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跟着馬曉旭走房間裏，只見裏邊桌上擺滿了一臺臺“電視機”，上面的屏幕還會隔着一個個小小的畫框。
衆人紛紛好奇地擠上前去，接着就有人驚呼出聲。
“從這些框框裏可以看到整個商場的每個角落，這是怎麼回事。”
他摸了摸鼻了，笑着說道：“這些屏幕是商場監控傳送過來的畫面，只要是在裏邊發生的事情都會被看得一清二楚。”
他看着衆人眼神，知道大家一時間是搞不明白的。
他也不多做解釋，開口對着監控室裏的負責人說道：“把中亭位置的監控錄相找出來，時間就從半個小時前開始。”
一羣人圍在那裏，看着屏幕格里人來人往跳動不停，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畢竟五倍速的播放速度下，出現的人都像木偶一般。
“停，放大屏幕，放慢兩倍數。”
所有人都看清了，那幾個老人在黃炳河剛剛做出動作時，兩人根本還沒有碰觸到就躺倒在地上，而且像連鎖反應似得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一同過來的那兩個老人，神情變得又羞又惱。
一羣人再次回到大廳時，發現什麼時候有幾個記者出現在了那裏，用攝錄機和相機對着那幾個老人，其中還有一個記者蹲在那裏問着問題。
陳子龍跑了過來，說道：“馬總也不知道是誰通知了報社，安排記者來進行採訪。”
黃炳河一臉的沮喪，強行擠出笑臉說道：“馬總實在不行，把我們開除了吧，這樣有個交待記者也就不會亂說了。”
還沒有等馬曉旭，地上老人的街坊就怒氣衝衝地上前。
“你們幾個老傢伙，真是丟死了，快點起來。”
“大家的臉都要讓你們丟光了，看我回去不把你們做的好事說給大家評評理。”
地上老人也怒罵道：“你們兩個是不是瘋了，還是說那個馬總給了好處，讓你們不顧多年交情來掉轉槍口。”
蹲在地上的記者連忙站了起來，開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幾個不要臉的好東西，冤枉這些小哥推倒他們。我們剛剛去一個房間裏，看得清清楚楚。分明就是自己躺倒地上的，真是太不要臉了。”
記者急忙問道：“你們去了什麼小房間，怎麼能看到之前發生的事情。”
馬曉旭上前說道：“那是一個監控室，裏邊不但可以實時看到這裏發生的事情，還都錄了下來。剛剛就是帶着大家，去看了事情的真相。”
當記者也去看過回來後，當場就把已經寫了大半的採訪稿撕掉。
重新起頭寫下了幾個大字，“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經過口口相傳，所有人都知道事情原由。
那幾個老人只得老老實實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扭頭就想朝外面走去。
馬曉旭哪能這般輕易地讓他們離去，攔在前面問道：“大爺，能不能和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來？”
老頭以手掩面說道：“是我們幾個聽別人說，來這裏鬧鬧就可以訛些錢，才生出了這種心思。”
“我們現在都後悔了，以後再也不敢這樣了，你放我們走吧。”
他看着這些人可憐巴巴的樣子，不由心軟側過身讓這些人離去。
記者湊了過來，那話筒直直伸到嘴邊，急迫地差點就直接塞進他嘴裏了。
“馬總您好，我可以採訪一下您？”
“沒問題。”
記者一邊示意攝像機上前拍攝，一邊問道：“馬總你怎麼會想到在商場里布置下那麼多攝像頭，據我所知這些設備可是價格不菲。”
“您是猜到會有人來鬧事才安裝這些嗎？據瞭解江海省還沒有哪個商場，有安排數量這麼多，監控面這麼廣的。”
馬曉旭哈哈笑道：“那當然不是未卜先知了，我一直都相信人之初性本善。”
他在心裏暗暗想到，“不是爲了防備別人來搗亂，傻子才花那麼大一筆錢。”想起那個金額不由又心痛了起來。
“裝這些監控的目的其實很簡單，爲了保證來商場每一個客人的安全。我們商場要打造成臨海市最讓人放心的商場，只要在監控鏡頭下，他們不用擔心受到什麼傷害。”
他轉過身對着還在邊上好奇看着採訪的人羣，說道：“有了監控，你們在買東西時就不用擔心我們會以次充好，也不用擔心受到不公平對待只能喫啞巴虧……”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鼓起掌來。
次日一早。
劉美琪拿着報紙興沖沖地走了進來，說道：“馬總你可真是威風，今天好幾份報紙都登了那個報道，路上很多人都在討論那些老人，到底是道德淪喪還是人性扭曲。”
“那個記者還真會寫，把您可以誇成一朵花來了，讓我看了都覺得陌生，這還是我們馬總嗎？”
馬曉旭看着報紙上自己的相片，不得不說抓拍角度真不錯，一副指點江山的磅礴氣勢似要躍出紙面。
劉美琪接着說道：“報紙上還說咱們第一百貨，全面使用監控是爲客人負責，是有責任心有擔當的表現，這下子可算是一石驚起林中鳥。”
他有些好奇地問道：“什麼林中鳥，我怎麼聽不懂意思呢？”
劉美琪“撲次”笑出聲來，“你不知道，剛剛有可有不少品牌代理商，說當時送貨時不太注意，想要安排人來把商品都再檢查一遍。”
他聽到這話，不由苦笑了起來，這算不算是一舉多得呢？
第一百貨遍佈監控的事傳出去，除了老百姓更加信任和願意來這裏消費外，那些心懷不軌想使下三濫手段的人也得多拈量幾下了。
……
汪文彬將報紙狠狠地撕破，氣不打一出地罵道：“這小子真是有病，錢多得花不完嗎？裝滿一個商場的監控。”
正說着，總經辦祕書推門進來。
“汪總，剛剛市政府那邊打電話過來，爲了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所有商場都必須安裝監控。”
他只覺得腦子被氣得嗡嗡直疼，名聲都讓馬曉旭佔光了，偏偏現在所有人都得爲這個名聲買單。
他雙手按在太陽穴上，有氣無力地說：“就那樣辦吧，不然又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