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狐妖起難
笙荷宮笙簫奏響,數十位穿着豔麗多彩舞衣的仙女,在大殿上泱泱雀舞,微妙絕倫,諸仙衆神舉杯痛飲,這場面甚是熱鬧。
白絮垂託三尺的翁仙上,捋了捋三尺鬍鬚,飲了一杯千年醉後,便拱手赫然稱道:“久聞墨聖弈尊,吹的一手好竹蕭,絲絲蕭聲惹人醉,可以喚醒千萬沉睡的生靈,悅耳綿綿,音律扣人心絃,只是這幾百年間未曾聽聞。今日六界諸仙衆神齊聚於此,不知墨聖弈尊能否獨奏一曲,讓大家見識見識墨聖弈尊的風采。”
墨聖弈尊起身,拱手作揖回禮,笑曰:“酒翁仙上真是耳聞不忘光景流逝,本尊也是多年未碰那竹蕭音律,今日豈敢在諸仙衆神面前舞弄竹蕭音律。”
太乙真人狂笑一番,對着諸仙自飲一杯說:“墨聖弈尊莫要推辭,久聞墨聖弈尊的竹蕭音律,乃是天地之間第一音律,撫塵靜心悅耳明,遠近聞名天地間。”
星斗神君坐在席間,望着墨聖弈尊,言道:“墨聖弈尊,你就不要再推辭,何必掃了大家的雅興。”
屆時,墨聖弈尊也不好再多推辭,揮袖瀟灑的走到笙荷宮大殿中央,大殿中間正在翩翩起舞的仙女們紛紛退下。
墨聖拂手見,手中便幻變出一隻竹蕭,開始吹奏起一曲《蕭蕭煙雨傾辰霄》,音律絲絲入耳,笙荷宮大殿中竟然飄起了荷花雨,一片片粉白色如菱葉般大小的花瓣,從宮璵上空紛紛落下,意境甚爲優美。
“隱荷,三萬年了,你是否還記得當初你、我、季元立下的涇橋河畔之約嗎?”墨聖一邊奏樂一邊深情的言道。
隱荷仙上坐在笙霄椅上,看着滿天飄飛的荷花雨,聽着這曲由墨聖爲她獨創的《蕭蕭煙雨傾辰霄》,突然想起來了。
三萬年前,自己在涇橋河畔看到墨聖瀟灑如意,縈舞飛逸,爲自己舞劍召喚梨花雨的場景,只是世間在造物弄人,一切都不在爾等掌谷之間,檀圩之瞬間,朝華已是晚矣。
“仙上,仙上…”隱荷身旁的仙侍,叫醒了正遊走在憶海里的隱荷仙上。
隱荷仙上半天才緩過神兒來。
“涇橋河畔之乃是前程往事,隱荷今日不想提及,墨聖弈尊的竹蕭音律,乃是天地之間第一音律,撫塵靜心悅耳明,遠近聞名天地間。今日乃是我壽宴,我笙荷宮中倩女們編排了《遙破仙荷花出浴茗》,還望衆仙賞目。”
墨聖弈尊退回到席位間後,八位倩女從笙荷宮外迎進來,翩翩起舞,一時間,鶯歌燕舞,滿堂生輝,諸仙衆神們開懷大笑,個個讚不絕口。
最後,八位倩女展臂一舒,做出了一個倩女喜迎笑祝千秋的舞姿,嫋娜多姿,姿態甚是優美。
“恭祝隱荷仙上,涇橋流水往昔追憶思故人,竹笛奏樂藎草留香祝瑾年。”八位倩女朗聲念道。
隱荷仙上聽聞八位倩女朗聲念道,浮心遊走其間,這莫不是墨聖有意而爲之,今日諸仙衆神在此盛聚,且不能因爲這點前塵舊事,傷了諸仙衆神之間的和氣,攪了大家的雅興。
正在此時,羽族的九尾雪山狐妖起身恭言道:“剛纔八位倩女的賀詞,甚有深意。今日乃是隱荷仙上的壽宴,我本不想掃了大家雅興,隱荷仙上,當年你在九霄雲巔之上,對天帝陛下許下的,終身將不再見墨聖的誓言,想必你沒有忘記吧,而今墨聖身爲弈族弈尊,天弈兩族水火不相容,三百萬年前的那場颶殤之卞,你沒有忘記吧,你這是棄天之兆,必將引起天怒。”
頓時,笙荷宮大殿中,諸仙衆神沉默,隱荷仙上鎮定自若,言道:“九尾雪山狐妖,當年我雖在九霄雲巔之上,對天帝陛下許下,終身將不再見墨聖的誓言,可從我跳下幽隕之巔,墜落凡塵投胎轉世,在凡間歷經磨難,再昇仙籍的時候,往日的那個隱荷,就已經仙逝了。”
“也罷,六界之內最不缺像隱荷仙上這樣的,自欺欺人之輩,你這一時的“追憶思故人”,一時的“藎草留香祝瑾年”,喳…喳,我真爲巖笸帝君叫不值啊,竟遇你這薄情寡義之人,看來你對墨聖還真是餘情未了啊?”九尾雪山白狐妖桀驁之言,在大殿中迴盪。
迎坐在九尾雪山狐妖對面的墨聖,非常的惱怒,他握緊的拳頭,已經開始聽見骨頭崩裂“嚓嚓嚓…”的聲音了,坐在墨聖背後的羽顏,頑劣之心未滅。
明知九尾雪山狐妖桀驁之言,將激怒墨聖,心中還自得起來,看到隱荷仙長和九尾雪山狐妖舌戰,今天順便也好過過眼癮,今天真是不枉此行。
星斗神君見到墨聖焚身怒火弈氣,知道墨聖身爲弈族弈尊,豈能容下九尾雪山狐妖,在此妖言惑衆,辱滅隱荷聖潔名譽。
“九尾雪山狐妖,今日乃是隱荷仙上的壽宴,當着六界諸仙衆神的面,你辱滅隱荷聖潔名譽,妖言惑衆,損我王兄巖笸之聖茗,我豈能容你。”墨聖縱身騰起,一道紫色的靈光升起,朝着九尾雪山狐妖擎天劈去。
“呼…”一聲,九尾雪山狐妖化作自己的真身,在諸仙衆神的衆目睽睽之下,倉皇逃出了笙荷宮。
“大膽,九尾雪山狐妖,我念你是羽族南客羽主的近親,留你幾份薄面,對你再三容忍,你竟然敢如此放肆,你以爲我笙荷宮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嗎?”
隱荷仙上拂袖揮了一下蔓紗青衣,一道青光攜雷霆萬鈞之怒,朝着九尾雪山狐妖真身追去。
在笙荷宮門口,九尾雪山狐妖真身,被道如雷霆萬鈞之怒青光擊中,一條狐狸尾巴被斬落,瞬間掉落在地上的那隻狐狸尾巴,化作一道淡藍色的磷光,在漫空中升騰羽化。
“隱荷,待我追他回來,再向諸仙衆神澄清九尾雪山狐妖的污穢言語,再還你清白。”
墨聖言畢,站在原地轉身間,便化作一團紫色的焰魘,追出了笙荷宮,門口的幾個荷侍也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