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劍宗發生這麼大的事,自然是幾乎所有長老和內外門弟子都趕來看熱鬧了。
當然朱華除外,他此時還在禁足呢。
至於青劍宗的宗主,早就不在宗門裏呆着了,而是前去暗潮尋找老宗主的遺骸了。
前文已經說過,青劍宗曾經有一任宗主葬身在暗潮,對青劍宗造成了巨大的打擊。
但也是這個緣由,很多宗門雖然實力已經超越青劍宗,對青劍宗卻仍然保有一些敬意。
畢竟不是每個宗門的宗主都會如此。
提桶跑路的都不在少數,更別說真正上戰場拼命的。
沈月隱藏了自己的氣息,躲在人羣中的最外圍,看着再上一層的紅點,呼吸都困難起來。
如果葉辰又成了妖孽,而且按照現在的表現,還是那種能夠對抗中神三州的妖孽,她豈不是成了跳樑小醜?
“怎麼辦……”沈月徹底慌了,抿着嘴脣不知如何是好。
“跟我來!”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傳入她的腦海。
沈月擡頭環顧四周,正對上朱峯的眼神,渾身一震。
但一絲猶豫之後,沈月立刻退出人羣,悄無聲息地跟着朱峯離開了。
“朱……朱長老……我……”
“閉嘴!”朱峯轉過頭,眼神如同利劍一般鋒利,直刺沈月的內心,彷彿要將她的心臟割開,僅僅是對視一眼,便已經讓她無所適從。
朱峯劍眉緊皺,說道:“一切都是你種下的惡因,若不是你勾引我侄兒,我朱家怎麼可能會招惹上這種妖孽!”
沈月張了張嘴,無力地辯解道:“那葉辰……不是和魔族有不清不楚的關係麼……”
朱峯聞言怒極反笑,諷刺道:“你也知道是不清不楚?我可以斷定,葉辰和魔族沒有聯繫!這種鬼話用來騙騙你們還可用,你難道還想拿來搪塞我?”
沈月無話可說,從一開始,朱峯就已經是興師問罪,無論她說什麼,都是無用。
但沈月也很冤枉啊,鬼知道葉辰這麼命大,還一下子重獲妖孽天賦!
“不過事到如今,也已經沒有了退路。”朱峯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宗主不在宗門之中,我還有權處理葉辰,我會將他送到劍風崖,到時候就算他不死,也是半殘!”
沈月一聽是劍風崖,瞬間燃起了希望。
劍風崖是何許地方?那可是青劍宗用來懲戒弟子的最嚴酷刑罰,到處都是劍風劍刃,一旦進去,就沒有完好出來的修士。
就算是長老也一樣。
“多謝朱長老!”沈月行禮道。
“呵!”朱峯冷笑一聲,直視沈月,呵斥道:“就算你嫁給我侄兒,也休想染指我朱家半分資源!若是不甘寂寞,還搞出幺蛾子,下一個進入劍風崖的就是你!”
說完,朱峯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可見他的憤怒。
沈月被嚇得冷汗直冒,等到朱峯離開,她纔敢擡起頭。
只不過眼中哪裏還有半分激動和喜悅,只有無盡的怨恨。
她恨葉辰成爲了廢柴,也恨葉辰又變回妖孽,更恨朱峯對她的打壓。
但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
第十六層,是兩個築元九境的黑衣人,與先前一打照面就出手的場景不同,葉辰和對方竟然僵持起來,宛若三座雕像。
很好地將“敵不動,我不動”的戰術思想貫徹到底。
突然之間,那兩個黑衣人身形閃動,葉辰只感到面前颳起一陣清風,緊接着兩道劍芒激射而來。
葉辰立刻施展風雀步躲避,骨刀出鞘,橫擋身前。
只聞數聲刀劍相碰撞的清脆聲,劍氣如同冬日裏的寒光,竟然迸射出來,鋪成劍網。
葉辰臉色大變,這一層的黑衣人實力遠超自己的想象,遠非築元八境能夠相比。
葉辰甚至覺得,與自己戰鬥的,不是築元境,而是辟穀境。
就算葉辰再妖孽,越五個小境界,一個大境界作戰也會喫力,何況還是兩個對手?
葉辰大喊一聲“草”字,第一次在劍宗塔使用出隱身術,瞬間整個人的氣息融入環境裏,彷彿從未出現過。
但畢竟隱身術只是逃跑的法門,在陰陽盤葉辰又能逃到哪裏去?
等到真元耗盡,只能是待宰羔羊。
葉辰選擇主動出擊,拍出火雲掌。
然而兩個黑衣人的反應比葉辰想象中的還要快,甚至在他的眼裏,只有兩道虛影在閃現,就跟打遊戲碰到無限閃現掛似的。
這是由於雙方神識相差懸殊導致的。
一般而言,修爲越高,神識越強,對法則和環境的掌控就越好,因此在高階修士的眼裏,低階修士的動作就跟慢動作回放似的。
相反,在低階修士眼中,高階修士都是掛壁。
就跟葉辰現在的感覺一模一樣。
這也是修士很難越境擊殺的原因之一。
但是葉辰不知道的是,尋常修士往往面對高出兩三個境界的對手時就已經眼花繚亂,更別說五個小境界……
“特麼的開掛啊!”葉辰暗罵一聲,再次施展隱身術。
兩個黑衣人撲空,面面相覷,然後又停頓下來,繼續思考人生。
這樣的輪迴持續了很久,以至於出現了讓人啼笑皆非的場景。
葉辰逃,黑衣人追,葉辰再逃,黑衣人再追。
本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生生被葉辰玩成了誰也追不上誰的偶像劇。
不過偶像劇有大劇終,葉辰的戰鬥自然也有結果。
硬生生拖了一個時辰之後,黑衣人的真元終於差不多耗盡了,葉辰這才現身,“水龍吟”加上“火雲掌”,劈天蓋地地打下來。
黑衣人劍氣再動,凌厲的劍光將將抵擋住進攻。
然而此時,葉辰已經邁着風雀步,閃至黑衣人的身後。
骨刀出鞘,龍吟咆哮,直衝雲霄。
滿天火焰猶如熔岩澆鑄,噴薄而出,徹底將黑衣人掩埋。
黑衣人並不打算束手就擒,形成無數劍氣,衝擊着滔天火焰。
“死!”葉辰怒喝一聲,再拍下一記火雲掌,這一次,他真的用盡了真元,就連經脈都感到了刺痛的灼燒感。
終於,黑衣人沒有抵擋住進攻,化爲塵埃,消失在了眼前。