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旭把電話遞到吳再添面前，開口道：“吳隊，麻煩你接一下電話，洪指導員有事找你。”
吳再添有些喫驚，原以爲只是嚇唬自己的話語，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頭皮接了過來。
“小吳你腦子不清楚了是不是？我現在很明確得和你說，第一百貨的消防檢測已經完全通過了，你趕緊收隊回去，不要沒事找事。……”
纔剛接過電話，頂頭上司的話語就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
放下電話後，他的臉青一陣紫一陣，有些沉默地就往外走去。
馬曉旭開口道：“吳隊，第一百貨開業時間臨近，所以纔會直接讓市隊過來檢查，我們正在想與區隊達成友好合作單位。”
說完一個眼神遞，陳子龍馬上就明白了過來，連忙上前陪着吳再添離開了辦公室。
……
昏暗的房間裏，汪文彬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他已經把所有能用的招數都使上了，可是卻沒有對第一百貨造成任何不良的影響。
現在再打電話去那些單位聯繫，別人都對他避而不及。他恨恨地罵了一句，“都是些喂不熟的白眼狼。”
他閉上眼睛思考了一會兒，似乎有了決定。
“炳河這是最後一次……我知道……以後就再也沒有瓜葛。”
……
馬曉旭在商場上下巡視着，再這幾天就要重新開業了，得趁這最後的時間檢查下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他站在圍欄處，看着樓下匆忙走過的一羣人，那焦急神態分明是出了什麼事。
他開口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陳子龍轉頭看了過來，說道：“馬總，有人來搗亂？”
他有些好奇，走到樓下繼續問道：“你說一說。”
陳子龍有些苦惱地說：“昨天晚上不知道是誰，在大樓四周灑落了紅漆。因爲找不到人，也只能是組織人手進行清理作罷。”
“沒有想到就剛剛一不留神，門口的樹上又被掛上了幾隻死貓死狗。在我們臨開業前做出這種事，真是用心歹毒。”
馬曉旭聽到這些，也不由皺起眉頭。開口道：“讓人去處理掉，然後安排人留守在那裏，看看到底是什麼牛鬼蛇神。”
陳子龍點點頭，回答道：“馬總，我現在就安排人去做。”
他回到辦公室，拉過椅子坐在窗前。看着下面工作人員進行清理，這個時候更遠處的地方有兩個人躲躲閃閃地站在一顆樹後。
看那模樣分明就是在觀察這邊的情況，他的心中有些瞭然。
到了現在唯一還會繼續針對他的人只有汪文彬了，只是拿走經營權應該不至於做到這地步。
他回憶起第一百貨之前的那些財務賬本，那一條條可疑地記錄猛然清晰起來。
樓下傳來的喧鬧聲，將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保安們和幾個年青男子扭打在了一起，其中就有剛剛在樹後暗中觀察的那兩個人。
等那幾個人被扭送到了保安室後，他饒有興致地走了進去。
陳子龍生氣地問道：“你們幾個人說不說，誰讓你來搗亂的？”
蹲在地上的幾個相互打量着，卻都是一言不發。
安保經理抽出警棍就想上前，馬曉旭阻止住。開口道：“幾位朋友，你們也算是忠人所託了。該搗亂也搗亂了，現在應該想想自己。”
“你們要想想家裏父母，他們要是知道這些事會很擔心的。如果你們一直不說出來，那隻好送去警局了，這樣一來長輩們在街坊鄰居面前還怎麼擡頭做人。”
在這個時代，多數人還是注意聲譽的。只要有一個人犯了事，那可是整個家庭都臉上無光。
爲首一人擡起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頭，說道：“你們這樣可不講江湖道義，打都打了還要送我們去警局，。”
馬曉旭不由笑出聲來，想不到什麼年代都被港臺電影毒害過的年青人啊。
他淡淡開口道：“你們出來混就要先清楚會這樣的結局，至古以來有哪些出來混社會是有好下場的嗎？”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工作人員，開口道：“外面有個年青人說是他們的頭頭，要來領人。”
他有些好奇，對陳子龍說道：“讓同事們不要再打人了，你和我去看看是什麼人。”
走進會客室，就見一個文質彬彬地青年男子坐在那裏。如果從外表來判斷，絕對不會和剛剛那幾人聯繫在一起。
他面帶微笑地走了過去，伸出手說道：“我是第一百貨的總經理馬曉旭，我們素不相識應該沒有什麼仇恨纔對，怎麼讓你的兄弟來這裏搗亂？”
青年男子握了握手後，說道：“我叫黃炳河，讓他們來搗亂是我授意的，你把他們放了吧，有什麼事衝我來。”
陳子龍有些按捺不住，“你話好像是我們有錯在先一樣，你讓他們來使那些小手段對我們第一百貨造成多不好的影響，你知道嗎？”
黃炳河捏了捏拳，開口道：“你也說了是小手段，如果我真想和你們過不去，那就不會是這樣簡單了？”
馬曉旭坐到了沙發上，問道：“那你說說，還有什麼不簡單的？”
只見這文質彬彬的青年，眼中現出兇光。恨狠狠地說：“在你們大樓門口發生流血事件怎麼樣？或是開業當天進來的顧客都莫名其妙地丟了錢包又怎樣？”
陳子龍臉上出現了苦惱的神情，這對於第一百貨來說，確實是很麻煩。
馬曉旭卻是一臉平靜，淡淡地說：“既然你現在說出來了，那想必並沒有真想這麼做？能不能告訴我原因？”
“你也應該明白第一百貨改制，是市政府近期最重視的項目，你應該也是個聰明人不會做出以卵擊石的行爲。”
黃炳河嘆了聲氣，說道：“來搗亂並不是我的本意，只是欠了人情不得不還。你放心這個事到此爲止，希望馬總大人有大量。”
他看着對方，開口道：“陳經理去把人放了吧，我和這位朋友再談談。”
“我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今天是我讓你把人情還掉了，那是不是你也應該欠我一個人情纔對？”
黃炳河有些疑惑地擡起頭看了看了。
馬曉旭笑着繼續說道：“其實我覺得你們都還不錯，不應當把人生就這麼蹉跎下去。有沒有興趣交個朋友，說不定可以帶着你那些兄弟走上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