次就要一年才能出結果的行業了。
但再澹泊名利的人,也有生活需求。
例如他們的家人也要喫飯穿衣服,還有袁國糧偶爾喜歡喫點糖果或者抽抽菸,這些都是要花錢的。
在抵達基地之前。
周開達和袁國糧一個是普通研究員,另一個乾脆還只是農校老師,待遇都不算高,日子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拮据。
但如今隨着待遇的提高,他們的生活水平就可以從容許多了。
至少.....
負擔花花喫魚的錢還是可以拿的出來的。
袁國糧待遇提高的事情老郭也有所瞭解,如今見他養貓的態度堅決,便也沒什麼意見了:
“好,既然國糧同志你有這想法,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不過有件事情要提醒你一下,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袁國糧眼中露出了一絲好奇:
“什麼事兒?”
“......”
老郭沉默片刻,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陰霾:
“貓屎是真tmd臭啊......”
...........
就在老郭和袁國糧閒聊的同時。
一旁的田志欣等人也開始忙起了各自的工作,也就是將兩艘漁業隊的機帆船從船塢裏給拖出來。
不過令徐雲有些意外的是。
漁業隊出船的方式並不是通過機械化操作,而是標準意義上的“純人工”手段:
只見高玉林等二十多位青工齊齊聚到了岸邊,呲熘呲熘的將上身脫光,下身只穿着條大褲衩,然後像是下餃子似的噗通噗通跳進了湖裏。
入湖後。
高玉林先是噗哈一下痛快的抹了把臉,帶着兩個同伴游到船邊,拉着繩子利索的翻了上去,合力收起了固定在水中的船錨。
隨後他們將船錨放到了船上,再次重新跳回了水裏。
與此同時。
其餘的青工們則在水中拉起了數根極粗的麻繩,二十多號人開始齊齊喊着號子開始在水中將船拉出船塢:
“一、二、嘿!一、二、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